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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6
    处死。她的儿子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可是她却是一定要死的。

    那种她会死的预言让她升起了无路可走的绝望,她变得犹如一只困兽,每日祈祷着死亡快点到来,她好受些苦,又不想惧怕一切苦楚,因为可能那位“好心人”还存在。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命运哪里这般好心,肆意玩弄、横遭强奸的可怜算什么呢?真正可怕的是你发现唯一的希望是什么后,所有的一切走到尽头的绝望。

    是的,她没有死,她被那“好心人”救了。

    可她所受的一切苦难,恰恰是因为这人而起。

    他是所有的开始和尽头。

    那个恶棍。

    张李氏后来被安置在流云里专门对付不“老实”姑娘的“暗房”里。这里一年四季没有阳光,各种让人看起来完全不知道干什么的东西堆积满地。

    这里有可以睡觉的床褥,但那上面的痕迹足以让任何女人脸红;这里有干净的衣服、有镜子——尽管她一看到那可怕的疯子脸就将它打翻了。

    她得到妥善的照顾,被洗漱干净,换了衣服,上了药,除了不可能再补回来的牙齿,她不说话时,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张李氏再也不像牢中那样抵抗,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抽离了她的身体。她任人摆布,不论是什么人,都不会让她屈辱和愤怒。

    可笑的命运和该死的好心让她受尽折磨。未来和世道将会对她的一切经历做下骇人的结论。

    她不再逃避什么,也不再怕什么。她的儿子已经逃走,她已经家破人亡,连样貌都没有了的她,不认为自己被那个恶棍带到这里来是为了做什么小妾。

    一座娼门,一间用来tiaojiao妓子的暗房。

    即将等待她的,怕是最恶毒、最可怕的报复。

    她已经受尽命中的折磨,若是让他的儿子从此生活在仇恨里,不如就让所有人都当她已经死了。

    无论什么,她都不准备受着了。

    死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是这么想的。

    可当那扇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颀长的鲜卑人披着满身的光走进门来时,她的心还是猛烈的在跳动。

    那个全身浴光之人对着屋子里喊道:

    “请问张斌之母可在这里?我们来救你了……”

    ——张李氏不由自主的哭着跪了下去。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命运对你张开的是什么样的面孔。

    她那一直等待的救赎,原来不是好心的信徒,也不是江县令的忌惮,更不会是那个恶棍的一时好心。

    即使素昧平生,也能一念成佛。

    她好像在地狱里看到了真正的佛祖。

    贺穆兰让自己人控制住赖猴,逼着莫母找到了这处私藏着“死囚”的房间。莫母似乎知道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来时松了很大一口气,然后露出烫手山芋终于有地方解决的表情。

    贺穆兰看着那扇不起眼的木门,缓缓地推开了它。

    屋子里很暗,所以在眼睛适应过这昏暗的光线后,贺穆兰看见一个人影双膝跪在那漆黑的房间里……

    仿佛是在黑暗中祈祷。

    小剧场:

    妈蛋,作为一个叫做“绞刑架下的祈祷”的苦逼晋江写手,我为了植入我的名字煞费苦心。尤其是这种古言,摔!奇幻还好,古代都是砍头砍头,绞刑架这种东西太温柔了喵!

    贺穆兰:……植入太硬,负分滚出。

    ☆、第95章 替你报仇

    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

    若干人什么都安排的很好,甚至连她闹事后赖猴一定会蹦出来都猜到了,却没想到贺穆兰根本就认不出赖猴,还差点把赖猴的脑袋当皮球踢爆。

    阿单卓的少爷当得糟糕透顶,堪称世上最惨不忍睹的呆头鹅,听说那姑娘还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

    虽然莫母那表情似乎觉得是他们为了方便密谋什么事情才弄晕了她似的,但贺穆兰记得出门时月娘还好好的,那就一定是阿单卓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拜他之前烂透了的“抖威风”所赐,贺穆兰绝对不会怀疑阿单卓是趁她出门的短短时间“欺负”了月娘,阿单卓干的事一定是让人悲愤欲死的那种,否则一个花魁一定不允许自己倒的那么难看。

    她和他什么都做的不好,闹事从一开始就闹成的笑话,莫母客气的找不出一点茬,他们两个演戏演的自己都心虚的要疯掉,赖猴莫名其妙自己跳出来,可若不是莫母关心则乱出了错,说不定这一趟都白来。

    所以当贺穆兰安全的在那间让人羞耻的屋子里救出张李氏时,连贺穆兰自己都觉得老天实在太眷顾她了。

    她隐约听到她低声喃喃“佛祖”什么的,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么乱七八糟也能救出她来,不是“佛祖保佑”,还能是什么?

    .

    贺穆兰找到情况不怎么秒的张李氏,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她的伤势。

    “你们竟然这般虐待她?”待贺穆兰查看了张李氏裸露在外能见的部分,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嘴里的断齿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貌似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法子,断掉的牙根已经有发炎的倾向,并且向更深的地方蔓延。

    指甲看似还在手上,实际上已经被某种外力强行剥开了手指,只有根部和一些残留部分连着。贺穆兰只是稍微看了看就知道她当时会有多疼,甚至连自己的手指也疼了起来。

    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全部把它们拔掉,因为指甲和成年人的牙齿不一样,过上一段时间就会长起来,否则那些淤积在里面的鲜血和损口也容易产生炎症,现在是冬天还好,到了天暖和起来,就会致命。

    可是贺穆兰根本无法想象命运该如何再摧残一次这个妇人。拔去所有的指甲让它重新生长?这可不是剪指甲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个时代是没有抗生素,也没有消炎药的。

    花木兰打仗前为什么会把箭埋在污秽的土壤里?因为这是军中的惯例,古代人从很早就知道如何利用细菌和破伤风摧毁别人的身体。

    贺穆兰觉得即使她面对着的是一具尸体,也没有这么的难过。

    怜悯和善心居然会带来这样的恶果,若这也是佛祖的安排,那他为何不张开眼睛看看他的信徒们究竟受的是什么苦?

    其他伤口她看不到,但她也能想象这些衣服遮蔽下的身体情况有多么糟糕。

    莫母听到她的控诉吓了一跳,慌乱地摆着手说:“没有没有,奴婢为何要做这种事!她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了。”

    “不是他们。”张李氏扯了一下嘴角,“是在狱中受的罪。”

    莫母听到她的解释松了口气,她也不想收容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