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两人闹了一会, 岑想问沈耀,“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只想吃你。”沈耀坏笑着说。
岑想有些不好意思了, 推开他, “你别闹,这是在医院呢。”
“那是不是回家就给吃了?”他明显的偷换概念。
岑想简直对他无话可说,“正经点,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稀粥吧?好不好?”
“好。”
岑想去医院外面的餐厅排队买了饭,然后打包带回了医院陪沈耀一起吃。
回了病房沈耀趴在床上闭目养神,岑想推门进去,问道:“青菜粥可以吧?”
“你当我兔子呢只吃素。”他低笑。
岑想无话可说,“现在先吃点素吧,好不好?”
“好, 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岑想又红了脸,“谁是你老婆了。”
沈耀啧啧两声,“难不成你想耍流氓啊?□□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你可不能对我耍流氓, 我还是良家少男, 你要是抛弃我, 我可没地哭去了。”
岑想简直服了他了,“闭嘴,吃饭。”
岑想又突然想到以前读书的时候, 沈耀在他们家里来做客,外婆做了许多吃的,吃过饭后,两人会一起写作业。
外婆会给他们准备好两杯茶水,岑想自己复习功课,沈耀在一边捣乱,她让他安分点,沈耀便会安分下来。
他学习不好,岑想没什么耐心对他讲作业,时常简单的套用公式都不会,让她十分抓狂,因此时常骂他。
现在想起来,她其实有一些后悔,后悔当初对他那么凶,如果她态度再好一点就好了,只是那时候的她性格倔强,不通世故,随着自己性子横冲直撞。
“沈耀,你以前有没有怪过我?”岑想低着头吃东西,突然问了一句。
沈耀有些奇怪,“怎么了?”
岑想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我对你态度那么差,你都不生气啊”
沈耀切了一声,“你也知道自己那脾气有多差啦?也亏得小爷我不记仇。”
他顿了顿,“不过,谁让我喜欢你呢,千金难买我愿意,我认了。”
岑想忍不住有些想要哭了。
沈耀呐了一声,“学霸,你干嘛?”
岑想红着眼眶,“没什么。”
沈耀伸出手,将她抱进了怀里,“怎么哭了?不是好好的嘛?”
“对不起,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以前我对你那么凶,你还因为我退学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沈耀身体愣了愣,想到前几天她那么反常,大概是周晓城那个最贱的家伙告诉她了吧?
“我没什么事,再说我一直都不喜欢学习,就算是我真高考了,也不过考个野鸡大学,还不如早点出去闯荡,你瞧我现在不是混的好好的嘛?没饿死。”
岑想还是止不住哭。
沈耀温柔的拍着她后背,“别哭了,再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什么好说的,你不会因为觉得亏欠我所以答应做我女朋友的吧?”
“怎么会?”她连忙摇头。
“那就好,以后你就好好爱我,我也会好好爱你,以后咱们在一起了,还分什么亏欠啊?”他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轻风和雨。
岑想这才停止了哭,“谢谢你。”
她想她应该谢谢她的,这么多年来,他还一直等着她,等待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无论是多长的等待,都是值得人尊敬的。
吃过饭后,岑想去医院办公室问了一下沈耀的伤势,医生说沈耀有轻微内出血,建议先住院观察几天。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岑想又忍不住想要骂几句沈耀了,以为自己铁打的啊?明明疼还不吭声,那晚还陪着她跑来跑去的。
沈耀这人有些大男子主义,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受伤害,这也让岑想心中对他不由有些埋怨。
回了病房后,岑想对他说:“你这两天哪里都不要去,先在医院待着,不要到处惹事。”
沈耀委屈,“那你要来看我吗?”
岑想思考了一番,“有时间就好来,你听话好不好?”
“卧槽。”沈耀叫了一声,“怎么你的语气像哄小狗呢。”
岑想笑了起来,“你就是小狗。”
沈耀切了一声,“那我肯定是泰迪。”
“泰迪太小了,跟你形象不符啊,怎么说也得是哮天犬吧。”
“我去,学霸,故意的是吧?”沈耀眯眼威胁她。
岑想咯咯笑个不停,“那你说说你怎么是泰迪了?”
“因为小泰迪日天日地日空气啊。”
“老色狼。”岑想红着脸骂道。
“不行啊,学霸,你必须吻我一下补偿一下我受伤的心灵。”沈耀坏笑着。
岑想满头黑线,“你心灵还会受伤吗?”
“你说我老色狼,我这是对我女人行使一下我基本的权利,怎么成了色狼了。”他一本正经。
岑想无话可说,“凑过来一点。”
——
岑想周末与岑伟山约好了一起去祭拜母亲,那天下午岑伟山派了司机过来接她。
岑想这些年与父亲的交流并不多,在她心中,父亲早已不是过去那个父亲,如今的他不过是她名义上的爸爸。
两人坐在后排,气氛有些尴尬,岑伟山对于这个女儿时常有心无力,不知道该为她做些什么弥补自己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可惜岑想对他已经没有任何要求,她也不再是那个小时候哀求他陪她一起去游乐园的小孩子了。
“想想,前段时间我见过你们周教授,他跟我夸你了,说你很有天分,也很努力,是个好苗子。”
岑想嗯了一声。
“上次你回家来,咱们父女都没好好聊几句,你阿姨有些话说的不好听,你别放心上,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岑想冷笑一声,“是啊,反正你永远告诉我的都是不要计较,她抢了我妈的位置让我不要计较,她女儿抢了我未婚夫也让我不要计较,我计较什么了我?”
岑伟山自知理亏,“想想,是爸爸对不起你。”
“你没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我妈妈。”
“是,爸爸对不起她。”
“这话不用对我说,要说你待会自己在她墓前说。”
岑想说话毫不客气,岑伟山一时无言。
到了墓前,放了鲜花,两人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岑伟山每年过来都无非那几句,岑想现在长大了,很有出息。
回城后,岑伟山对岑想说:“待会陪爸爸一起吃顿饭吧?咱们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
岑想有些不耐烦,她没有兴趣与岑伟山增进父女感情,太虚伪了,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