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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找到的消息。贺穆兰不敢带阿单卓,一个人假装出城遛马路过城门口,和早在哪里守着的城门官方震聊了几句。

    他表现出非常谦卑和尊敬的样子,以至于就连旁边他的手下都不知道方震和贺穆兰曾经接触过。贺穆兰能够理解方震的小心和谨慎,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家小早都已经到了平陆,所以她只能耐心的听他说着旁人都听不懂的隐语。

    “花将军,我一直很崇拜您,我家有个女儿,今年才七岁,不知可能跟着您学几手防身的本事……”

    “你过奖了,我看你手上功夫不弱,你亲自教也是一样的。”

    “如今这世道乱,女孩子一不留神就被人拐了去。前几天我才听到有个好人家的姑娘被拐到了流云里的娼门里做了私娼。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流云里?娼门?

    “连好人家的姑娘都敢拐?这贼人胆子也太大了。”

    方震很小声的凑到贺穆兰耳边,轻声道:“可不是呢,听说这恶棍和这流云里的娼门有瓜葛,平日也经常住那。”

    贺穆兰点了点头,故意大声说道:

    “我此番要去平城,不能在这里长待,你若真想让你女儿学些东西,等她大些,送到梁郡虞城的营郭乡来,我教她些防身的本事。”

    贺穆兰这话原本只是掩人耳目的,谁料方震立刻跪下对贺穆兰磕了个头,恭恭敬敬地回道:

    “我替家中女儿谢过您的恩德,我女儿平日里很少出门,我替她给你磕头了。”

    说完又嘭嘭嘭磕了三个头,在贺穆兰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站起身,“待我女儿稍大些,我一定亲自带着束脩上门,让她给您磕头拜师。”

    贺穆兰没想到这方震居然是这么一个会顺杆往上爬的人,心中有些被“捧杀”的不悦,只是她惯会忍耐,心中虽然不爽,脸上却没带出来,有些意外地问他:

    “虽然说如今民风尚武,但女儿家习武的还是少,你竟舍得让家中娇滴滴的女儿跟着我学武?”

    方震借着这机会几乎是赖上了花木兰,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只是事已经做了,他也只能将牙一咬,几乎是哀声说道:

    “当然,谁也不舍得将家中娇滴滴的女儿送去习武,可是我女儿生的太好了点。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贺穆兰点了点头。

    “在我这样一个微末官儿的家里,长成了一个如此漂亮的姑娘,这并不是福气。我并不愿意将我的女儿当做向上爬的工具许出去,男人要奔前程,得靠自己去挣,即使卑躬屈膝也没什么。可是我只能保证我不走上歪路,却防不了别人打她的主意。她今年才七岁,已经有不少人家来提亲了,我怕她再大一点,那张脸反倒给她惹祸。说来您可能不信,我这么努力往上爬,都是为了我那一双儿女……”

    “花将军,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有您的威名在,至少能吓退不少无赖。等日后她长大了,我就送她去您的身边,做婢女也好,做徒儿也罢,只求您教她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和防身的手段,这样,即使她以后嫁的不好、过的不好,也不会自任人摆布,变成别人的玩物。”

    他就这样弯着身子,像是个罪人一般诉说着希望能打动贺穆兰的话。深沉的父爱是能让人转变容貌的一种神奇光芒,它让这个油滑的城门官在此刻突然变得英挺伟岸起来。

    方震对自己能够打动“花木兰”完全不抱信心,因为“花木兰”这样的女人,无论是在传说中还是现实里,看起来都并不是一个能理解“美貌是罪”这种事情的女人。

    但他错估了贺穆兰的心性。

    “我家中有个侄女,今年才两岁,长得也是冰雪可爱……”贺穆兰笑了笑,“所以,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几年可能要东奔西走,若你没改变想法,等过几年,可以送到我府上。只是我过的也就是一般田舍翁的生活,令爱说不定还要吃些苦……”

    “不不不,我家女儿并不娇惯!”方震顿时喜笑颜开,深深长揖,一直揖到了地面。

    “多谢花将军的恩德。”

    “这算是什么恩德呢,只能说我和你女儿有缘吧。”贺穆兰扶起他,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此地的若干太守是我好友,若日后真有人觊觎你女儿的美貌,你不妨去找若干人,就只说她是我的徒儿,他会帮你。”

    贺穆兰的话说完以后,方震已经彻底泪眼昏花,不能自已了。

    贺穆兰也被方震这般神情态势吓了一跳,告辞后匆匆就离开了。

    她一直认为施比受要幸福,可是那人若真对她感恩戴德到感激涕零的地步,贺穆兰又有些尴尬害羞,觉得像是白得了什么东西似的。

    不过是半天功夫,贺穆兰莫名其妙收了一个未来“徒弟”,还有可能是学不了什么武艺、长得还有些祸水的徒弟。

    也许是当父亲的看自己的女儿都是美人胚子?才七岁的孩子,能看出什么倾国倾城的样啊?

    待贺穆兰和若干人晚上碰头,将那地方一说,若干人蹙起了眉头。

    “流云里的娼门?那赖猴居然藏在这种地方吗?这可不好办。”

    “要不,你派人下人直接把那娼门给抄了就是。方震那意思,这赖猴一直待在流云里的娼门中,怕是张家妇也……”

    “我抄不了此地的娼门。她们若没犯什么错处,即使我身为太守,也是不能查抄的。我魏国娼门较少,多为官妓,私妓不多。流云里的娼门中怕也大都是罚没的犯官之后,若无文书,则属于朝中财产,不可造次。”

    “那怎么办?”贺穆兰头都大了。“你的人不能去抄,总不能让我去吧?”

    若干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突然眼睛一亮。

    “我自然是不能带人去抄,你可以去啊!不对,你是女人……那你可以让阿单志奇的那个儿子去!”

    “若干人,你没搞错吧?”

    贺穆兰吓了一跳。

    阿单卓去假装被捕?若是拓跋晃在这里,怕是不用乔装打扮都很像。

    不过话说回来,拓跋晃要在这里,何须这么麻烦,直接拿着手令派白鹭去搜就是了。

    啊啊啊,贺穆兰你堕落了,居然想着“仗势欺人”!

    “你听我说,既然赖猴住在流云里的娼门,那就一定是和那娼门有所瓜葛。也许是为它看家护院,也许就是在其中有什么营生。无论是哪一种,遇见有人砸场子,赖猴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等赖猴一出现,你就顺势拿下,再逼问张家妇的行踪……”

    若干人脑子动的飞快。

    “我是官员,亲自去娼门查案不妥,但你是女人。若你和阿单卓在流云里闹起来,江仇肯定是要出动衙役护着场子的。江仇不敢得罪你,也知道你是女人,等你再找到张家妇或者赖猴,他更是不敢将事情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