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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俞丽。”

    这也真是简单粗暴,一看便不是什么正经名字,辛晚道:“你们师承何处?”

    俞黎愕了一下,回答:“师承?我们没有师承。我们原本长在白稚泽外,后来有一日,白稚泽水忽然像要滔天一般,我们在狂浪中被卷晕了,醒来之后就忽然可以化形了。”

    辛晚不语,他当然知道白稚泽的那场滔天之祸,却不知那次的祸事,催生了多少附近泽水里的小小精怪。

    “我们听说名门正派都十分地瞧我们这些小精怪不起,便去了不动府,但是黑帖抢得很厉害呢。”俞黎不好意思地道,“这次也是无意中发现这个黑帖离我们很近,便接了。”

    辛晚嘴角抽了抽:“你们黑帖还用抢的吗?”

    俞黎忙不迭点头:“对啊对啊,很好玩是吧。黑帖由府内人负责发,黑帖材质特殊,只有带着不动府烙印的人能感受到附近有无黑帖,有几枚指甲,若是先行看上了,就在目标处留一个标记,示意这个黑帖我接了。”

    他不无沮丧地说:“我们新入府的,没经验,抢不过他们,好不容易抢到这一贴呢。”

    辛晚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条小鲤鱼初为人形,将杀人视作游戏便还罢了,这不动府的主人,制定出这样抢帖杀人的规定,将杀人作为整个不动府的游戏,就十分令人不寒而栗了。

    他拍了拍俞黎的头,道:“这个不好玩,以后不要玩了。”

    俞黎天真的大眼睛看着他,显然没懂为什么这个不好玩。

    辛晚道:“我问你,你觉得杀多少人算多?”

    俞黎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最后试探道:“五十个?”

    辛晚拿过陆长荧的铜镜,放在他面前,照着少年单纯迷惘的脸,道:“若是我不用你杀五十个,只要你杀这一个呢?”

    俞黎大吃一惊,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自杀的。”

    辛晚道:“杀俞丽,从此你不再雌雄同体。”

    俞黎霎时沉默,推开了铜镜。铜镜光滑的面上一晃,照出了远远的白稚泽莲台,辛晚看了一眼,当即愣住。

    莲台上已空无一人不说,一向清澈如镜的还稚池水一片污浊,池上飘着无数枯黄的荷茎,莲台上焦黑一片,仿佛遭了一场大火。

    人间仙境,地上瑶池一般的白稚泽变成了一片焦土。

    辛晚手指颤抖,险些握不住铜镜,眼前一阵阵发黑,说不出话。陆长荧察觉到他的异常,干燥温暖的手一把握住他的,轻声道:“先别急。”

    他轻轻一拍铜镜,看镜面上渐渐有光亮溢出,便道:“青持。”

    铜镜中立刻传来陆青持的声音:“嘿!”

    “莲台为何变成这样?”

    陆青持道:“我也一直在等你找我,别急,没什么问题。”顿了顿又道“只有白稚泽的一个小弟子受了点伤。”

    辛晚刚刚放下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谁?”

    陆青持听不到他的声音,陆长荧道:“受伤的是谁?”

    陆青持道:“就是那个剑法很好演技不错的少年。”

    木夜灯!辛晚闭眼定了定神,因为之前的极度紧张,眼前仍是有些模糊,几乎无法归拢视线,陆长荧握着他的手,继续问道:“受伤严重吗?”

    陆青持笑道:“你怎么对不相干的人如此在意起来了。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被三千业火烧伤了,性命无碍,手可能会废,还有脸……”

    陆长荧看了一眼辛晚,又握了握他的手,问道:“怎会如此?”

    第9章 黑帖(1)

    陆青持道:“就是今夜,有人想攻进白稚泽,也不知算幸还是不幸,白稚泽中人几乎全部被困在莲台,我们出不去,他们也进不来。然而不久后他们便在莲台四周倾倒石油。白稚泽水质特殊鸿毛不浮,石油却可附于水上,之后他们便开始放火。”

    “是什么来头?”

    “人不多,大约只有四五个,但是我们都没发现那竟是三千业火。”陆青持叹了口气,“封静则原本以为火烧不起来,没想到……莲台就此付之一炬。”

    陆长荧稍稍放下了心,只有四五个人的话,任他本事通天,也绝不能在三大仙宗面前讨得好去。他扭头看辛晚,辛晚气息不稳,仍不能集中精神听陆青持说来龙去脉,大约全颗心都记挂在木夜灯身上,没来由地有些不悦,便道:“那少年又是怎么受的伤?”

    陆青持笑道:“你今天对他关注颇深啊。也没什么,那四五人当是经验丰富之人了,站在船上隔着火海以三千业火同我们打了几个来回,便知道不是对手,打算撤退。但是不知为何,其中一人临走时回手一鞭,打的是那个手臂断了的孩子……那少年过去挡了一下,燃着三千业火的鞭子编抽在了他身上。”

    “封静则和秦之然均是大怒,我还没见过封静则如此狂怒的样子……祭出了濯影飞剑,取了那人一臂。”陆青持叹道,“我还未听说封静则同人过招下手如此之重。不过也能理解,白稚泽这第四代的年轻弟子,确实是这少年最为出色。”

    他叹息过后便不再耽于别人的惨事,声音里很快便充满了愉悦:“好啦,现在没事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白稚泽代掌门也生气得不行啦,狠狠责骂了守门的老灵鳌,怎的被外人潜入都不知道,又令他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出泽,要倾尽全力在白稚泽搜出这几人,我们倒也不便立时离去。其他还好,就是无聊了些,就等你了。”

    陆长荧笑道:“好,你乖,不要生事,就回来了。”

    “帮我带点酒肉,在这嘴里都要淡出鸟啦。”

    陆长荧待要回答,程心远取了五蛇珠给他,陆长荧将五颗小珠子放在掌心,一边掂着一边将大略情况一说,程心远当即决定同他们一起上路。

    子时已过,黑帖失效,程心远也已无后顾之忧。

    陆长荧便交代俞黎去给陆青持买酒肉,分说道:“酒,要去朱明峰脚下挑着一杆青旗的酒铺买,梨花酒过了时节了,要葡萄酒,让老板去冰窖里敲一块冰下来镇着。肉,要旗杆上写着黄字那家的,要打过的猪背肉,让黄老板新煮,他晓得的,其他猪颈,猪尾,五花各挑一块卤得好的,让送一盘盐水毛豆。账照例记在陆家少主名上,报我的名字就行。”

    俞黎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去了,想来是这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世家子弟吃法让他觉得十分好玩。

    陆长荧交代完,看辛晚一副全未关心他说了什么的样子,不由得道:“我记得木夜灯不是你的弟子。”

    辛晚未经细想,随口便道:“天资那么高,又长得那么好看的孩子,他怎么受得了。”

    陆长荧嗤笑一声,辛晚道:“走吧。我们回白稚泽,我去看看夜灯……”

    陆长荧道:“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