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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她的长弓。

    这自然不是贺穆兰原来用的铁胎弓,但这把弓却是花木兰的阿爷亲手制作、亲手打磨的,即使是前世的花木兰,也用它用了很久,直到整个弓再也承受不住她开满后的力道整个破碎掉。

    此时她记着不可用力过猛,以免伤害弓身,所以每次只使出三分力气,饶是如此,贺穆兰也觉得花父给的这把弓有些承受不起自己的力气。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索性把花父的弓又背回身后,从箭筒里摘下给新兵练习的普通长弓,将满腔的怒火和郁气全部借由射箭发射了出去。

    咕咕咕咕咕咕。

    咦?哪里打鼓了吗?

    良久后,贺穆兰突然反应过来。

    是她自己的肚子在叫呢。

    她收起弓箭,准备回火里去,却发现旁边围了一群不认识的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弓,顿时骇的一震,丢下长弓就跑。

    是不是她霸着这个位置太久,其他人都等急了?

    难不成还和后世上晚自习一样,先占了桌子的还要承受同学们的怒火?

    顶着各种复杂的目光她越跑越远,直到见到那下午被校尉指引去的那个军帐,贺穆兰顿时停住了脚步。

    她有些不敢再向前了。

    阿单志奇会怎么看她呢?

    无事献殷勤的怪人?

    还有那些开口闭口“照顾”、“规矩”的火伴……

    和她想象中的一帆风顺完全不同。

    她……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

    “是花木兰回来了吗?”一个早守在军帐口的身影突然走到了明处。“你可算回来了……”

    阿单志奇宽厚的笑容又出现贺穆兰的面前。

    “外面冷,先进来再说。我做了粟米粥,还热着……”

    “先喝一碗暖暖身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的宅斗和女人的不一样,更加直接和讲究实力。

    但武力更多的时候带来的只是畏惧,花木兰做的是“以德服人”,贺穆兰却是“以武服人”,自然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

    小剧场:

    “咦?他认识我吗?”

    若干虎头摸了摸脸。

    若干虎头(内心狂笑):难不成,我的威名现在已经传到新兵耳里了?

    ☆、第119章 马蹄声声

    贺穆兰第二次穿越,其实内心的恐惧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很怕她回不去。

    贺穆兰在军中最能倚仗的,除了花木兰的武力,就是她的记忆。可是若是按部就班的按照花木兰的经历来走,贺穆兰不知道哪一年才能找到寇谦之所要的“答案”,顺利的从这里走出去。

    她的直觉告诉她,待她见到这里的拓跋焘,应该就知道寇谦之为什么要把她丢到这里来。

    所以她急躁的想要早点出头。

    花木兰在第一次北征柔然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右军的杂号将军,后来得到拓跋焘青眼,那已经是在柔然境内连斩七大将救出拓跋焘,已经是战斗接近尾声的事情了。

    贺穆兰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在面对尸山肉海之时。

    她若要隐藏实力,再等一年多,她怕她先要崩溃。不是每个人心志强大到老是面对全然陌生的欢叫还能泰然自若的。

    一个已经满级的人突然又被读档重来,重新把你玩过的剧情、练过的迷宫、打通关的boss又来一遍,心中的烦躁可想而知。一般人遇见这种事,只想利用自己的记忆想法子找到早点通关的法子,不要再读那些熟到可以吐的对话了。

    至少这一次不要一样,有新鲜的、不会让人疲乏的经历。

    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再重来一次的。

    可是有些东西是无法速成的,比如说,“感情”。

    贺穆兰原本和阿单志奇是素不相识的人,只不过因为有花木兰的情感作为“纽带”,才让贺穆兰对阿单志奇另眼相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一个至少证明她的记忆不是妄想之人。

    在某种程度上,根本不是阿单志奇靠上了贺穆兰,而是贺穆兰靠上了阿单志奇,将他作为现阶段的“精神支柱”。

    可当她发现这“支柱”并不怎么牢靠,而这位“火长”也没有花木兰记忆里的那么坚强大度之后,贺穆兰开始害怕了。

    但还好,阿单志奇似乎并没有因为他是个“添头”而对花木兰“黑化”,依然给她留了粥饭,就和以前那样。

    贺穆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跟着阿单志奇进了营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应该有被冷落的郁闷。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贺穆兰愣愣地说。

    “火长说他们晚上都还要出去练一会儿武,到彻底不能动了才回来。”阿单志奇从火塘上温着的瓦罐里舀起一碗粟米粥。“这里和黑山城不一样,晚上也不能清闲的。晚上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练的一身汗睡觉,反倒暖和。”

    咦?是这样吗?

    贺穆兰想起花木兰对最初的那段记忆……

    明明都是白天各个练的像是狗一样回到营帐,瘫软在地上不想起来。阿单志奇苦撑着爬起来去灶营做饭,然后他们几个吃完了就互相吹吹牛,聊聊天,等全部人都睡下了,花木兰爬起来去无人的校场练箭练其他武艺……

    有这么拼命吗?

    还是中军真的不一样?

    “阿单志奇,为什么是你在做饭?不该是火长管吃食吗?”贺穆兰接过粟米粥,捂了捂手,奇怪地问他。

    在右军,除了火长,谁动炊事和粮食,那就是犯众怒的事情。

    “咦?可是火长问了我会不会做饭,我说会,火长就说以后让我来了啊……”阿单志奇疑惑地看了眼贺穆兰。

    而且所有人都露出“啊太好了”的表情了呢。

    ……

    到底为什么右军人人都争着抢做饭的事,中军没人愿意啊?

    到底为什么差这么多?

    为了防止等下谈论的话题食不下咽,贺穆兰三两口把一大碗干粥全部喝完,放下碗问道:

    “我以为你会怨恨我了。”

    “嗯?”

    “怨恨我不经过你的同意,就随随便便决定你要去哪里。”

    “花木兰,你后台大到可以随便把一个人随便塞入中军吗?你求过别人把我送到中军来吗?”阿单志奇其实也很介意这件事,开门见山的就问了出来。

    “我还以为我有什么出色的天赋被人期待了,所以才……”

    “不是我后台大,是这样的……”贺穆兰将中军招揽他进中军的理由说了一遍,然后望着有些发怔地阿单志奇解释着:

    “我原本就想来中军,他说还可以加上你,我觉得和你挺投缘,在中军多一个熟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