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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无可奈何。”

    “林唐,你不应该这么悲观,长安那个孩子我毕竟没有见过,不过可以给一个建议,自杀的孩子其实并不是对这个世界绝望,而是对这个世界的关系绝望,所以,他需要与这个世界构建新的联系。”

    “这样子的风险性很大。”

    “他现在需要活着。”杜医生轻轻笑着,却是坚定,“这个孩子,现在应该只是体会着自己觉得的痛苦。”

    我恍然,体会到失落和痛苦的前提,是走出自己的苍茫世界。

    南城的冬天是很冷,湿冷的模样,不必海角也不必隆冬的英格兰差到哪里去,除了上下班的路,我几乎不愿意出门。

    安子桁开车来接我,特意带去做了造型,居然还是那家婚纱店,那个蓝眼睛的设计师。

    12月10号,这天我记得挺清楚,是安子桁农历折到阳历的生日。

    这天他的生日party,很是隆重。

    这天,他宣布了我们的婚约。

    原来这是他的方法,让所有人知道,林唐是安子桁订好的女人。

    我皱着眉,并不赞同这个方法,然而安子桁说现在与他订婚是最好保护我自由的方式。

    他没有说爱我,只说希望与我共渡一生,订婚戒指戴上,台下唏嘘一片。

    一切唏嘘的尽头,站着卓子扬,眉眼深邃,如同黑暗里总是盯着我看的卓林林,恐怖诡异,叫人心慌。

    晚上我没有回去,以后的好几天都是,就住在安子桁那里,因为我害怕回去面对卓子扬。

    我怕卓子扬,只要想到他那天的眼神,就会十分害怕。

    然而一周没什么事儿,去工作,去医院做回访,都没什么事儿,我就放下心来。

    这一放心,一辆红色的车在我旁边停下来也没有注意,直接就被一只手拉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片紫气东来,红色到紫色如墨染般铺展,占据是视线前一半的天空,两三段飞机留下的长云,泛着金红色~耳边是曾经神话的主题曲,真是美妙的场景,当初自己若是好好学画,或许可以画出来呀~

    ☆、破裂

    心下慌了一下,然而看清楚那人是卓瑗时候,我就慢慢冷静下来,当然,前提是不看前面的两个黑西装。

    那两人,我一有什么动静,就手插胸前,随时要掏出一把枪的模样。

    我一直知道卓家不做正经生意,没想到,会这么不正经。

    “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儿,看看你呀,毕竟也要我叔母什么的,当然不知道是哪家的。”

    卓瑗说看看我,还真就是看看,除了话酸点,没说别的不好听的。

    她的车送我到之前我与卓子扬的公寓,我说不住这儿时候,她便恍然模样,唇角勾着,“我都忘了,您快是安夫人了,不过现在往哪里开呢,安家宅子还是安大教授那里,不过是玄武区还是秦淮区的公寓?我记得还有一个别墅,在哪儿来着,我记得是和叔叔的一起买的。”

    “卓瑗。”我叫住她,“你在关心我。”

    打蛇打七寸,对她最适合直接的反向话语。

    她一下炸毛,模样像极了卓子扬,深色的眼睛都是写满着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就这样子拆穿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的模样,昂着小下巴,“谁关心你咋的呀!”

    “那你怎么想到这个紧要时候来找我?”

    “要不是我叔让我这几天跟着……”她一下又是炸毛,看着我满是笑意的眼睛,“你又坑我!林唐!”

    “原来你还没习惯呢。”

    “习惯个屁。”卓瑗完全不用端着,很是幸灾乐祸,“你这次完了。”

    “会死么?”

    卓瑗像是看怪物地看我,良久,她说,“林唐,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这么眼瞎。”

    “谢谢夸奖。”

    “谁夸你了?!你这女人!”

    逗卓瑗总是让人开心的事情,我收了笑意,因为卓子扬已经站在车外,隔着一层黑色车窗,他给人一种深冬的味道。

    “林唐,给你个建议,我叔这种人,看着正儿八经,其实是不分对错与黑白的,如果你就是争一口气,劝你还是不要死撑。”

    其实你叔在我面前几乎没有正儿八经过。

    “如果我偏要争呢?”

    “哈哈。”卓瑗失笑,让司机开了车锁,“建议你可以看看他曾经的打拳视频。”

    虽然忠言逆耳也不一定利于行,我还是说了谢谢,感谢她对卓子扬行为的翻译。

    卓瑗有些不自然,“抽疯的心理女人,不过你还是好好吃点东西,现在胸连个b看着都悬,跟你做情敌都觉得丢人。”

    我笑笑,与她说谢谢。

    下车,卓子扬的脸上带笑,眼睛毫无笑意。

    他在生气,从他周围的空气都可以感受到。

    “回家了。”这人说这样的话,仿佛每次母亲欢迎我回去,“外面冷,我们上去。”

    他与卓瑗应该还说了什么,但是我已经站在楼梯口,这里还站着两个人,对我很是恭敬,大概是卓子扬的保镖。

    唯一叫人不满意的就是没收了手机和钱包。

    一会儿车开走了,卓子扬过来,连脸上那点笑都没有了,他说,“你厉害,林唐。”

    我没有说话,跟着他后面一步一步上楼,保镖没有跟上来。

    开门,进门,关门。

    没有喵喵声,我知道卓林林不在这里。

    卓子扬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做,就是领着我到阳台上,那里有一个盘棋。

    他盘腿坐下,看着我,意思简单,来下一局。

    我自知赢不了他,但是这棋不下也得下。

    围棋看智商,象棋看情商,我的象棋是父亲教的。

    6岁时候,他常常拉着我下棋,那时候老林还不是老林,是小林,年轻,身子壮,皮肤黑,一笑就一口大白牙,会一把将小小的林唐举起来。他一辈子勤勤恳恳,连下棋都是常规的走法,心机很少,还教育我不要总是不珍惜棋子,然而对我并没有用。

    我8岁就开始赢他,他也不恼,输了就笑呵呵地继续摆盘,直夸闺女聪明。

    直到我上大学,他还会搬着棋过来,笑呵呵地要跟我下一盘,看看有没有退步。

    然而我总是有这样事情那样事情,就是不愿意。

    其实不是不想,而是我怕输。

    林唐怕输,所以每次想把局面搞得更惨一点,让对方即便赢,也赢得不漂亮。

    这一局,卓子扬却是漂亮的赢了,他如今实在太了解我,而我那小心思,在他面前翻不出任何的风雨来。

    我一个一个收好棋,静静地看着他,他也是看着我。

    他在等我说,说为什么要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