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抓下他的手,“卓子扬,你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要是说错了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就说白,免得我总是要想你为什么一下不高兴一下生气的。”
“你想了解我?”一双深色的眸子弯着,那里或许有星辰大海,或许有万丈深渊。
我老定他,“你也希望被了解,不是么?”
双眸对视,他忽然哈哈笑着。
“林唐,你就是太聪明了。”
我侧过脸,躲过他的手,过去拿起书。
“卓子扬,我再聪明,对你而言也不过是精明而已,不是什么大智慧,你没必要一有点什么事儿就一副警告的模样来。”我后退一步,静静地看着男人,用我最真诚一点的语气,“卓子扬,我们都想要这个孩子,这点我们是有共识的,现在我单方面地说自己的看法,我确实是喜欢你,而你也是孩子的亲生的父亲,从这个角度而言,我们可以交往试试。”
卓子扬没有什么表情,良久,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勾起唇角来。
我没有能耐看懂卓子扬的情绪变化,只觉得如果这人更小一点如是被送到心理诊所,应该会直接建议送到精神病医院,他对人并没有太多的情感,这点和安子珩太像。
“我还以为我们一直在交往。”卓子扬最后给出这句话,吹着rise up 的节拍,进去洗澡。
他应该心情很好,因为我的软让,因为新的棋局。
周卓熙知道后直接骂我没出息,他说你就应该大骂这人无耻然后说孩子自己也能养,然而我太沉默,到底让他放松了语气,“林唐,你爱上卓子扬了?”
笔触全部混乱,心脏也是随之沉了下去,扑通扑通直跳。
这是我面对现实情况的第一反应。
“嗯,我爱上他了。”
周卓熙叹了口气,他说,“没关系,谁年轻时候没喜欢几个渣男,哥们始终是你坚强后盾,不过话说回来,你之前自己买的那套海景房,是不是该装修装修了。”
“我现在会被预约出去做咨询,挣钱比较快,等到六月时候应该可以开始简单装修一下。”
“这边还有点翻译的项目,要是感兴趣就交给你做,怎么样?”周卓熙再次提醒我一个现实,“林唐,以后想养这个孩子,还是要多准备点钱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钱和自己更靠谱,这是事实,我差点沉浸在这样的棋局里遗忘。
☆、他的世界
工作的时间被我无限拉长,十几年来中国的青少年问题研究报告,我都打印出来,开始从里面探讨一些对自己职业能力有帮助的东西。
这样的忙碌让我无比充实。
大概因为二月本来就是29天,过去极快,最后一天诊所聚餐,几个部门都在,泫雅感慨生命如流水,此时更应该举杯邀明月,这丫头总是一阵一阵,大家都习以为常。
几人要喝酒,楚源便将我的那份换成牛奶,一时间惹得大家暧昧相看。
“我受安兄之托要好好照应你。”他这样解释,冷色调的脸依然是一本正经,与杜云舒继续谈着福利项目,这人总是时时刻刻提醒别人要好好工作,天天向上,也就难怪今天聚餐时候杜云舒反复地问我们,真的要带上楚源?
说实话,下次没有特殊情况,应该是不会带这人。
3月初,冬天有点过去的味道,比如街上开始有女子露着腿。
安子桁告诉我豆子今年秋天时候豆子转到读小学,然后恭喜我怀了孩子。
他的声音平淡淡,原话大概是,“听桌兄说你要生他的孩子,很是恭喜。”
听这话也能想到卓子扬说话时候是什么表情,“我一直在与你说这件事情。”
“我知道。”他轻轻带笑,“这不怪你。”
我一下觉得对安子桁愧疚起来,即便手机里有那录音,还觉得对这人内疚。
“我很抱歉,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
“林唐,你真的觉得,这个孩子会是你的么?”安子桁丢给我这样一个问题,然而我没有办法回答。
是呀,这个孩子该怎么才会是我的?
卓子扬娶我,或者,现在就离开这里,自己一个人抚养孩子。
我可以放下与卓子扬交往试试,但是放不下这里的工作,这是我好不容易到的位置,好不容易才开始是一名真正的林医生,一个女人不是只有感情,还有工作和友情,有自己的梦想,凭什么,我要放弃这一切呢。
3月5号,这天南城突然下了冰雹,不大,夹杂着雨水。
我站在诊所门口,把伞给了一对来咨询欺凌问题的兄妹,被欺凌的是哥哥,妹妹常常帮哥哥打那些欺负他的人,男孩是今年2月底不愿意上学被送过来治疗的。
我看着哥哥将伞大都打到妹妹那边,只觉得这对兄妹无比幸运。
校园欺凌事件如今频发,一方面是青少年法案的不健全,一方面也是对当代青少年的教育体制出现了问题,如此持续下去,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收敛。
人天生有欺凌弱小的本能,我们年少时候总是可以轻易碾死一只蚂蚁而毫无内疚之心,然而那只是最微小的本性,然而到10多岁的孩子,如果还是这样子,其实就是本质上出现的问题,他们缺少对人的同情,换句话说,缺少属于人的本质。
这样的孩子,如果不教化,即便长大,也只会成为威胁社会的人而已。
而被他们欺凌的人,也只会成为阴沟里行走的人,要么残忍对待自己,要么残忍地对待世界。
无论如何,都是一场悲剧。
作为一名医生,我感受到自己的无力。
卓子扬接我去一个画展时候,我表达了这样的情绪,却是有刻意为之的因素,因为我想与他有一些沟通。卓子扬也是乐意的,自从上次说试试交往之后,他也会找一些稍微正经的话题。
“这里是我父亲的画,他被称为鬼才。”卓子扬如此介绍,眉宇间却没有什么情绪,“我哥那人忙着挣钱,逮着我难得拿下昌泰的招标,就把我安排过来放松。”
“看来对你而言,是一场煎熬。”
“不过是看不懂又被现代扭曲审美炒起来的画作而已。”
能这样说自己父亲的,大概也只有卓子扬。
卓子扬的父亲一直处于听说中,我曾经听楚然说过,那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画家,摄影界很多人会学习这个人的色彩处理,当然,他的父亲卓潇,也可以被直接网上查到。
卓子扬是作为发言人的,这家伙上去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纸片,微笑着读完下来,再笑着应付那些笑着的人,便领着我去休息室。
然而当时我正在看画,心里不大乐意。
“画好看还我好看,”卓子扬手抱胸前,等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