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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
    的高人,就是可怕的妖怪。

    “古往今来,像是施主这般天赋之人总是不能善终,概因杀戮太过的缘故。只是施主虽然杀戮不少,可善缘更多了,是以功过相抵,亦能善终。”

    “只是施主现在依然在遭受劫数。这劫数正是来自于你自身。”

    “你天生神力,概因身体里有一股旁人没有的‘神气’在扭转。但也因为这股‘神气’随着年岁增长越来越盛,你的凡俗之躯总有一天不能承受,终将暴毙于壮年。”

    贺穆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狄叶飞则是已经站起身来,露出一副随时会揍他的表情。

    显然,枯禅是个瞎眼老和尚,自然是看不见他的表情的。

    “应该曾有人想取走你身上的‘神气’,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变故,使你如今魂魄不固,意识不清。当世的高人里,只有那位被称为‘国师’的寇道长和我沙门的惠始法师有这样的本事。但惠始好几年前早就去了,所以你若想找寻原因,最好去平城寻一寻那位寇天师。”

    “当然,老衲是不建议你这么做的。既然是劫,你已应劫而生,又何必想着结束呢?”

    “大师的意思是,寇道长会对她不利?”拓跋晃出声相问。

    “不,既然是自身的劫数,那一生一灭,都来自于自身。若劫数真的发生变化,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贺穆兰听了一脑子“神气”、“劫数”之类的话,心中已经模模糊糊有了个想法。但她毕竟是个唯物主义论者,所以听完后只觉得不足一哂,那寇道长,也没有什么去见的意思。

    .

    “大师,曾有人说我……”拓跋晃抱着一丝刚张开口,就被这僧人打断了。

    “这位贵人,你的命运不是老衲这样的人能够指点的。就算你让老衲一定给你个答案,老衲的答案也是‘没有什么问题’。”枯禅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

    拓跋晃的一颗心沉了下去,一直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若真是没有什么问题,他只要直言就可以了。可是他却扯出这么一大堆理由,想来寇谦之的预言确实是真的。

    命运究竟是什么呢?竟然能让凡人看透?

    他侧眼看了看完全不被老和尚话影响的贺穆兰,心中有些暗暗的羡慕。

    一样是劫数,她应劫而生,他却要应劫而死。

    她得到了枯禅的指点却不以为然,而自己苦求指点而不可得。

    那声“天人”和“夜叉”,到底指的又是什么?

    拓跋晃和贺穆兰等人在静室里坐了一会儿,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拓跋晃难免露出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贺穆兰坐着实在是无聊,和陌生的神棍坐在一屋却没有话说的感觉太差,所以她借口“内急”,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枯竹和阿单卓正在比划着什么。她好奇的眯了眯眼,走近了距离看他们在做什么。

    .

    “我一心一意的想让你感受我们的善意,你却说我给你的茶是毒药。”

    枯竹做了个喝的姿势,伸出一根手指。

    他说话结巴,已经习惯了和师父以这样的形式交流。

    阿单卓皱了皱眉,有些为难的伸出了两只手指,晃了晃。

    ‘我发誓我绝无二意。’

    枯竹使劲摇头。

    阿单卓见他摇头,脸上有了怒意,甚至伸出了拳头。

    他从腰间卸下一个小布袋,在里面掏出几个鸡蛋,剥着吃了起来。

    这样的举动也让枯竹咬了咬唇,一扭头就跑了。

    贺穆兰在一旁看两个少年的默剧看的一头雾水,等枯竹跑的没影子了才走了过去。

    “你和他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贺穆兰拍了拍阿单卓的肩膀。

    “他和我说,因为我喝茶那事惹恼了他,所以中午吃饭我只能吃一碗饭。”他伸出手指,做了个“一”的姿势。

    “我说我一碗哪里吃的饱,至少要有两碗!”

    他伸出两根手指。

    “结果他拼命摇头,连那一个都不想给我了。我心想又不是没有吃的,何苦惹他讨厌,便伸出手告诉他,我什么都不会拿。”

    他伸出拳头捏紧。

    “然后他大概羞愧的跑掉了。”

    阿单卓吃了一口鸡蛋。

    “这小和尚忒小气。不就是把他给的苦丁当成了毒药吗?后来我也道过歉了,结果他还耿耿于怀,特地跑过来和我示威!”

    “呃……”贺穆兰摸了摸下巴。

    “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好像不是这么回事的样子……”

    “不会错的!我和村头的小哑巴玩了许多年,我一直是这么猜他说哈的。”阿单卓十分肯定的把手中的鸡蛋吃完了。

    “花姨,还是好饿,我们中午留在这里吃饭吗?”

    “拓……贺光不想走,前面的路又断了,我们准备中午在这里弄点热水就着我阿母的胡饼垫垫肚子,下午再原路返回。”

    贺穆兰也被这一早上的事弄的心中烦闷。

    “早知道不选什么捷径就好了。无论是行路还是做人,指望捷径果然往往都是被坑的命。”

    “花姨你在说什么?”阿单卓有些发愣。

    “啊,没什么。”

    拓跋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各种旁敲侧击的想要找到答案,但那位瞎眼僧人就如同贺穆兰没来时那么的沉默,所以到所有人都吃完了午饭后,拓跋晃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了无用功。

    中午,寺里一老一小两位僧人陪着众人用了午饭。待粥饭端上来后,阿单卓沉默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饭。

    熬的稀稀的粟米粥和水没有什么两样,配上几根咸菜,还有煮熟的豆子,这就是他们的午饭。

    贺穆兰看着那一堆白水煮的豆子胃就有些痛。这花木兰的原身有胃胀气的毛病,也不知是不是多年行军打仗留下来的后遗症,所以她在花家的时候是不吃豆饭和豆子的。

    “你们平日就吃这个?”

    贺穆兰看着枯瘦如柴的“枯禅”大师,和穿着大僧袍看起来像是风筝在地上飘一样的枯竹,有些怀疑给他们取法名的那位僧人大概是下了什么诅咒。

    “出家人全靠别人供养,又怎能苛求别人一定要给予锦衣玉食?一粒米是善意,一碗米也是善意。如今我将这善意分与你们,请不要小看它们啊。”

    枯禅端起碗,念了一遍经文,这才抿着唇开始喝起粟米粥。

    这话倒让他们不好多言了。

    他说的没错,和尚自己不事生产,别人给什么就吃什么,能够吃到食物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能同情他们过的清苦呢?

    贺穆兰拿出自己随身带的胡饼,这是花母拿上好的麦粉做的,又好吃又扛饿,就是没热水的时候有些难以下咽。

    她把饼子掰开,分成三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