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坚定,一时疑惑,却也不多言,心中却留了意。“既如此,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让人来严府告诉我。”
沈清绫颔首,清冷的夜色下眸光如水微波荡漾,轻声道,“多谢。”
“夜色已深,你身为女儿家,不宜在外久留,让青竹早些将你送回府罢。”言罢,严慎之回转身朝驾着马车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青竹招了招手。
青竹见了,连忙驾着马车上前,将沈清绫迎上马车。
车帘放下之际,坐在车内的沈清绫听到严慎之吩咐青竹的声音,“好好照顾你家小姐,路上莫要耽搁,早些回府。”
青竹恭声应下,“是,严公子。”
少顷,马车翛然加快行进步伐,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沈府马车走远后,严慎之召来了一直跟在身后隐在暗处的贴身小厮子故,道,“你速速派人去查一查沈大人的案情进展如何,还有,不必出手,暗中查访有何人关注此案,又是什么人,会暗中出手救下沈大人,有任何消息,立即告诉我。”
子故恭声应下,“是,公子。”
与此同时,坐在回程马车上的沈清绫,回想起方才严慎之的一言一行以及之前在牢房里沈清远对她说的话。
严慎之今日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不同于往日的客套,难道仅仅是因为哥哥的缘故?
还有哥哥,之前在牢房对她说的那句话,之后,却又不肯深言。
考题被泄一案,事情并非如她想得这般简单?
沈清远被抓,父亲又身陷囹圄,她先入为主的认为是邢家在背后动的手,可是,被抓的尽皆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寒门学子,那么是他们因为哥哥而受了牵连,还是哥哥因为他们而受了牵连?
不论是因为哪一方,因为被牵扯入考题被泄一案,即便之后被放出来了,这些人,包括她的哥哥沈清远,这数十人的功名都将功亏一篑,名落孙山,有些人,只能三年之后再行参加科举,而有些人,很有可能一蹶不振,再无斗志参加科举,报效朝廷了。
还有她的哥哥沈清远,以沈府目前的形势,强敌环伺,等不及哥哥再行参加三年之后的科举了。
她决不能让她哥哥被人冤枉,害了功名,被人耻笑。
还有邢家,今日因为亲眼见到安伯衍,很有可能因为忌惮而放弃对付他们沈家。可即便此次就这样算了,他们贼心不死,日后还是有可能对付他们沈府。而她不可能时刻去求人。
更何况,邢家接连设下毒计,岂能说抽身就抽身?
沈清绫靠坐在车厢内铺着软垫的榻上,蹙眉沉思,半晌,睁开双眼,清淡如水的眼眸中一片清明之色。
未几,马车缓缓降下速度。片刻后,青竹在外轻声道,“小姐,到了。”
沈清绫起身撩开车帘,缓缓下了马车,站定之后,朝身侧的青竹吩咐了几句,“明日一早,你派一名可靠之人再去一趟顺天府衙的大牢……倘若他们问及是何人,你便说是一位凌姓公子……”
低声吩咐之后,沈清绫站定身形,面色淡然道,“夜深了,我们进去罢。”言罢,让府中小厮牵走马车后,与青竹一前一后进了府。
作者有话要说: 修bug,另外,女主也要反击了,噢耶!
☆、夜半
与此同时,当偌大的京城在夜色的笼罩之下休养生息时,邢家的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
房中四角的琉璃盏将烛火之光氤氲得明亮且柔和,将这间装载着无数刑案的刑部侍郎的书房的冰冷之气稍稍驱逐,这个佳作,出自刑部侍郎邢正道的夫人张氏之手。
此刻,邢正道与邢烨二人坐在书房外间的太师椅上,邢烨正将今日在天香楼遇见安伯衍一事告知了邢正道。
邢正道听罢,携刻两道深深横纹的眉宇陡然一沉,“你是说,邢家那位嫡女,前去求了安国公世子安伯衍?你亲眼见到了?”
“我未曾亲眼见到沈二小姐求安世子,只是我在拦下沈二小姐时,安世子替她出了面,看他们二人言谈举止,显然早已认识。”
说及此,邢烨眉梢沉了沉,道“可是父亲,我之前早便派人调查了沈府,从未听闻沈府与安国公府有任何干系。可这次安伯衍怎会出面?倘若让他知道沈靖与沈清远之事是我们邢府暗中动的手,他是否会出面救下他们?又会不会,暗中对付我们沈府?”
“不可能。”邢正道道,“且不论安伯衍与那沈家二小姐有何干系,他身为安国公世子,首先便要将安国公府的利益放在首位,为了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而对付我这位刑部侍郎,他不会如此不分轻重。”
邢烨不太认同自己父亲的看法,尤其是今日安伯衍当真他的面对他的警告。“父亲,此事可说不准,那位沈家二小姐姿容绝美,又怎知安伯衍不会受了她的魅惑,愿意出手救下沈靖?”
“一旦沈靖被救出来,即便安伯衍不会对付我们,沈靖却必然知道我们对沈府的动作,又怎会不怀恨在心?他若想动手,安伯衍通过此事已经与沈府牵上了一丝干系,又怎会不出手相帮?一旦安伯衍出了手,那我们邢家对上的便是安国公府,与手握军权的安国公府相比,我们邢家算得上什么?他一根手指便能轻易捏死,父亲,此事我们不得不早作打算啊!”
邢正道面色沉了沉,抬眸扫了邢烨一眼,“烨儿,安国公府的确手握军权,位高权重,可你未免太小瞧你父亲了。为父身为刑部侍郎多年,审过多少案情,是他安国公府说捏死便能捏死的吗?”
顿了顿,又道,“你说得虽不无道理,可若是仅仅因为今日见到安伯衍,便吓得将我们筹备多日设下的计谋说舍弃就舍弃,你把我们邢家的脸面放在何处?若非因为你,为父又怎会出手对付邢家?”
邢烨一滞,面有愧色,“孩儿也未曾想到,此事进展得如此顺利之际,会突然跳出一个安伯衍。”顿了顿,又道,“那父亲打算怎么办?”
“暂且静观其变,为父会让人暗中监视沈靖的一举一动,一旦安国公府有人出了手,我会立即让棋子反口,让他无罪释放。如此,安国公府即便有心,也无借口对付我们邢家。”
“那沈家那位长公子……?”提及这位沈家长公子沈清远,邢烨心中便窝着一团火,他原先的用意就是想让这位自视甚高的沈公子吃点苦头,再借此逼迫沈清绫嫁进邢府,怎会想到沈清绫竟与安伯衍熟识,求他相助?
他愿以为那沈清绫容貌绝美,巧言善变,但总归是女儿家,心思不会有多机敏,如今看来,他倒是眼拙了。这位沈家二小姐不仅貌美,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知道利用自己的美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