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那为什么院子里有这么多的士兵装成了男仆?”
夏侯冽眉头一挑,“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忽然无言以对。
“砰!”
屋外的门陡然被人打了开来,外面射来的刺目阳光不由让我眯起了眼睛,把头往夏侯冽的怀里转。
夏侯冽眼睛微微一眯,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从屋外听到一丝声音,我忍不住回头一看,眼里瞳孔一缩——
公孙颖带着一众挑选好的男仆出现在了我面前!
看见公孙颖那气愤仇视的双眼。我莫名有一种被人抓、奸的感觉……
我身子轻轻打了一个哆嗦,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删掉,一来我和夏侯冽根本没有打算做什么,二来我是他的妾侍,就算他想要对我做点什么,不可以吗吗?
想到这里,我微微蜷缩起的腰板又挺直了起来,将身子靠在了夏侯冽的胸膛上,扫了所有人一眼,没有错过某些男仆脸上惊讶的表情。
公孙颖深呼吸了几口气,率领着男仆走进来,道:“王爷,颖儿替王府挑选了一些护卫,就是这些人,您看?”
夏侯冽面无表情道:“王妃,你在进本王的屋子之前,不应该先敲一下门吗?”
公孙颖话语一噎,拳头狠狠握了握,低垂着头平静道:“是颖儿莽撞了,颖儿下次不会了。”
夏侯冽冷冷地看着她:“有错。现在就要改,重新出去,在敲一遍门进来。”
我心里有些拿不准夏侯冽的想法,平日他对公孙颖也算相敬如宾,怎么最近是越来越不给她面子了……
过了一会儿,公孙颖咬着牙的声音传来:“是的,颖儿这就去改!”
看公孙颖被人欺压,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心里爽快,就在这时,屁股忽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我倏地转过头去看夏侯冽。
夏侯冽正单手扶额,目光晦暗地看着我,悠悠道:“萱儿可是要继续留下来,陪本王挑选护卫?”
这眼神仿佛下一秒就会把我给吃了那样,我狠狠打了一个激灵,立刻从他腿上下来,“不用了,王爷和王妃在这慢慢挑吧,妾身先一步离开了。”
我快速地跑了出去,刚好赶上公孙颖带着士兵缓缓退出门口。与公孙颖经过时,她突然伸出了一只脚出来,想要绊倒我!
我反应迅速,步子迈大了一点跳过了公孙颖的脚,跳过之后我又感到后悔了,为什么刚刚不机灵一点直接用脚把她的腿给踩下去呢……
当天晚上,我就收到大皇子和三皇子出远门的消息。
大皇子和三皇子被派到的州县有些远,圣旨一下,他们当天就启程了。
唯有夏侯冽,一是他的“病”还未痊愈,二是分给他管理的同州离京城并不远,所以可以慢点触发。
等夏侯冽的病好了一点,府中的事情都安排好,已是五日后。
第五日,我在公孙颖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带着一身轻便的行囊,坐在了马车里,跟夏侯冽一同踏上了去同州的路。
原本公孙颖也想一同跟去的,但她是王妃,掌管着一个府邸的中馈。王爷已经走了,若是王妃也跟着走,府内没人照看,一定会变得一团糟。
更何况王府才刚收了一些会武功的男仆,公孙颖也要训练他们,根本抽不开身。
同州离京城真的很近,马车晃晃荡荡飞快地走了一天一夜,就已到达了同州地界。
成沁一直在车上陪着我,我的“肚子”越大,她盯着我就越紧,见我额头不停流汗,甚至打湿了衣衫,有些着急。
“小姐,这同州怎么这么热啊,你一直流汗,要是影响了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我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这同州真的是很热,一到它的地界,我就感觉太阳一直都是高悬着的,就连夜间。温度也只是稍稍降下了一点。
思忖间,轿子忽然停了下来,外面奴仆的声音传来:“小姐,府邸到了,请下轿。”
成沁先下去了,然后搀扶着我下了马车。
一下去,吸引我目光的不是那座辉煌体面的知府,而是倒在路边乞丐。
那些乞丐全都衣衫褴褛,目光涣散,身体都贴在了知府的墙边,远远看着像是一座人墙。
有奴仆抽出鞭子打在地上,才把那群乞丐给赶走。
我被成沁搀扶着进入知府时,顺便伸出手摸了摸墙壁,一片凉意。
知府里已有许多同州官员聚在一起,他们个个神情急切,脸上的汗水拼命往下流,体面的官服都变成湿湿一片。
夏侯冽皱了皱眉头,转身让府里的丫鬟把我带去居住的地方。
我跟着丫鬟离开的时候,听到有位官员忍不住焦急地问:“王爷,同州已经干旱一个月滴水不下了,种的庄稼眼看全都要枯死了……”
后面的我再也听不到了,眼底一片若有所思。
去到了居住的地方,内里的布置一片清幽淡雅,比我在王府里的居室还要好,只是再好,也挡不住屋内的滚滚热意。
坐在屋内,成沁跟着丫鬟去了解王府,想要给我打一盆凉水擦汗。
没等多久,成沁就皱着眉头提着个盆回来了。
我见她神色,低头看了看盆,盆里面只有浅浅的一层水,把手放进去,水都是温热的。
这……
成沁叹气道:“小姐,我看府邸内里布置辉煌,原本以为各种吃穿用度都是好的,没想到打一盆水,还得估量着份额来分。”
我皱了皱眉:“同州干旱,已经缺水缺的这么严重了吗?”
成沁点头,忧虑道:“府里每个人都要严格用水,据说是因为府里的井水不多了,还有就是城外许多庄稼都要枯死了,听那些丫鬟讨论,两个月后同州很有可能会断粮。”
秋季是丰收的季节,现在夏季已经过了一半,两个月后刚好赶上了秋季。
我眉头紧锁,低头看了看水盆里那层浅浅的水,忽然觉得有千金重。
叹气间,夏侯冽走了进来,成沁赶紧退了出去。
我看向他,问道:“你不是在跟那些官员讨论要事吗?”
夏侯冽慢条斯理道:“不着急,我今日才刚来同州,对这里的人民风情完全不熟悉,又因大病初愈,舟车劳顿之下深感疲惫,处理政事情力有不逮,所以今日不谈政事,要休息。”
我怀疑地看了夏侯冽一眼,怎么听怎么都像是这个人想要偷懒……
我想了想,跟他说了下刚刚成沁说的事情,问他有没有什么方法解决。
夏侯冽觑了我一眼,薄唇轻吐了两字:“没有。”
我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又问:“皇上把你派到了干旱的同州,那另外两位王爷呢?”
夏侯冽眼里划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