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都可以看出来。
他只是在尽力表现出一个丈夫该对一个妻子的好,从而让我安心,即便两人结婚,生活也不会变化太多,或者说,两人很多时候的生活,已经有些婚后的影子。
其实也还好吧,林唐。
冬天,是抑郁症的自杀高峰期。
本来是准备叫我实习三个月再正式开始上岗,不过诊所的病人,突然增多,高医生签了医院的单子,常常带着苏牧大神过去。
我便提前开始进入接诊的状态,
这个冬天,忙得有些出乎意料。
看着那些灰暗昏沉的脸,甚至觉得自己的状态也有点不对,有时候对选择这个职业,还有点质疑。
林唐,这是你想要的么?
我拿这个问题去问小师姐,她如今毕业,在中国大气所供职,工资过万,就是国内污染严重,秋末到春初这段时间格外忙碌,现在正是忙碌时候,她还是一边做数据,一边与我讨论很多,然而所接触的人,相比简单,无法给出合理的建议。
挂语音聊天时候愤愤着,“林唐,我今晚肯定要加班,领导催着明天的颗粒物分析报告!”
我提议自己可以帮忙,被她直言拒绝,“你离实验室都多久了,简直一个外人。”
最后,我这个外人也只能问云舒医生。
元旦那天,她请我们把我们新来的三个吃饭,一番交流,才知道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困扰,不过冯真情况好一点,他已经环球旅行回来,对很多事情看得很开,很远。
“我们总是不能拯救所有人,所以林唐和弦娅,你俩不用压力太大。”他还能安慰我俩。
“最开始工作,很容易代入私人情感,你们一定要明确一个观点,与病人是金钱购买的友谊,心理医生的原则,切记不能破。”云舒难得严肃说话,见我们听进去,才恢复温柔的模样,“有什么困惑的,可以来与诊所的前辈说一说,其实大家都有这样一个投入工作之后发现反差的过程,当初我也是高医生开导很久,才走出来的呢。”
这个话是一个引子,毕竟这样子的云舒医生,也有过我们这样的状态,很值得探讨一番。
本来只说了大概,不过经不住大家的追问,云舒医生说得便具体很多,同样的,与我们的烦恼有许多相似,毕竟就业与读书是不同的,渐渐的,几个人也就敞开心扉,深聊一番。
心思虽然没有开敞,到底有的话说出来了,也就有种一吐为快的爽。
晚上回家,云舒医生到她的一室一厅拿些东西,她建议我自己最好在这几年脱离家里的帮助,买一个住处。
“南城现在的房价可不比前几年呀。”
“其实海角那边刚刚建设,房子不是很贵,升值空间很大。”她取出一个行李箱出来,里面是许多的乱乱的东西,泛黄的笔记本,破了的头花,断了一条腿的木偶熊,许多学生卡与车票,我感叹,“原来女孩子都有这么一个小秘密基地。”
“都是宝贝,舍不得丢,”她嘻嘻笑着,“马上冬假,小鹿要去一周军事培训,我给他找一个以前我妈帮我缝的小书包,在那边用的方便。”
“听着很神秘。”
“其实就是没有爸爸妈妈在,去独立生活一个星期,做一些手工。”杜云舒没有在这个行李箱里找到,便拉了梯子过来,爬到上面的储物柜里,我扶着梯子,问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包。
“像是以前当兵人背着的那种,你看过爸爸去哪儿么?诺一那孩子背着的,还有个五角星呢。”
我自然没有看过爸爸去哪儿,便问了问是什么,一会儿云舒翻出了那个小包,还真就是小当兵背着的那种,也是我更小时候背着去上学的,妈妈牌书包,刚好可以放语文数学书,两本笔记本,一个小铅笔盒。
“真怀念,我妈还在我的书包上绣了月季花。”
“阿姨真手巧,我妈妈总是剪上一些衣服上的小猫小狗缝上。”杜云舒下来,这个小包缝的是一个小柯南,还真是90年代的记忆,看柯南时候我们才小学,现在我们都长大了,然而柯南还是个小学生。
“这个是我哥的,我那个都是小猫小狗小狐狸,对了,林唐,你看,”她翻了手机过来,“就这孩子,中法混血,可聪明善良,之前小鹿学校也有这么一个小混血儿,不过转学了。”
我脑袋一下子就想到豆子那小家伙,栗色的头发,也是这样子的大眼睛,常常抱小孩的模样公主抱着他的猫,常常一本正经地说着些傻乎乎的话。
真想那个小家伙,不知道一个人在英国那边过得怎么样。
送云舒医生到楼下,便是见楼下站着一个人,轮廓柔和,每一下呼吸都是一口白气,他将小毯子盖在云舒医生的身上,与我礼貌地打招呼。
他是李清,云舒医生的丈夫,也是一个商人。
“怎么还过来了,有地铁回去的。”
“谈完生意,正好到这边接你回去。”
“小鹿睡了么?”
“没睡,小东西刚刚还问什么时候回家呢,这是什么?”
“书包,你别笑,李清,给我......”
他们的声音渐渐到远,我静静地看着,转身上楼。
在一个城市的安定,原来是遇到这样一个可以安定的人。‘
☆、病人
我们经常被外人叫什么医生,其实,并不准确。心理医生其实是中国化的俗称,国外一般称作心理咨询师。
受到电视电影的一些引导,很多人常常觉得坐在那里,聊聊天,故弄玄虚地玩玩牌,或者用点催眠的技术探索别人的潜意识。
大部分的心理咨询师,做到的是倾听,其次才是治疗。
我目前的工作,从接到诊断开始,听着父母讲述孩子问题,然后孩子做测试,讲述自己问题,分析他们现在情况。每周会有一个小论坛,也可以称之为跟踪调研,将这些有心理问题的少年聚集到一起,引导他们聊天,再做好记录。
这些少年不少极其敏感,常年的治疗让他们有很重的反侦察能力,很容易隐藏自己问题,长安就是里面第一个。
长安是他的乳名,大名是什么并没有说,是一个16岁的孩子,他会说话,不过,几乎没有什么特别关于有用信息的话,他排斥心理治疗,但是也承认自己确实有心理问题。
“我总是想捡起地上的卫生纸,这让我崩溃。”
然而他从来没有捡起过地上的卫生纸,反倒是给了别的孩子心理暗示,抑郁症的孩子很容易被引发对这个世界的绝望,有时候是一句话,有时候是一个行为。
这孩子叫我有些头疼,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问题学生,那么他就是问题病人。
这种有钱人家孩子的想法,我只好问问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