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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持虎贲军的将符,可去自行调遣。”

    库莫提宣完了旨,拓跋素这才慢悠悠地凑上前来迎接他这个堂弟。

    拓跋素也是宗室,当然,他不像拓跋提,是可以继承皇位的“直勤”,但即使如此,长幼也不可废,哪怕他们两人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王”。

    等到互相寒暄完了,拓跋素终于打破了赫连定和库莫提之间古怪的气氛,他首先将库莫提介绍给赫连定,再把赫连定介绍给库莫提,总算是尽了地主之谊,又化解了如今两王进城的尴尬。

    直到现在,原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拓跋素,也开始在心里骂起了花木兰来。

    同时迎接两人进京虽然可以省事……

    可他想做的是省心好吗?!

    多来几次,说不得就在在长安城外打起来了!

    “夏国鼎鼎大名的赫连公,久仰久仰。”库莫提要做出外交辞令的时候,也是十分让人如沐春风的,这一点看当初被迎接回来的高车人就知道了。

    “陛下在京中日日翘首盼望,若不是赫连公突然不见了踪影,恐怕现在已经和陛下把臂言欢了。”

    “库莫提将军的名声,也是响彻中原……”赫连定的笑容是如此的诚挚,“我也与那位大可汗神交已久,只等着见面了。”

    赫连止水跟在赫连定的身边,有些不耐烦这些“大人的对话”,悄悄跑到也有些走神的贺穆兰身边,低声问道:“花将军,翠姨呢?”

    自赫连止水被玉翠折服之后,对这位性格坚毅的女性便由衷的崇拜起来,甚至隐约觉得就连他之前的继母都做不到这样,对父亲忠诚到如此地步。

    他自幼丧母,继母不慈,玉翠宫中出身,待人滴水不漏,加之忠心可敬,赫连止水不知怎么的竟有了些奇怪的想法。

    他觉得以玉翠的长相和人品,嫁给如今已经成了鳏夫的父亲是足够的。虽说以她的身份也许当不了正室,可做个侧室、负责掌管后院,以她宫中女官的阅历是绰绰有余。

    他父亲身边如今空无一人,正是需要一个能干女人打理的时候。若是他的姑姑出嫁,连个操持的女眷都没有,那像什么话!

    所以他一到长安,不问别人,先问玉翠。

    贺穆兰被问及玉翠,笑着回他:“你和赫连公今日入城,太守府没有什么像样的女管事……”

    王斤的妻室都在京中,留在太守府的全是家妓舞女之流,乌烟瘴气尚不得大雅之堂。

    “她调了太守府的一干奴仆,从前几日起就在打理之前的平原公府,你们随时虽是歇息,她却不愿意你们将就。”

    这一说,赫连止水更是感激的心中直冒泡泡。

    “翠姨真是贤惠!”

    贺穆兰也不知道他在兴奋个什么劲,只当是他对自己又能住熟悉的地方而感到兴奋,嘴角噙着笑意刚准备笑话他,冷不丁却听到身后一句疑惑的问话:“请问这位,可是花将军?”

    贺穆兰扭过头,只见一个中年文士牵着马疑惑地看着她,而在他的身后,还垂手立着一个年轻的少年,正好奇的打量她的长相,一双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

    贺穆兰对游可印象极为深刻,而游可恰好属于那种从小到大长相都没有怎么变化的,所以见到这个少年那双标志性的漆黑眼珠时,忍不住“啊”了一声。

    她“啊”了一下,那中年文士更是纳闷:“怎么,我认错了?可刚刚你明明接了旨啊?”

    贺穆兰这才迷迷糊糊地回过神来,慌乱地点头:“是,是,我是花木兰。”

    一边说,眼睛还是忍不住老往游可那边瞟。

    他现在是十三岁,还是十四岁?

    眼珠子圆圆的,脸上还婴儿肥,看起来真有些像是小猫。

    “花将军,我是京中派出调查王斤罪行的御使游雅,忝为中书郎一职。”游雅对贺穆兰拱了拱手。

    贺穆兰赶忙还礼。

    “花将军,我这段时间都在赶路,现在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既然王爷还在和赫连公寒暄,可否让我先进城?”

    他指了指贺穆兰身后守住城门的卫兵。

    “他们都只知道颍川王是京中派出的御使,却不知道我也是御使之一。还望将军行个方便,让我先行进城休息。”

    贺穆兰在这段期间一直和高深监管着长安的守卫,城门官不敢在两位王爷一位国主之前放一个官员进入长安,可若是贺穆兰下了令,有了担责任的人,他们就敢了。

    游雅性格虽然有些迂腐,但是对于官场上的事情明白的很,所以别人都不求,只求贺穆兰。

    贺穆兰一看游可这位叔父满脸风霜,两条腿明显是骑马过度都合不起来的样子,而他身后的游可一身麻衣,麻衣钻风,他在寒风中不由得瑟缩起自己瘦弱的身子,引得贺穆兰心中一软,自然是大开方便之门。

    贺穆兰不但下令让城门官他们提早放他们进去了,还派遣了自己的徒弟盖吴和自己的亲兵陈节送他们前往太守府,先去洗漱休整一番。

    这迎接两位重要人物入城的仪式倒是办的热热闹闹,而且也皆大欢喜(你确定?),结果副使都没有全程参与,也是有点遗憾。

    贺穆兰安排好游雅后护送三位“大王”进城时,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

    “叔父,长安看起来倒像是没有经受过骚乱的样子。”游可四处张望,见长安百姓虽然都出城去迎接赫连定和拓跋提去了,可市井之中依旧井井有条,不愿凑热闹的妇孺和老人悠闲地在街头巷尾晒着太阳,忍不住发问。

    “不是说那位王将军已经把长安弄的怨声载道了吗?”

    游雅也大感奇怪,却无法回答。

    “嘿嘿,这都是我们家将军的厉害。”陈节忍不住夸耀一番,“我们家将军吓得那王斤俯首称臣,长安百姓人人叫好!他们感念将军的恩德,之后再也没闹过事,将军说什么他们听什么……”

    “是高将军。”盖吴冷静地打断了陈节对贺穆兰的吹嘘,“之前负责长安卫戍之事的那位将军,在长安很得威望,也是他救了我师父。长安动乱后,他负责安抚百姓,如今这般平静,大约也有他极大的功劳。”

    盖吴知道贺穆兰很讨厌陈节的夸大其词,所以及时制止了陈节的夸夸其谈。

    后者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也有我们家将军的缘故啊,就连常山王也说我们家将军有治理一地的本事呢!”

    “哦,可是那位赵郡高氏的高深高将军?”游雅来之前知道要查案子,把花木兰送回平城的文书看了好几遍,也查清楚了参与其中的人都是些舍呢么人。所以盖吴这么一说,他立刻发问:

    “说到这个,今日出城迎接的人里,似乎没看到高将军?”

    “什么,您没看到吗?”陈节眨了眨眼,有些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