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步履不稳的摇摇欲坠,若不是她有长生石护体,他担心刚刚那道咒语同样也会烧死他几百年来唯一在乎的女人。
眼前金光乱闪,殷坚下意识的甩了甩头,何弼学连忙伸手扶住他,跟着狐疑的瞪着殷司,虽然他说的在情在理,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不相信对方。
「你不能用那个什么玄光术吗?」何弼学危险的眯起眼睛,搀着殷坚的手感觉到他正在微微发颤,就好像每一次他失去大量灵力准备昏倒前的状况,看来那个大日如来金轮咒真的不是目前的殷坚应付得了的道术,就连脖子上挂着玉葫芦他都有些吃不消……
玉葫芦?何弼学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如果殷司跟那个鬼格格现在要动手抢,他保不保护得了殷坚?
「我绝大多数的灵力都让殷坚抢走啦!」殷司嘴角微扬,虽然没发出任何笑声,却让何弼学跟殷坚不由得背脊发寒。
没人知道究竟是谁先动手,殷司反手一劈,虚空中划开一道裂缝,跟着剑指蓄劲朝前点向何弼学,殷坚眼捷手快的射出一张符纸,再顺势推开何弼学,燃烧的猛鹫还没来得及扑到殷司身前便消失殆尽,殷坚的灵力所剩无几。
「太迟了!」殷司得逞似的冷笑,目露凶光,手刀再次斩下,若不是殷坚退得及时,只怕脑袋就让他削断,几丝头发跟着玉葫芦跌在地上。
「殷坚!」何弼学惊叫,想冲到殷坚身边,眼角余光却又瞄到固伦和静公主打算将创世女神像推进虚空中的裂缝里,若所有东西都落在他们手里,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情急之下,何弼学伸手想将人扯回来。
「阿学不要——!」殷坚倒抽一口冷空气,眼睁睁看着何弼学不偏不倚的扯中挂在固伦和静公主胸前的长生石……
第三章
推了推眼镜,吴进微微的叹了口气,车内的气压万分低沉,最糟的情况也不过如此了,谁又会料想到,一次又一次的与殷司交手,会一次又一次的败下阵来,看似大获全胜的同时,他们失去的总是比得到的更多……
「小侄子,开个窗,很闷!」闭目养神的殷琳,斜斜的靠在吴进身旁,她甚至不必张开眼睛,就能清楚描绘出殷坚现在的模样。过长的浏海全扎在耳后,握紧方向盘的指节泛白,绷紧的俊脸怒视远方,在他经历过魂飞魄散之后,原来还有比那更悲惨的低潮。
「殷坚,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换我来开车。」吴进苦笑。他倒不是什么纤细敏感的男人,会因为殷坚的遭遇而生出大量的同情心,单纯只是觉得他现在起伏不定的情绪实在不适合开车而已。
「不必,我没事。」殷坚冷硬的回答,油门一踩,车子继续在弯曲的山路间飞驰。
时间往前推回一个星期。当殷琳不晓得用什么方法联络上殷坚之后,吴进强烈的认为自己进入了一个超乎他理解能力的世界,正常人使用的联络方法——手机,对殷家的子孙而言似乎很多余,殷琳仅仅只是烧掉了一张写满了奇怪符号的黄纸之后,他家的门铃就没停止响过,一堆光用看就知道他们很有作为的年轻人纷纷冒了出来,原来除了殷家两姑侄之外,旁系的子孙数量实在惊人。
接着,又进入了他更不能理解的部份了,他想他永远无法明白那道像核弹爆炸的亮光到底代表了什么,市中心内出现了一颗小型太阳?跟着,才报到后又消失的殷家子孙,又用不晓得什么方法跟殷琳传递讯息,说他们在哪里遇上了逃窜的魆,不过值得安慰的是他们都解决了。
吴进像旁观者一样静静的看着这些,学者的脑袋不断连结着所有资讯,试着做出结论,他们安全了吗?那些占领了全市的可怕生物被消灭了吗?答案也许是肯定的吧?
只是,并不是每个故事都有美好的结局,至少,他们现在经历的这一个,铁定、不、是。
等殷琳再联系上殷坚时,才知道他受伤了,而且状况似乎很惨,吴进是在这时才有幸见识到比电浆电视、或液晶电视还清晰的玄光术,殷坚缩在角落里发抖,嘴角似乎还挂了点血迹,真正让吴进感到担忧的是,他没见到何弼学,这两人一直都是对方的支柱,大风大浪都是两人联手去闯,为什么没见到何弼学?
「小侄子!何同学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殷司那老家伙呢?你不是一起去对付?你为什么受伤了?」听着殷琳连珠炮似的发问,吴进可以猜想她心底的焦急,毕竟,那是她的亲侄子,出于天性,她总是本能的会想去保护他,而现在,看到他缩在角落里发抖,属于殷琳母性的那一部份开始发酵。
「殷司……说谎,他的灵力并没有消失……他……他抢走了创世女神像跟……跟我的玉葫芦……」殷坚低着头,声音仍在发颤,殷琳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她从没见过殷坚如此脆弱——好吧!曾经见到过吧!那是他的恶梦,被活生生钉在棺材里永生永世的恶梦,殷琳不敢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殷坚害怕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小侄子,何同学呢?他……」殷琳倒吸了一口冷空气,除了何弼学发生什么不幸之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殷坚这么失控了,惊恐的和吴进对望一眼,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小姑姑……我没事……」
何弼学微弱的声音传来,殷琳又是一惊,可惜玄光术并不能随她心意转向,所以她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却看不见对方是否平安。
「何同学!发生什么事?小侄子怎么了?」殷琳几乎接近尖叫的质问,用眼神示意吴进去准备好车子,现在就算天皇老子亲临也不能阻止她去将那两人接回来。
「殷……殷坚掉了玉葫芦,整个人……整个人变得怪怪的,他、他叫我不要靠近他,我、我、我……」何弼学语意不清的吞吞吐吐。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我看不见你,你伤得严重吗?」殷琳焦急的询问,这些年相处下来,她早把那个圆圆睑、大眼睛的何弼学当成亲人,对他的关心不下于殷坚。
「那个白痴去抢长生石!」殷坚赤红着双眼一声暴喝。
再一次的长叹口气,吴进看了看驾驶座上的殷坚,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一连串的意外造成现在无可救药的低气压,再望了望副手席上的何弼学,同样也是绷紧那张显得有些稚气的睑孔,大眼睛始终望着车窗外,没想到他发起脾气来也挺吓人,跟殷坚两人整整赌气了一个星期,到现在两人还在冷战。
「喂!前面幼稚极了的那两个,麻烦请开窗,真的很闷,还有,下个路口左转,地图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