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他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怼姜苏不能怼姜苏怼了她丢脸的反而是自己,可若他是一个轻易便能控制住自己的人,也不会有落下那么多口实了。
“够了!”他用力地把书本砸在多媒体上,气得直喘粗气,“姜苏同学,考了72分就把你得意成这个样子?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你知不知道这个班除了你之外的数学最低分是122?比人家足足低了五十分,居然还有心思跟人嬉皮笑脸?我要是你的话,一早就收拾东西离开这个班了,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呢?”
教室一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好一会儿没等到姜苏还嘴,晏顷皱眉,担忧地转头看她,只见她缓缓勾起嘴角,像是不屑又像是嘲讽地嗤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仿佛携裹着西伯利亚的寒流,听得人骨缝发冷,寒意陡生。
就在全班同学都以为姜苏又要开始抖占课狂的黑历史的时候,却听她态度散漫、语速悠然地说道:“对不起老师,我有些高兴过头了。”
???
姜苏同学转性了???
一时间,班上大部分学生都转头围观反差过大的姜苏。
“您说的没错,在这个除开我之后数学平均分138的班级,72分……应该说是一个让人非常沮丧的分数了。”姜苏似笑非笑地说道,“但我高一也是您带的,我的水平如何您是知道的,我想您应该还记得我高一分班考的时候数学考了多少——3分?6分?还是9分?唔,我只记得这是我数理化三科的分数,因为是个等差数列,我还笑了挺久,但具体哪一科是多少分我记不太清了。”
全班同学听得呆若木鸡:……厉害了我的姜苏同学,这惊世骇俗的分数,难为你还知道什么是等差数列。
“您不记得了?好吧。那您记不记得高中刚开学不久,我定理记混了,你罚我把所有定理抄写了五百遍?”
“那您记不记得,高一上学期期中考的时候,我用错了一个公式,您罚我一个星期不准进教室,甚至连其他科目的课都不准我上?只有您在别的班有课的时候,老师才敢叫我进去?”
“那您记不记得,高一那年的寒假,您说我数学成绩太差,让我把两本数学书都抄十遍,我没抄,您就不让我去上课,最后是我表叔公托人找到校长,您才让我回去了的?”
……
“做人要讲道理嘛老师?”姜苏跷起凳子一晃一晃的,“要不是您当初格外关照我,我现在也不至于差成这个样子——我是说,如果我高一的数学老师不是您,说不定我现在能及格呢?您也看到了,我成绩都不错,就差在数学上,我以后要是考不上清华北大就怨您,学校因此少了个高材生也是您的责任。”
“所以算我认输了好不好,”姜苏的口吻像极了在哄无理取闹的小屁孩,“咱们各退一步,您有事没事少来招惹我,我也懒得故意去针对您。您要是再来烦我,我少不得又要像上学期的时候一样撕了数学书砸您脸上了,真是的,您不嫌丢脸,我还嫌膈应呢。”
于是我们的姜恶霸与占课狂的第二次交锋,仍是以恶霸的胜利告终。
**
在那之后,占课狂果真没有再找姜苏的麻烦,他就当班上没有这个人似的。姜苏落了个清净,也不故意在数学课上看别的了,只是不听他讲课,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挺好的。
总之,这个班回到了姜苏转入前的状态,似乎只有被半路杀出的姜苏挤出了文优班的那个学生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还有一个人的。
姜苏最近很是苦恼,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莫名其妙地跟晏顷捆绑在了一起。尤其是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学校把运动会上她和晏顷cos小兰x工藤新一的照片放在了学校官网首页之后,她每天走在学校里收到一大堆来路不明的眼刀就罢了,偶尔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跟她打招呼,内容都变成了这样的↓
“姜苏同学?晏顷刚刚还在找你呢。”
“姜苏同学怎么一个人啊?晏顷呢?”
“姜苏同学,知道晏顷在哪儿吗?”
……
最让人无语的是,有一次她从女厕所出来,迎面碰上了历史老师,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儿推了推眼镜,笑呵呵地问道:“一个人?晏顷怎么没跟你在一块儿?他这个护花使者当得不称职。”
姜苏:“……”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在想要不下次真的带着晏顷一起从女厕所里出来,看看群好事之徒会有什么反应?
关键是晏顷的牛皮糖功力不是一般的深厚,任凭姜苏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他也能跟瞎了似的视而不见,仍是笑呵呵地黏上来。姜苏又并非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被他缠得久了,自然就随他去了……
可见“烈.女怕缠郎”确实是很有道理的。
闫欣和胡兰把姜苏的无奈看在眼里,都对她很是同情,觉得再这样下去,姜苏迟早会被晏顷拿下,一来现在几乎全校都默认她和晏顷是校对,千万不要小看舆论的影响力;二来这大半个学期下来,姜苏口中的“喜欢的人”愣是连个影儿都没冒出来过,她自己也没提过,可见这人啊,总是要能在身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才更有竞争力,否则怎么会说异地恋不容易呢,没见现在苏苏都不排斥晏顷送她回家了吗?
天可怜见。
姜苏若是能知晓闫欣和胡兰的想法,怕是能当场哭出来。她现在不排斥跟晏顷一起回家,纯粹是两人现在是邻居——这路顺得不能再顺了。另一方面,是晏顷那个神出鬼没的老爸最近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打着奉老爷子之命照顾晏顷,隔三差五地往这边跑——若不是亲眼撞见过这位风流成性的大叔次次都带着不同的女伴,姜苏说不定就信了。
晏顷甚至用开玩笑的口吻跟姜苏说:“可能是想通了,终于知道再贵的酒店都没有家里干净。要不然就是快破产了,付不起总统套房的钱了。不过你放心,你放心,我有钱,而且都是你的。我的钱跟他半点儿关系都没有,所以就算他哪天真的破产了要跳楼,嗯……我想我应该会在后面推他一把的。”
虽然用的是开玩笑的口吻,可他在说到最后一句时那双暗沉得无限逼近阴鸷的眼睛,却叫姜苏看得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为免这位挣扎在“变.态和不变.态的边缘”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因为半夜听到什么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声音而突然发狂,拿刀冲上去解决了胆敢在自己头顶上开party的狗男女。姜苏总是很热情地邀请他:“要不你今晚来我家睡吧!”
平时的晏顷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