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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子,沈清远。看来,果然有此事,慎之,你可否告诉为父,这位凌姓公子,是何身份?”

    严慎之却突然迎视严岸的目光,道,“父亲莫不是以为这位凌姓公子,是那位掀起考题被泄一案,奉上联名状的凌公子罢?”

    严岸道,“难道不是?”

    严慎之翛然笑出了声,“父亲,您未免也太过草木皆兵了。那位凌公子能够在天子脚下揭发考题被泄一案,却从始至终未露出丝毫自己的踪迹,仅仅一个凌公子的大名叫满京城之人将京城翻了个遍都未找出此人,便知这位凌公子的过人之处。”

    “而孩儿认识的这位凌公子,父亲可知是何人?”

    严慎之笑道,“她是沈清远的妹妹,那一日去寻她哥哥,为了图方便便换了一身男儿装,之所以称自己为凌公子,不过是因为闺名里有一个绫字。父亲若以为这位还未出阁的闺中少女,会是掀起京城风云的凌公子,说出去,那可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严岸的面色却是沉了下来,“慎之,你对为父便是这般态度?”

    严慎之闻言翛然收了笑,“孩儿不过实话实说。”

    严岸深沉的视线盯着他,半晌,道,“出去!”

    严慎之随即拱手,“孩儿告退。”

    言罢,转身便朝书房大门离开,前一脚刚刚迈出书房之际,身后却传来了严岸低沉之中隐含威仪的声音。“慎之,你看似玩世不恭,心中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为父有时行事或许过于迂腐,但你也即将入朝,等你日后坐到了为父的位置,许多事,你自会明白。”

    严慎之眸中波光微动,片刻间又趋于平静,道,“父亲若是无旁的事,孩儿先行离开了。”

    身后,再无任何回复,严慎之静候片刻,抬脚离开了书房。

    回到自己的寝房后,严慎之坐于书案前凝神沉思。

    今夜之事太过突然,显然是他父亲的人查到了凌渊阁,并知道了沈清绫化身凌公子在凌渊阁那一日所行之事。

    好在,那一日的事与后来的考题被泄一案无任何牵涉。今夜的答复,或许勉强过了这一关,但严慎之担心,他的父亲若是深查下去,万一找到丝毫蛛丝马迹,查到那位凌公子便是沈府的二小姐沈清绫呢?

    想起沈清绫,严慎之眸光翛然一软。

    看来,是时候,再去一趟沈府了。

    ☆、和离

    接下来几日,京里传出两件事在短短一日内传遍了京城。其一,是辽东有鞑靼来犯,朝廷已经整理军队,数日后便要开拔前往辽东。边疆即将有战事发生,这是全天下的百姓都会关注的事。

    其二,便是一件趣闻了,曾经满京城艳羡的金童玉女,定远侯世子上官轩正与新夫人,曾经的户部侍郎之女祝柔,和离了。原因是,新夫人入府半年却毫无所出。

    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叫人咋舌不已,然而明眼人知晓,这位定远侯世子与新夫人的和离,不过是因为新夫人的失势。说起新夫人的失势,许多人又联想起让祝府满门抄斩的通政史吴邕伪造印信一案。

    祝府为何会设计陷害吴邕,明眼人皆知,不过是依附与定远侯府后来失败又被放弃的棋子罢了。而今就连祝府唯一的血脉,定远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已无法在定远侯府立足,知晓详情的人,无一不感慨定远侯府的泯灭人性,唯利是图的本性。

    定远侯府近日因为行事低调而好不容易挽回一点的声誉,因为此事又再次跌落谷底。

    至少暂时,是不会有人轻易将自家的女儿嫁入定远侯府了。

    于是,和离之后的祝柔,被定远侯送到乡下的庄园,名义上已与定远侯府和离,实际上却被定远侯借机圈禁起来。

    无权无势,只身一人的祝柔,或许自此,将永远无法脱离定远侯府的控制,她的下场,也可窥见一二。

    这一日清晨,送走祝柔的马车离开侯府后,下人便去前厅向上官轩正复命。彼时,上官轩正与上官仪正在前厅商议着要事。

    听了下人的回复后,上官轩正摆手道,“我知道了,待她到了庄园之后,立即让人传信回府。不必限制她的自由,但是要时刻盯紧她,不可让她出了那片庄园。”

    下人领了命,随即退下。

    当偌大的前厅只有上官仪与上官轩正父子二人后,上官仪携刻着横纹的眉宇间有稍许沉郁,道,“正儿,既然你已与她和离,你的房中总不能无人,不如让你母亲为你纳两房侍妾?”

    “不必了,父亲,孩儿暂时不愿在儿女私情上费心思。”

    “说是这般说,可你莫要忘了,你已年满二十一,至今还无任何血脉,你可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上官轩正愣了愣,道,“那便让母亲安排罢。”

    上官仪沉郁的面色终于有所松缓,道,“过几日,安国公父子二人便要随军出征了,你与晋国公府那边的定下周全之计,是否方方面面都已考虑妥当?”

    “父亲放心,孩儿已与晋国公世子仔细商议过,这一次辽东之行,便是动手的好时机。安国公身为中军都督,手掌军权多年,也是时候,该移权了。至于那位安世子……”

    想起那一日被安伯衍威胁的屈辱情景,上官轩正眸光一冷,道,“安伯衍,既然去了辽东,我怎会让他在轻易回来?”

    上官仪看到上官轩正面上的稍许恨意,心知安伯衍是将上官轩正逼得狠了,才会让心性原本不算果断的上官轩正在这件事上如此狠决。的确,若非安国公府,他们定远侯府在吴邕一案上不会败得如此惨,声势也不会一落千丈。

    是时候,让安国公父子知道,他定远候府,绝非好欺负的。

    相比与京城之中的暗波涌动,沈府这几日倒是颇为平静。

    沈清远已去了翰林院报道,成了一位正式的翰林,并已在翰林院中,处理了几日的公务。听到了在京中流传的,定远侯世子与夫人和离之事,便在当日下了班后回来告之了沈清绫。

    彼时,沈清绫正在房中百无聊赖的看着杂记,听到沈清远兴致勃勃的说起此事,却是莞尔一笑,“哥哥,此事我早已知晓,算不上稀奇。”

    沈清远说着正口渴不已,拾起案几上的青瓷茶盏饮了一口花茶后,道,“你早已知晓?你猜到的?”

    沈清绫蓦然想起前几日告诉她此事的安伯衍,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不过是有人提前告诉我罢了。以定远候府的为人,轻易便将与之联盟的祝延当做棋子弃如敝履,又怎会在意他女儿的死活?更何况祝柔还是个自找死路的性子。”

    沈清远却留意到了沈清绫话中所指,道,“有人提前告诉你?何人?该不会是那位安世子罢。”

    沈清绫抬眸,浅淡的眸光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