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忍无可忍:“闭嘴!人家有对象。”
“有对象怎么了?有对象也可以抢过来啊。”曲堂哥没正形的说。
“你当我是你吗?”曲承弼鄙视。
“我跟你说,你这样可是找不到对象的,烈女怕缠郎知道吧?追求女孩子就要脸厚心黑,死缠烂打。”曲堂哥一路巴拉巴拉。
“停车!”曲承弼冷着脸快暴走了。
“行行行,我不说,我闭嘴。”曲堂哥说完,用口哨吹起了歌。
李爸爸李妈妈今天都在店里,他们不知道女儿回来是直接回家,还是来店里,家里守了人,店里也守了人,一直焦急等待,虽说女儿早已打电话来说会坐飞机回来,但还是非常担心。
和往年一样,李爷爷李奶奶早早就来到县城要和大儿子家一起过年。
他们平时住在小儿子家里,给小儿子带孩子。
小儿子家孩子还小,他们平时要挣钱,两个孩子就二老照顾。
李奶奶听说孙女今天回来,早早就在炉子上炖好了玉米排骨汤。
他们已经有半年没见过李拾光,还从来没有离开她这么长时间的李家一家人都焦急地等待。
李爸爸屁股底下像长了刺一般,每过十分钟就要出去一看一下,生怕漏了。
李妈妈就说:“这么久都没人来,肯定是回家了。”
李妈妈说的没错,李拾光没来店里,她是直接回家了。
一到家,就给爷爷奶奶一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李奶奶看到李拾光第一眼就喊:“瘦了,我大孙女瘦了,你看看这张脸,瘦的跟个勺子一样了,在外面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要是没钱就跟我们说,奶奶身上还有钱,一会儿我都拿给你。”
“不用不用,奶奶,我有钱!”李拾光站好,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奶奶你看,不是我瘦了,是我长高了,在抽条。”
李爷爷也是一脸心疼,“你奶奶给你顿了排骨汤,先喝一碗热热身子。”
李奶奶赶紧去厨房:“我给我大孙女端汤去,熬了一整天了,骨头都酥烂了。”她献宝似的端汤出来:“快趁热喝。”
李拾光确实饿了,特别给力的将李奶奶舀的一碗排骨吃完,喜得李奶奶合不拢嘴。
吃完后身上热乎乎的特别舒服。
她将行李箱打开,拿出给爷爷奶奶买的新衣服和新鞋子,“爷爷,这是你的,奶奶,这是你的,快试试看好不好穿?”
“你又浪费钱,我们已经有好多衣服了,你这傻丫头,年中给我们买的衣服我们还没穿呢!”
“那有什么关系,钱挣来就是要花的嘛,快试一下。”
“我现在身上都是油烟,等晚上洗了澡换了衣服再试。”李奶奶说。
李爷爷虽不像李奶奶那么情绪外露,却也十分高兴:“不要给我们买,我和你奶奶有衣服穿,你年轻,给你自己买!”
他们这一代的老人都会认为,自己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买了好衣服也穿不长,与其带进棺材,不如让孩子们多买多穿,他们能省则省。
李奶奶将两人的新衣服爱惜地折了起来:“以后可别买了,我和你爷爷衣服多到穿不完,浪费。你赶紧给你爸妈打个电话,他们老早就盼着你回来了。”
李爸李妈都在店里,李拾光给店里打完电话,又给徐清泓打电话报平安。
徐清泓在电话机前从上午就守到下午,他拿本书在手上看,杨老太太就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
杨老太太一个人在家无聊,就总是打电话给李拾光,让她没事多回来陪陪她,每次徐清泓都跟着回来。
和李拾光认识后,徐清泓回来的次数就陡然增多,让杨老太太开心不已。
杨老太太笑眯眯地问:“在等谁的电话呀?”
她语气,就像在对三岁小朋友说话。
徐清泓抬起眼皮看了姥姥一眼,继续看书。
“是不是拾光呀?”杨老太太笑呵呵地逗他:“哎呀,拾光回家了呀,姥姥想她了怎么办?我们清泓想不想她呀?”
徐清泓:“……”
“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和你老爷一样,跟老头子似的。”杨老太太不满地说:“还是拾光可人疼,多么有朝气,年轻人就应该像她那样嘛。”
“唉,有孙子就跟没孙子一样,连和我说说话都不愿意。”杨老太太装可怜。
徐清泓平静地放下书:“说什么?”
“你这臭小子,我真怀疑你这样是怎么把拾光追到的哦!”杨老太太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
徐清泓好几次都想打电话给李拾光,怕她没到家,又担心自己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好打过来,反而占了线,一直焦急地等。
当然,他的外表还是很淡定的,一点看不出焦急的样子。
等电话响起,他眼睛唰一下就看向电话,而且他还静静地等电话响了两声后才接起来,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声音徐徐如春风:“喂。”
可那嘴角翘的哦,他是没看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啊。
杨老太太看的特别开心,同时心里也有些心酸。
她自己带大的孩子她怎么会不了解?这孩子从小三地跑,父母也不管他,爷爷奶奶那边也不亲,他姥爷工作忙,他小时候,杨老太太还没有退休,这孩子就一直一个人待着,等她发现这孩子感情淡漠,不爱说话的时候,已经迟了,他的性格已经固定。仿佛对什么都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年纪轻轻,一点鲜活劲都没有。
前世徐清泓也是如此。
李拾光和人私奔之后,和他并没有产生什么感情上的纠葛,那份青春期的暗恋就像一朵还未盛开便凋零的花,刚萌芽就折断。
毕业后就和他父亲一样,进入了航空系统做研究,仿佛对感情没有需求,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般,将全部的精力都投给了科学。
直到再次遇到李拾光。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少年时代唯一心动过的女生。
她似乎已经忘了他,直到他说出他的名字,她才恍然大悟的露出开心的表情:“啊,是你!徐清泓!”
他那时才知道,原来他还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在她叫出他名字的一刹那,心中就好像有什么苏醒了一样。
那种感觉很淡,但足以让他驻足停留。
他那时已经三十多岁,少年时的那场懵懂的心动就仿佛是一场错觉,直到再遇到,看到她苍白脸上绽放出的那饱经沧桑之后,依然留有纯真的灿烂笑容,他才知道,一直波澜不惊的心依然会剧烈跳动。
“清泓!”李拾光声音永远都是飞扬的:“我到家啦,有没有想我?”
徐清泓看了偷听的杨老太太一样,转过身,轻轻地应了一声:“有。”
“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