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处,再看一会儿么。”
辛晚无语道:“不用了吧,我不想看了。”
陆钧讶然道:“你听懂了?”
辛晚侧头望向远处茫茫然的碧晴海,碧蓝色的海水一望无际,亘古不变地来回拍打着岸边岩石。他无所谓地道:“听懂还是听不懂都一样,算了吧。”
陆钧吐掉了一枚果核,道:“好吧。”手从怀中掏了掏,掏出一颗丸药来,向程心远道:“小子,接着吧。”
程心远伸手接了,陆钧道:“伪父子情深,令老人家我十分感动,老人家我这些天愿意少杀几个人,你们俩欠下的两封黑帖,就也至此一笔勾销。”他朝辛晚眨眨眼,道,“我是不是特别仁慈特别有爱。”
辛晚奇怪道:“……黑帖?”
陆钧道:“操,谢宁舟没把我最屌的身份说给你听吗,我是不动府的黑帖使啊。”
“……”
应子和与凌思思从未见识过陆钧的雷霆手段,谢宁舟平日里对他们多半冷淡,陆钧却好玩得多,而且看起来也并不像真的要谢宁舟的命,因此倒并未当真对他如临大敌。而今一听“黑帖使”三个字,顿时自动远离了他一丈有余。
辛晚憋不住问:“你……你儿子追查了很久的不动府……”
陆钧得意道:“这不是,追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查到他老子头上来嘛。”
辛晚彻底无言,程心远已将解药喂给已经半昏迷的谢宁舟服下,将门主交给应子和扶着,上前几步,沉默了一会儿,道:“对不起。”
辛晚点点头道:“没关系……”
程心远没料到他是这个回答,一时倒接不住话头,冷静了一下才道:“玄冰碧蛇介于生死之间,它们的祖上,正是机缘巧合之下,临死而吃过荧火莲的。因此玄冰碧蛇甫破壳之时,便会主动向有荧火莲气息之地靠拢,若闻不到荧火莲气息,方会向世代驯养过它们的人靠拢。”
辛晚仰起头,仔细回忆了一下白稚泽大较之时,莲台被蛇阵围困的情景。莲台距离天澜书阁颇近,那样近的距离,刚破壳的玄冰碧蛇看都没看天澜书阁一眼,只围着莲台转,便足以说明天澜书阁中没有所谓的荧火莲。
“其实这件事很显而易见。”程心远眼睛微微红肿,声音略带沙哑道,“就算除去玄冰碧蛇的佐证,你爹……你爹当年与封掌门十分交好,又是当代天资最高的弟子,若是白稚泽当真藏有荧火莲,只怕封掌门早就用来救活你爹爹了。但门主总是不信,这些年来执着于收集碧蛇卵,妄图寻到荧火莲救你爹……”
辛晚叹了口气,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忽而想起一事,道:“我爹叫什么名字?”
程心远道:“门主画的那幅小像上写着,辛歌迟。”
辛晚默念了一遍,笑道:“他倒是很有取名的天分,他迟,我就晚……”
他不再纠结这些事,回头走了几步,向陆钧道:“要去哪里?我真的不知道我爹把息壤藏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饭局到家太晚了,喝了点酒啥都不记得鸟……就没更了
第46章 鱼妇(5)
陆钧道:“换个地方看戏。”
辛晚无语,陆钧带他御剑数里,在一棵几人环抱的参天大树旁落下,敲了几下树干,大树便移了开去,露出底下一个黑黝黝的洞穴。
辛晚道:“这岛上机关好多啊。”陆钧白他一眼:“这里以前是不动府的大本营,机关会很少吗?”他看辛晚欲言又止,道:“有什么直接问。”说着纵身率先跳了下去。
辛晚只得跟上,险些被台阶绊倒,手乱抓到一个栏杆,抓着不敢松手,许久才道:“陆家少主多年追查不动府,结果不动府就在他眼皮底下?”
陆钧道:“陆家那小子哪会想到这座荒岛上有人?何况这也不仅仅是座荒岛。”他晃亮了一盏灯,走过一排台阶,下面已是平地,陆钧手指连弹,沿路的灯盏尽数被点燃,再一路走进,眼前终于开阔,里面的陈设布置,赫然如同普通民居一般。
辛晚想起陆长荧提到的“鱼妇”,又听陆钧说这不仅仅是座荒岛,不由得道:“这岛本身就是活的?”
陆钧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你确实不傻。这岛与鱼妇乃是一体。”
辛晚道:“那么赤青岛呢?”
陆钧神秘兮兮,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室内家什都如一般的小富之家,只是颇为驳杂,什么都乱摆乱放,譬如桌边居然还放着一面女子梳妆用的铜镜,俨然是小姐闺房的东西跑来了客厅。
陆钧扬了扬手,那面铜镜中便出现了隐约的画面,并逐渐清晰。
“这是……”辛晚疑惑道,“最远能看三百里?”
陆钧愕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道:“你已见过我儿子手中的那面铜镜?不错,那面铜镜所用的材质,与这面是一样的。不过功用不同……你看到什么没有?”
辛晚心想你自己也有眼睛,何必来问我?难道不同的人看到的还不一样?此刻铜镜之中出现的是一片田田的荷叶,竟是白稚泽中的景象。辛晚不解陆钧让他看白稚泽有什么用意,不久便发现了这并不是白稚泽。
同样是铺满莲叶的水面,但这水上有飞鸟,水中有游鱼,天高海阔,比白稚泽宽广太多。
陆钧见他不答却又紧盯着镜面,倒也不急着让他回答,走到桌边去,空手抓了堆在墙角的酒坛,倒了一碗出来。辛晚咽了一口口水,走过去坐下,道:“给我一碗。”
陆钧笑笑,并不为难,给他一碗,道:“镜中有什么?”
辛晚茫然道:“只有一片荷叶,其他什么也没有。”
陆钧道:“此处时间比别处走得快,再等一会儿吧。”
辛晚心中一突,道:“这已是鱼妇体内?”
陆钧不答是否,饮了一口酒,托着腮颇为好奇地看他,忽然道:“你和我儿子一点都不一样,怎么混到一起去的?”
辛晚怔了怔,低声道:“很不一样吗?”
陆钧微笑道:“我问你,如果我儿子此次一去,就此死了,你要怎么办?”
辛晚道:“我同他一起。”
陆钧又道:“若你此次和我一起来,也死了,我儿子会怎么办?”
辛晚愣了一下,闭了口,没再回答。陆钧道:“其实你心里是明白的,你若是死了,我儿子会杀了我替你报仇,然后回朱明峰去,该干嘛干嘛。”
辛晚默默喝酒,他其实未曾想过要反驳,因为他明白陆长荧,陆钧也明白,知子莫若父果然是真的。
陆钧摊手道:“这就是区别。”他轻轻叹气,道,“我也很奇怪,封静则究竟是怎么想的,即便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你这样的良材美质,怎能随随便便让你放纵至此,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