真到了这临盆的一日,他才知道何谓理论与实践的差距是多么的可怕。
原来……生孩子真他妈疼啊!
“啊…啊…不要…好疼,好疼啊!”
“该死的系统,该死的狗屁次元,啊…啊…疼死老子了,老子要爆炸了,老子恨你们,老子诅咒你们跟老子一样,个个都要生孩子,啊啊!救命啊,疼啊……”
系统:“……”
淳一见他疼得满脸是汗,面色苍白,抓着床单的手指都快掰成了青色,心疼得也跟当午一样满头大汗。
看着当午双手乱抓,他急忙把手伸过去,对当午道,“抓住我的手,疼了就掐我吧!”
当午正好赶上又一波新的绞痛,眼泪都疼得流了出来,一把抓住淳一的手,使劲掐了下去。
“臭和尚,你以为我不舍得掐你吗!都是因为你,都赖你,疼啊,呜呜,都怪你,长了那么个要人命的东西,修行修行,就知道修行,敢情你倒好,修行完了就是一个爽,老子呢,老子咋这么倒霉呢,还要给你生孩子…啊啊…疼啊!我告诉你淳一,以后我要再和你双修我就不是人…”
淳一:“……”
系统:“啧啧啧,看来有人注定以后要不是人了。”
(二)
“呱!”
一声婴儿有力的啼哭刺透了秋夜的寂静。
“法师…你看,咱们的孩子,是个男孩,又白又嫩,好像你!”
在刚刚过去的时间里,淳一满头大汗地在当午的指导下忙完了接生的所有准备后,又在当午哭一阵骂一阵的阵痛中,不停地安慰着他,陪着他骂自己混蛋、骂自己不该长出那样一根异物,骂自己不该为了自己贪图享受而一次次欺负他。
好吧,虽然当时的情况是他一次又一次揽着自己的后腰不让自己结束,不过这个时候,他说是欺负,就是欺负吧!
一切,终于都在这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中宣告结束。
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两个大男人,也一跃升级成了两个爹。
淳一兴奋地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向沉稳的脸上也难以自制地闪动激动的神情。
他将那沐浴后雪白的婴孩用软布包裹着,送到当午面前,让他看一眼孩子可爱的样子。
当午此时如释重负,虽然疲累无比,整个身体却又莫名有一些兴奋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孩子乌黑的头发和小脸上紧闭的眼睛,从轮廓看,确实和自己有几分相像,而孩子的鼻子,却一看就是淳一的翻版,又高又直。
看到这个俊俏的大鼻子,当午心中一动,大叫道,“快把布打开!”
淳一愣了一下,却顺从地将孩子身上的布包解开,露出两条雪白的小胖腿。
“法师要看什么?我方才仔细看了,孩子长得十分齐整,没有什么异常。”
当午的目光在宝宝身上的关键部位仔细打量一番,欣慰地点了点头。
“嗯嗯,没有异常就好,我实在是怕了,万一他那里像了你去,长大后可如何是好。”
淳一一边把儿子包得严严实实,一边低声道,“现在这时候如何看得出来,便是淳一在寻常时候,还不是和法师差不多形状,关键还是在用情之时,方能看出变化。再说,便是咱们孩儿真的传得了我的异物,也未必便是坏事。淳一现下常常在想,我能将法师这样精妙绝伦的人物压在身下,任我驰骋,大概还是托了这神器够大的福!”
当午:“……”
系统:“噗,淳一又真相了……”
三天后,淳一和当午定下了儿子的大名,神机子。
而当午又给孩子取了个日常的小名,叫作小葫芦。
月子中的娃娃长得飞快,不到一个月,小葫芦已经生得越发灵秀可爱,虽然只以牛乳为食,却极为健壮有力。
当午经常盯着贪睡的他,一看就是小半天。
有时候看到孩子在梦中不自觉地嘴角上扬,睡出可爱的笑意,他都会不可控制地轻轻亲吻那鲜嫩的脸庞,一下又一下,总是亲也亲不够。
不过小葫芦在醒来的时候却又活泼得紧。
一双点漆般的大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有时看看淳一,有时看看当午,像是好奇这两个男人到底谁是爹谁是娘一样。
他生得结实,吃得多,尿得也频,动不动就是一泡喷泉般的水流从那物中喷出,半天不止。
每当此时,当午总是拿淳一的神器取笑,说它极可能还是将那神力传给了儿子。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 ,但淳一那粗中有细的沉稳性子此时便派上了用场。
不仅把月子中的当午照顾得十分到位,一个大男人,更是把一个奶娃娃照管得干净齐整,不哭不闹。
当午看在眼里,心中既觉得欣慰,又时不时涌上一阵心酸。
因为系统已经郑重提示过他,他在第一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按照规定,他必须要在孩子满月后,便穿往第二个世界。
系统:“太长君,我知道你现在一百个舍不得淳一和小葫芦,可是你要知道,次元毕竟是个欲念衍生出来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人情,更多的是规矩与任务。”
当午:“可是我真的担心,一旦离开之后,便永远也见不到他们,那样的话,即便回到了现实世界,又会有何趣味?”
系统:“说实话,自打从小葫芦生下来之后,我天天围左围右地看着他,心里面和你们一样舍不得离开这孩子。因此我又特意叮嘱了大鼻子,让他查看了你的终极任务。”
系统:“你放心,只要你心中思念他们的欲念值能在体内达到最高,次元一定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孩子快满月了,淳一特意去镇上为小葫芦买来小风车、红线绳和小银锁,还按照当午的指示,买来些画画用的纸笔。
当午告诉他,自己将亲手为儿子画上一幅画像,作为满月礼送给儿子。
满月之日,淳一和当午将小葫芦打扮得粉妆玉琢,玉雪可爱。
当午让淳一抱着儿子坐在窗前,自己伏在案上,挥毫运墨,片刻之间,一张父子情深的画作便跃然纸上。
淳一看着画中活灵活现的儿子与憨冷的自己,一双眼睛带着诧异与爱慕在当午脸上久久不舍移开。
“法师怎么画得如此之好,蓝若寺素来藏画众多,却找不出一幅有法师这般鲜活之作。法师,淳一此生能得你相伴,还为我孕下爱儿,真是幸甚!”
当午见他一副动情之态,也不多言,只朝他微微一笑,思索片刻,又匆匆在案上临了一幅小像出来。
淳一再去看时,先是惊喜,继而,却不知想到些什么,神色间忽然多了一丝忧伤。
原来那小像正是当午的一张自画像。
画中人眸间含情,唇边带笑,僧袍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