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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时,居然笑倒在案桌上,半天爬不起来。

    “哈哈哈,我忘了,我忘了……哈哈哈哈,我忘了虎贲军还没到……哈哈哈,花木兰晚上确实睡不着了……她肯定恨不得再买一间屋子,把东阳侯府的旧宅给锁起来吧?哈哈哈哈……”

    素和君点了点头:“陛下料事如神,不过她想的更多,她问我,这宅子能不能卖了换钱算了……”

    “她敢卖,也没人敢买那块地啊!”拓跋焘捂着肚子继续笑道,“她还是不太懂这宅子为何我要赐给她,哈哈哈,你怎么不和她说说?”

    素和君抽了抽脸皮。

    “我才说让她看看,她的眉头都皱的能夹死人了,我若说让她一定想法子住进去,我真怕她以为我们在逼她倾家荡产,干脆跳了湖……”

    他觉得花木兰看着那些残荷败柳的表情,真的像是干脆跳下去死了算了。

    拓跋焘想象了一下,又伏案大笑,直到笑的肚子疼了,这才挺起身子。

    “她和我刚刚登基那会儿一样,口袋里穷的叮当响,到处还要补贴,不打仗的时候听到哪里要钱就想跑,打完仗一分赃就觉得自己亏……”

    拓跋焘笑着随口说了几句,替贺穆兰想了想,发现她还真的没什么能捞钱的法子,不由得也开始发愁。

    “我能绕过大臣送她宅子,却不能再给她钱财去置办宅子。这将军府,必须她自己想办法立起来。”

    拓跋焘单手托腮,细想了一会儿。

    “花木兰有什么可以换成钱的呢?”

    “卖苦力。”

    素和君打趣。

    “噗!”

    拓跋焘喷笑,一只手捂住肚子。

    “你莫再哄我笑,肚皮要破了!”

    拓跋焘自己就是穷过来的,十六国北燕有盐,胡夏坐拥关陇,北凉和西域通商,魏国没占下刘宋在河南的诸多郡县时,穷的掉渣(魏国的疆域一开始在山西到内蒙古境),北面要和柔然打,四周一圈强国,钱都是掰着花。

    “我登基那时候,也是想办法在各家门阀手中骗钱用……”拓跋焘突然怀念起自己刚刚登基的时候,“那些老狐狸知道我是在骗钱,可还是给钱给人,只因为他们相信我能当个好皇帝……”

    拓跋焘心中一暖,顿时觉得那些一天到晚在朝堂上指着他鼻子骂,或者吵得他脑仁子都疼的大臣们其实也是很可爱的。

    等国家富裕起来了,怎么就不可爱了呢?

    “借钱……借钱……我是皇帝所以他们借我钱……花木兰有什么值得借的呢?”拓跋焘点了点太阳穴,开始思考。

    “花木兰没钱还……她也不能欠人情……”

    拓跋焘想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

    “有了!”

    拓跋焘唤了素和君过来,“你等会去下库莫提府上,和他传达,就说魏国的大英雄花木兰穷的连房子都住不进去,只能和沮渠牧犍挤在一处馆里,说不定哪一天又糟了毒手,还被别国笑话……”

    素和君一字一句的记住了,不由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明日府上有小宴,交好的大族子弟都会去,你和库莫提一说,他必定知道是什么意思。”

    拓跋他越想越觉得得意。

    “当年那些骗钱的法子还是我们一起想出来的,他做的忒熟!那些老家伙们肯定也想此时和贺穆兰交好,苦无没有机会,让他顺水推舟一把!”

    “陛下的意思是?!”

    素和君猛然悟了,心中不由得又羡慕又嫉妒。

    这花木兰何德何能,能让大魏上下这么多人为她煞费苦心。

    莫非这世上真有天生的“君臣相得”,还是正如寇谦之所说,武曲生来就是伴着紫微的,两者相辅相成,天生如此?

    素和君一边羡慕着花木兰的好运,一边摇着脑袋,替拓跋焘跑腿去了。

    他堂堂一个侯官令,每次碰到花木兰,竟沦为传令的伯鸭官。

    真是呜呼哀哉!

    两日后。

    “将军将军,您快去昌平坊吧!出事了!出大事了!”

    陈节慌慌张张地冲进屋子,对着贺穆兰叫道:“末将去给宅子量门口尺寸,差点回不来!”

    贺穆兰听了也是一惊,“唰”的一下站起身子。

    “出了什么事?别慌,好好说!”

    “昌平坊里突然来了许多马车,全停在我们宅子门口了!还有几个郎君在宅子门口就打了起来。我看情况不对,跳下梯子就跑了,将军,是不是我们那宅子太惹眼,有使君不高兴了?”

    陈节见识也不多,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些慌。

    他家将军刚刚有些名声,若是遇到些嫉妒的小人想要上门闹事,那也是不可能啊……

    贺穆兰没听出马车和打架能有什么关联,但那宅子好歹是拓跋焘赐的,自然不敢随便,当下从墙上取下磐石,又让蛮古去后面牵越影,佩剑在身率先走出了房门。

    “走,都备马,去昌平坊的宅子看看。”

    若真有人在那闹事,就别怪她不客气!

    三人骑着马快马加鞭赶到昌平坊,还没到昌平坊门口,就已经看到无数马车堵在坊门之前不得进去。有的马车是普通的车子,有的则是载货的车子,车子后面装着许多花木、石块,还有的干脆坐了十几个仆人。

    贺穆兰驱马到了坊门口,越影踩在铺着石块的平整道路上,发出轻快的“得得得”声,它现在出去奔驰的机会少了,越发想念草原上追赶柔然人的那些日子,一有机会出来,恨不得跑的飞快,全靠贺穆兰拉紧缰绳控制。

    坊门口确实如同陈节所说的混乱无比,不但声音嘈杂,还能看见许多人堵在坊门的街道入口上,互相争执着什么。

    因为贺穆兰几人是单人骑马来的,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这条路很宽,堵了几辆马车,却不能堵住马身,贺穆兰三人成纵队驾着马穿过这群人的时候,还能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

    “我们石头沉重,该让我们先过!”

    “就是因为你们石头沉走的慢,该让我们先过!我们载的是花,等太阳一大,全晒蔫了!”

    “没我们的石头,你们修个屁的花池!”

    “没我们的花,你修了花池也就是个屁!”

    什么和什么?

    贺穆兰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们一眼,只觉得一群人不可理喻至极。

    难不成今天有好几家都要修整房子?若是哪一家修,断不会都为了一家的工匠打起来的。

    等贺穆兰一路艰难地挤到东阳侯旧宅的门口,顿时吓了一跳。

    这一大溜的马车,竟是都是开到自家门口的空地上的!陈节之前要量门头借来的梯子,如今正被几个人抬着搭在院墙上,眼看着这些人要翻墙过府……

    还有几个身着华服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