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情。
崔琳面部受了重伤,已经被崔家人带回了虞城城府治伤,好多个好奇留下来等待后续的游侠儿在外围伸头缩脑,待看到贺穆兰带着十几骑府兵直驰而前,登时欢声如雷:
“花将军!花英雄!”
此时已经是拂晓时分,各方军士阵中都有火把,待听得正是在乡里巡视卢水胡人退走情况回来的花木兰来了,顿时间火光烛天,呼声动地起来。
只见十几骑向着破庙而来,最外围的地方防军向左右移动,一乘马单骑而入。花木兰有不少属下在裁军之后充入地方军做防卫,其中就有她的旧部,这时见了原本的主将,都纷纷滚鞍下马,口中大呼着“花将军”对她献礼。
贺穆兰心中一酸,边点头示意边进了圈中,对最里面的游可和梁郡兵曹哑声说道:“卢水胡人退了,除了有十几个乡人反抗时受了点皮肉伤,并没有死人。虞城之围已解。”
她一天一夜没睡,又在各地奔走,少不得安抚众人、呼喝卢水胡人,她原本嗓音就沙哑,这一劳累,哑声更甚,听得游可心中激荡不已。
“在下去乡中叨扰了花将军,实在是让您受累。”
“无妨,多亏了你叫我来这里,否则我还在乡中干着急,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呢。”贺穆兰跳下马来,摸了摸也已经累得不行的坐骑。
“盖吴既然言而有信,游县令也勿忘了自己的承诺。”
虽然惊动了这么多人,但崔琳毕竟不是朝廷官员,这些防军来都是为了防止卢水胡人作乱,而不是来救崔琳的。此时此地之围已解,既然当地县令愿意冒着干系放掉这群卢水胡人,此地的防军也不会胡乱拼命。
有花木兰的声威,又有游县令的民望,卢水胡人护着肋骨有伤的首领盖吴,在魏军的押送下往梁郡外而去。
日光初升,直照的魏军的矛尖刀锋闪闪生辉,数千只铁蹄践在地上,真是地动山摇。
但不管怎么说,终是没有死人。
盖吴发了那样的誓言,也不会再引起什么动乱……了吧。
真好呢。
贺穆兰看着初升的太阳,眯了眯眼。
☆、第24章 醉翁之意
“你怎么又喝多了……”房氏翻了翻白眼,上前扶过花木托,又谢过几位同乡送郎君回家,便“拖”着瘫软的花木托往屋里拽。
她和力大无比的姑子花木兰不同,她虽也是鲜卑人,但长相身材都和汉人没有什么区别,自然是拉不动的,再加上她这几个月身体劳动不得,所以只好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二姑,爹,娘!木托喝多了,来帮把手啊!”
此时正午刚过,贺穆兰刚陪花父吃完午饭,正在屋里陪着花父喝酒。
这千年前的酒都不是蒸馏酒,发酵的酒最多二十度,花父的黄酒怕连二十度都没有,花木兰本来就一身好酒量,贺穆兰在现代也是千杯不醉的主儿,父母俩你一杯我一杯小酌的正高兴,冷不防房氏的高喝声就响了起来。
“木托媳妇在叫哩,快去看看!”袁氏放下手边织补的衣服,立刻站起来就往外走。
花父腿脚不便,只好看向女儿。贺穆兰便拍拍大腿也站了起来,正准备大跨步往前走,一提脚差点往前一倒,这才想起来自己近日换上了鲜卑窄裙,已经不是以前的男装了,只好一边摇着头,一边迈着小步子往屋外挪。
“怎么又喝成这样,大中午头儿的……不是吩咐了他喝上几杯就回来嘛……”花母袁氏一边唠唠叨叨的去搀花木托,一边皱着眉头忍受着儿子满身的酒味。“老的老的喝,小的小的喝,怎么不喝死了算了!”
“娘,我来吧……”贺穆兰一把横抱起弟弟,就这么迈着小步子一点一点的往房氏的大屋里挪。
只是身材瘦高的女人穿着长裙“捧着”汉子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别扭,房氏和袁氏齐齐皱眉,心头涌起一阵别扭。
房氏的女儿坐在屋里的小木凳上正吸着大拇指,看着二姑抱着她父亲进来,激动的直拍掌:“二姑,我也要我也要!”
贺穆兰把小弟往席上一放,一把抓起小丫头,颠了颠重量,便把她往上一抛,然后在小丫头的尖叫声中伸手接住了孩子,就这么上下抛了几下。
“啊啊啊啊啊啊!”
“还要不要了?”
“还要还要!”小姑娘快活的大叫。
“不要不要了!”房氏和袁氏捂着胸口,一口气喘不过来。
贺穆兰摸了摸鼻子,把小姑娘放下,讪讪地笑了起来:“我就是和侄女儿玩一玩儿……”
“我说木兰啊,你还是穿回男装吧。”袁氏把棉被抖开,给自己儿子盖上。“我知道你为了顾及我的感受穿回了女装,可是每次你一迈腿一支胳膊我都担心裙子岔开了。都是些好料子啊,以后去什么场合再穿吧……”
这便是袁氏变相的退让了。
房氏有些羡慕的看着贺穆兰身上绫罗锦缎织就的长裙。鲜卑妇人的裙子和汉人的罗衫不同,款型厚重样式古朴,颇似汉人的曲裾深衣。
这样的式样若是用麻布葛布织做出来,不免显得老气,但一旦料子好,却是庄重大方的很,贺穆兰旧时的衣衫只穿了几次袁氏就看不下去,现在她身上的裙子是袁氏开了花木兰的箱子翻了料子做的,样式和料子都是很得体的。
就是遇见了个大大咧咧的主子。
贺穆兰听到花母让她穿回男装,心里雀跃了起来。相比大冬天下半身冷风嗖嗖的穿着窄裙,她情愿穿男装。她才“乖”几天,花家人就已经受不了了,可见她过去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以后这男装女装之争也不成问题了。
最近连催婚都少了许多呢,哇咔咔,真是太走运了!
贺穆兰抱着房氏的女儿出了屋子,留下两个女人围着花家小弟忙活。她们间或聊上几句什么,看的出花母有些埋怨的话。
没一会儿,花母跑进跑出打水给醉倒的花小弟擦脸,房氏跪坐在花小弟身旁帮他去掉衣衫,不时满怀担心的从门里伸头望望自己的女儿怎么样。
虽然花家的孙女小长乐还是止不住的在贺穆兰耳边软软的求着要抛高高,但考虑到房氏的脑袋都快伸到屋子外面来了,贺穆兰只好残忍的拒绝了侄女儿的要求。
贺穆兰的“不行”刚落,房氏的女儿刚刚还笑着的小脸立刻阴云密布,继而打雷下雨,眼泪鼻涕全上,一齐往贺穆兰身上糊。
‘谁来救救我……’
贺穆兰一边手忙脚乱的胡乱举着花长乐在院子里乱窜,一边绝望的发现这小丫头越哭越得劲,已经有“洪水开闸”的趋势,慌得连忙抱着小丫头往花父的房间里奔。
待她冲到花父的房间里,将莫名其妙哭起来的小丫头塞到了花父的怀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