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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了,也渐渐摸清了贺穆兰是个面冷心热之人,现在玩笑也敢开了,一些坏主意也敢说了,俨然把贺穆兰当成了“自己人”。

    “若真有美人在怀,这美人榻可比地上有意思多了,嘿嘿,嘿嘿……”

    这个没有床的时代,夫妻敦伦还真都是在地上滚。

    独孤诺这不要脸的,一想就想到了别处,他这话一说,懂人事的都嘿嘿坏笑,还不懂人事的少年们都露出悠然向往的表情。

    好在贺穆兰是从更加豪放的未来来的,否则就他们说的这些言语,就算豁达如花木兰也要红了脸。

    贺穆兰只是挑了挑眉,笑着骂他:“娶了九娘滋润了,知道来调侃我们这群光棍了?莫忘了为了让你娶到九娘,我还打了一大架,你媒人礼给我了没有?”

    “好说,好说,明儿就给将军送来!等将军你看上哪家女郎的时候,只管吩咐兄弟们一声,我们也帮你打上门去,受那女婿杖!”

    催亲要挨打,古今女婿都一样,鲜卑人被欺负的还更惨些。

    “咳咳,将军,是不是该休息了?”

    一旁守着的那罗浑和陈节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刚刚美人榻那截他们都脸红,不停地打量贺穆兰,再听到媒人礼和催亲杖都出来了,忍不住就想赶人。

    “我说花将军,你身边什么都好,就是这两个亲卫让人受不住。明明也是战场上下来的英雄,怎么一个两个都跟护着小鸡的母鸡似的?你们家将军是断了手,又不是魂没了,还怕我们这里气吹大点?”

    李家的八郎皱了皱鼻子。

    “我们才来,你们就赶我们走了?”

    陈节和那罗浑不敢再絮叨,只能在一旁长吁短叹,大有建个群讨论下#我家将军太受欢迎怎么破#的架势。

    这还不算每天都在挠墙的花母,贺穆兰真怕再这样门前车马不绝下去,花母哪一天神经受不住跳了将军府里的湖。

    花父现在已经看开了,每天都借口出去散散心,带着花母骑着大红去城外和城中逛逛,免得看到哪家将军一上来就热情地拥抱自家女儿行贴面的兄弟礼,残废的腿一哆嗦,吓得摔死。

    贺穆兰在这里絮絮叨叨的听着一干儿郎们说着京中的趣事,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拓跋焘知道她不喜欢政治上残酷的斗争,也怕宗室和后戚残存的势力会报复她,所以勒令她在家中“养伤”。

    外面据说乱的很,就拿昌平坊来说,这段日子就已经空了两三家了,都是犯了事被抄家流放的。如今已经是冬日,正是杀人的季节,城门外人头也挂了不少,花父花母每次出门都要埋怨个半天回来,说的就是这个事。

    正因为她在家“养伤”,她家倒成了个安乐窝,各家子弟也把她家当成开茶话会的好地方。她嘴巴严,话少,这些纨绔子弟就当她是个闷嘴葫芦,什么话都敢和她说,什么玩笑都敢开,她倒无所谓,不过她看着,陈节有几次炸毛,连提槊的心都有了。

    这样安稳的日子正是贺穆兰所求的,再过上一百年都不嫌烦。

    可从这些儿郎们带来的消息里听,北凉和北燕的战事正在最紧要的关头,吐颓山的柔然人也被包围了,就等着大举全歼,可此时她却闲赋在家,倒有些退休的意思,不免也有些惆怅。

    若是等大局已定,自己解甲归田……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她正在这里想着这些事情,猛然间突然看到独孤诺的大脸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忍不住吓得往后一避。

    “你干什么?”

    “到底是不是?”

    “什么到底是不是?”

    “感情你刚才都没听?”独孤诺又气又笑地说:“就是京中传的那个啊,说那个你和赫连公主那啥,还有那个谁谁横刀夺爱,那个啥啥深情相拥……”

    “独孤诺!”

    “你敢不敢说话前先动动脑子!”

    一想到正在听独孤诺说话的是陛下面前头号忠臣加当事人之一,儿郎们都吓得半死,就等着贺穆兰那半边“巨灵掌”拍下来,扇他个人事不知。

    谁料贺穆兰露出一个看到母猪上了天的表情,满脸迷茫地说:“横刀夺爱?深情相拥?我和赫连公主怎么了?”

    “你就别装蒜了!”

    独孤诺贼笑着拍了拍贺穆兰垂在床边的大腿。

    陈节已经开始捋袖子了,那罗浑表情也不太好,上前一步避开了独孤诺。

    “你看你看!你的亲卫们都这么大反应,一定是有是不是?我们不到处乱说,你透露透露呗!”

    独孤诺不怒反喜。

    “你们是说……”贺穆兰好笑地摇头,“我只当赫连公主是妹妹,她性子坚韧,长得又美貌,陛下雄才大略,正是郎才女貌,哪里有我横刀夺爱的份儿!”

    她还不知道赫连公主进宫待嫁是为什么,还以为赫连明珠终于想通了,要和那位二缺的陛下凑活着过呢。

    虽然她并不觉得她这样的女孩入宫是什么好事,那位贺夫人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但这个时代的女人其实出路也没有多少,架不住人家赫连公主也乐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听到贺穆兰说自己才是“横刀夺爱”的那个,一干儿郎通通露出古怪的表情,对贺穆兰的粗神经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不是她演技过人,就真的是还没开窍。

    “天呐,看到花将军这样的人,我都想回家问问我阿母能不能把我姐姐配出去了……”

    “我家也还有个表姐,正是待嫁的年纪。”

    “我家有个姑姑……”

    一干儿郎立刻歪了题,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家里哪些女郎可以嫁给花木兰,好生个万夫莫敌的小外甥侄子表弟云云。

    既军营之后,贺穆兰又一次了解了男人要八卦起来,比女人八卦的本事要厉害的多。

    如果说军营里那些抠脚大汉们的战斗力是五,那这群人的都快突破天际了。

    贺穆兰看着陈节和那罗浑剧烈地抖动着身子,最后欲哭无泪地互相拍了拍肩膀互勉,不知为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你看,将军笑了,可见你那家那个母老虎的名声连将军都听过!”

    “你确定不是你家那个胆小鬼让将军笑的?”

    贺穆兰痛苦地捂住脸,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笑了。

    笃笃笃。

    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成功的阻止了房间里的儿郎们当场嘶起来,陈节喜出望外地奔出外室去开门,却见是贺夫人焦急地立在门口,当场红了一张脸。

    虽然隐隐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大人物”,但这种成大名人的魅力实在不是陈节这个级别架得住的,每次都是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

    贺夫人性格很是温柔,虽然生了孩子年纪也不大,鲜卑人普遍早婚,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