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目光晶亮地看着他。幽阁
夏侯冽坐在我的床边,问道:“怎么还没睡?”
我老实地回道:“睡不着。”
每当午夜梦回,春花的尖叫声和那双眸子都会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可能是被魇着了。
夏侯冽眉头一挑,想成了另外一个意思:“因为我不在?”
我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嘀咕道:“自恋。”
犹豫了一会儿,我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为什么不跟我说,当日在冰湖中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侯冽反问:“不跟你说什么?”
我的手在被子下拧着,有些别扭,最后还是夏侯冽自己猜到了:“哦,你指的是救你那件事。”
我点了点头,盯着他,再次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侯冽瞥了我一眼,淡漠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一怔。
他缓缓开口:“说了,你就不会对公孙晧感恩?说了,你的身子就会好?既然说与不说都没有区别,为何要说?”
他的连连反问让我哑口无言,这样看来,的确是不需要说。
但两者是不一样的,我抚着自己的心口,那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告诉我,说和不说是不一样的……
“如果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我希望你是第一个开口跟我说出真相的。”我看着他重重道。
夏侯冽嘴角轻勾,轻哼了一声:“那要看我下次的心情。”
我:“……”莫名其妙好想打他一顿怎么办?
夏侯冽也躺了下来,原本还算大的床忽然让我感觉有些挤,有些闷,还有些别样的滋味。
“公孙晧看着很喜欢你。”他忽然道。
这句话把我迷糊的睡意立刻吓没了,我打起精神警惕地回道:“公孙公子温和有礼,对其他姑娘都一样。”
夏侯冽轻嗤了一声,“媚烟,你这话只能偏偏那些心思单纯的小姑娘。”
他抬起我的脸颊,在我脸上重重地咬了一口,我吃痛地叫道:“你要干什么?”
“给你一个教训。”他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我的脸,说道。
我有些委屈。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为什么他还要如此惩罚我,竟然还咬我……
“觉得很委屈?”夏侯冽反问。
我别过头去,什么话也不说,身子不一会儿便被人轻轻拥在怀里。
他的头忽然贴近了我的耳朵上,我的耳朵立刻烧了起来,也不知是身体热着了还是被他呼吸间的热气给打到觉得热……
他充满磁性的嗓音仿佛是一股电流,从我耳朵窜地钻入了身体各个角落。
我身子轻轻一颤,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真是要命,我在心里想着。
夏侯冽说:“我惩罚你,是因为你招惹上了公孙晧,让他一直记着你,甚至还想要把你抬进府。”
“我没有!”我忍不住反驳道,哪有这么霸道的男人,没看我今天都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什么动作都不敢做吗?!
“明明是他来招惹我的,是他自己说喜欢我的,关我什么事?”我不服气地问道。
夏侯冽强硬地把我的头给转了过来,与他互相对视,我见他眼睛微眯,眸里有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思绪:
“媚烟,你谁都可以纠缠,谁都可以爱上,但唯有公孙家的人,你绝对不能爱上任何一个。”
我心砰砰直跳,只有公孙家的人,我绝对不能爱上,绝对不能喜欢,这是为什么?
我隐隐感觉夏侯冽知道我这具身体的身份,或许,夏侯冽还认识这具身体的父母!难道我的父母是公孙家的仇人,还是……
我压着心中翻滚的情绪,小声道:“为什么只有公孙家的人不可以,他们家是跟你有什么仇吗?”
夏侯冽跟公孙家肯定是没仇的,如果有仇,他不可能有个未婚妻叫公孙颖,也不可能有个兄弟叫公孙晧,要是夏侯冽与公孙家有仇,那他忍辱负重实在太厉害了……
夏侯冽盯着我看了许久,看的我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仿佛都要蹦出胸口时,他忽然轻轻地笑了。
他把我的脑袋按在怀里,遮住我满是忐忑的目光,耐人寻味道:“媚烟,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不会告诉你,这一切要你自己去找出来。”
“如果你连自己的身世都找不出来,虞美人这个地方,你还是不要出来罢。”
我眼睛一瞪,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果然是身世!公孙家果然跟我的身世有关!
夏侯冽轻拍着我,像是哄小孩那样哄我睡觉,“赶紧睡,不是说做噩梦么,我是皇子,有龙气庇佑,任何阴邪鬼魅都近不得身,快去睡觉吧。”
我从没在他面前说自己做噩梦了,一定是他偷听了我和成沁的讲话,这种一举一动都活在他目光下的感觉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我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头枕着他的胸膛,听见他雄浑有力地心跳声,我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时,夏侯冽已经不在了,唯有在床头,放着一个熟悉的白瓷瓶。
我紧紧地捏着这个瓶子,想起嬷嬷昨天的小心翼翼和之前夏侯冽对我说任何人都不要相信这句话,我抿了抿唇,决定找个机会拿只小动物试一下药。
我被成沁伺候着洗漱完毕,待在一旁等候已久的嬷嬷一脸凝色地站了出来,低声道:“小姐,你跟我来。”
我不明所以,跟着嬷嬷走去了李园内一处偏僻角落。
我记得以前这里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嬷嬷一来就对李园大刀阔斧地改造,现在一看,原来是建了一处饲养笼。
笼子全都是空的,唯一放有动物的那只笼子,里面放着的还是一个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狗!
我不由倒退了几步。
嬷嬷凝重道:“小姐,我从玉瓶里拿了两粒药,昨晚我将其中一粒喂给动物吃下,今天早上它看起来神情有些萎靡,但还是能跑能跳。”
“随后我又给它喂了一颗药,没过几个时辰,这狗儿就开始发病了。”
我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手道:“发病了几个时辰了?”
嬷嬷回道:“起码有一个时辰。”
古代一个时辰相当于两个小时,也就是说,这只狗一直维持这种状态有两个小时之久,只是稍稍一想,我就明白那两粒药都是慢性毒药!
我的身体忽然泛起了一抹浓重的寒意,骨头又开始泛痒了起来,好痒啊,仿佛有数万只蚂蚁在啃咬一样。
给我这瓶药的人。是想要我服用这瓶药到一定时间发病,还能拖到等大夫前来救治。
这般来看,背后那人的目的不像是要杀死我,而是想要折磨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