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调查。军方说,我们会理清所有的债务问题,尽快让美国队长回归。美国队长说,谢谢你们这些人支持我,我应该私下解决,而不是闹成国际事件。神盾局说,我们为我们的鲁莽举动而道歉。”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一直在尽可能的掌握更多的资源就是为了把对手挤下拳台,而不是握手言和。
露西冲着天花板发出哼哼的嘲笑声:“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但这才是应该有的结局不是吗,我们每个人都逼着对方缴械,最后只能逼着对方越握越紧,然后最后打成一团。老实说,如果是我,我觉得这件事无所谓,损失最小化,利益最大化,我们是商人,但……那是美国队长啊。”托尼感慨着说,他挥舞着嚼了一半的甘草糖,“你知道吗,只要你要求,他可以公开道歉,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如何,但他不能接受你为了维护他的名声而放弃你的原则。”
“我的原则?我的原则就是让你们安心去救援,别背什么烂黑锅。”
“哦。小可怜,那不是原则,那是目的。你都不知道巴基为什么那么看重你,他曾经对我说,他签署了复仇者协议,是因为他相信你和他不同,你和我们所有人都不同。”托尼上前揉了揉露西的头发,“你不仅做有利的事,你更做正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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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达·沃勒第三次与美国队长私下见面,他们彼此都说不上多喜欢对方,但不至于厌恶,但是今天当阿曼达进入大厅的时候,她察觉到美国队长散发出的敌意。
他们在史密森尼美国队长博物馆见面,巴基面向美国队长与咆哮突击队的模特,阿曼达停在他身边,听他开口:“每一次我看到这身制服的时候,想到的只有一个人,史蒂夫·罗杰斯。每一次我想起他,我都会自惭形秽,我不如他完美,但我热爱他的品格,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去维护他身上所保留的东西。”
阿曼达长叹一声:“或许这句话你不爱听,但这个世界上最够得上美国队长称号的,只有史蒂夫·罗杰斯一个人。”
“我同意。”巴基微笑,他并不认为这是侮辱,“我看到他的时候,总是想到一个词,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完美?”
巴基摇摇头。
阿曼达继续猜测:“坚守?”
“不,是超越。”巴基最后为她释疑,“他超越了我们大多数人。他还很弱小的时候,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他被大个子欺负,我教训那些大个子,我觉得我是正义的。后来有一次,我看到那个经常欺负他的大个子在街角被纽约的黑帮揍的满脸开花,我嘲笑他,仍然觉得我是正义的。我把这件事讲给史蒂夫听,他跟我吵了一架,他说那不是正义,而是我在纵容罪恶。”
阿曼达久久无法回应,她隔了很久,才轻轻感叹:“哇哦。””很可笑,但很值得敬畏的一个人,对吧。”巴基笑着说,阿曼达点了点头,巴基收敛起笑容,“我认为他在某种程度上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他明辨是否,通晓黑白,他不知道灰色地带为何物,你可以叫他傻瓜,但我愿意叫他圣人,他才是真正的爱国者。阿曼达,你和他没法比,甚至……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是一位爱国者。”
“我从来不敢与美国队长并肩,但请不要怀疑我对这个国家的忠心。”
“我不怀疑的是你对白宫的忠心。”巴基真的看上去很纠结,“而你表达忠心的方式就是纵容一群骗子在耍弄一群疯子,把这个国家搅的乌烟瘴气。”
“巴恩斯队长,你这么说形同叛国。”
巴基的面容被愤慨搅动着:“所以看看我们现在生活在什么样的国度里?我们用立法呼唤人权,我们在电视上说的天花乱坠,我们大声疾呼人们要平等,世界要和平,然而人们心里在想,把那群中东猪扔到地中海里去,让他们在下水道里烂掉,让那群黑鬼给我们提鞋,让我们尽情的贩卖军火,开采石油,充盈国库还有大亨们的钱包,让政客们瓜分国会的权力,让我们为世界划定规则!”
“队长!你过界了。”阿曼达喝止,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博物馆里回荡着,“这个国家很复杂,它就像个有着一千张面具的演员,你看到了它丑陋的一面,而我看到了它让我骄傲的一面。50年前,我这个肤色的人在军队里只配做芥子气的实验品,40年前同性恋被当做一种生理疾病,30年前越战伤兵在大街上被冻死饿死而没有人管,20年前女孩如果喝醉了在街上被人强奸,对方可以不用被判刑。而现在黑人掌握着国会里的二十个席位,同性恋可以婚姻合法化,我们有退伍军人事务部,我们的司法在进步,而这一切没有你口中这些可鄙的政客们的参与,你以为光靠呼喊自由万岁就能达到吗?是的,现在这个世界不让你如意,但你能怎样?你为什么不把自己重新冻成冰块,下个世纪再出来看看到底是人类自我毁灭了,还是活的好好的?”
阿曼达看起来和巴基互不相让,幸好史密森尼博物馆早就关门了,他们只是两个被特意通融才能进来的客人,要不然第二天的头条就会是美国队长朝一位黑人女性叫喊。
“是的,政客们阴险、狡诈、他们利益交换,但是他们维持了这个国家的运转。一场作秀你就忍不了了?我见过比那更恶心的。”阿曼达压低了声音,掰着手指头给他计算,“一名议员为了让自己的法案能够通过众议院的投票甚至包庇了强、奸、犯,但他创造了2100个就业岗位,一个救火队员医疗基金会,挽救了超过30个人,让无数的失业者度过了那一年的寒冬,让他们有地方栖身而不是在地下通道里制造抢劫和谋杀!”
阿曼达停顿了一下,她自己也需要消化一下。
巴基突然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你和那名议员有关吗?”
“什么?”阿曼达愣住了。
“你看起来真的很讨厌他,不是一般的讨厌,是发自内心的,厌恶,还有仇恨。”
阿曼达抬起下巴,她深呼吸:“我曾经在那名犯人的军队中服役。”
答案不言自明,或许阿曼达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但是她从未说出口,也并未给巴基一个明确的答案。
巴基说:“他们就用自己能制造2100个岗位这个理由说服了你?你为了爱国所以对一个强奸犯视而不见?”
“不,我自己说服了自己。”阿曼达轻蔑地一笑,“巴恩斯,闭上眼睛。”
巴基不明白阿曼达的用意,但是他闭上了眼睛。
“想象自己在大海上,一个坏人驾驶着一艘救生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