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碟放到桌上,坐在谢嘉树的身边,半似勾.引半似撒娇地说:“你再帮我剥一点,好不好?”
“自己剥。”
“两个人剥的快嘛。”慕杉笑盈盈地说完,自己低头剥瓜子,不一会儿,就看到谢嘉树伸手抓瓜子,“咔”的一声,慕杉嘴角带笑地抬眸,把手伸向谢嘉树,谢嘉树将一颗瓜子仁放到慕杉手心,慕杉开心,谢嘉树在剥下一颗瓜子时,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慕杉暗暗瞟一眼,骂一句,闷骚的男人!非勾.引你才行!
安静的书房内,瓜子壳咔咔的声音响着,谢嘉树一面看书,一面剥瓜子放到慕杉手心中,可是书本半天没有翻页。
慕杉则是伸着细白的手,数够了十颗才吃一次,令谢嘉树哭笑不得,却极其享受这种几乎能看到时间游丝的恬淡生活。
“怎么不剥了?”慕杉刚吃完十颗,就见谢嘉树开始擦手了,于是问。
“别吃那么多,容易上火。”谢嘉树又说。
“好吧。”慕杉作乖巧状。
这么听话?
谢嘉树不由得抬眼慕杉,慕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问:“嘉树,我好看吗?”
“咳!”谢嘉树轻咳一声说:“矜持点儿。”
“不好看算了。”慕杉拿起瓜子碟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听到谢嘉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好看。”
慕杉开心地笑了,笑着走出书房,回到卧室里时心情也是愉悦的,刚想去给谢嘉树熬药时,一个丫鬟急冲冲地跑过来,嘴里一直着急地喊着:“三少奶奶,三少奶奶,三少奶奶!”
慕杉走出房门,呵斥:“干什么,着着急急的。”
丫鬟喘着粗气说:“小红、小红——”
“小红跑了?”
“嗯。”
慕杉心下一紧,面色凝重地问问:“什么时候跑的?”
小丫鬟终于把气喘匀了,说:“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三少奶奶,您今天去集市前她还在,可是刚刚就不在了。”
“看她的人呢?”
“被打晕了。”
被打晕了。
慕杉沉默了片刻,说:“好,我知道了,你下去。”
“三少奶奶。”小丫鬟吓的脸都白了,可是三少奶奶怎么一点也不急呢。
“没事儿,你下去吧,这事儿和你五关。”
“是,三少奶奶。”
慕杉站在门口思忖片刻之后,再一次朝书房走,刚到门口,便说:“嘉树,看来我们今天就要回西州了。”
谢嘉树放下书问:“怎么了?”
“小红跑了。”
“跑了?”谢嘉树倏地站起来,慕杉赶紧上前扶住他,说:“你别激动,小心伤着腿,我来和你慢慢说。”
第31章 民国婚姻篇7
谢嘉树这才平抚情绪, 问:“她跑哪儿去了?”
“肯定回西州, 而且是找谢嘉连。”慕杉正色说。
谢嘉树蹙眉。
“不过,肯定也不会那么顺利。”
“怎么说?”
“因为她身上没钱, 被她打晕的丫鬟身上被翻过, 也没有值钱的, 所以她是腰包空空的离开, 如果她要回西州的话, 要么沿路乞讨, 要么逃票上火车, 现在最早一班到西州的火车要晚上九点,所以小红也许这会儿正猫在火车站。”慕杉已然平静下来,慢慢分析眼前的情况。
“所以我们也要赶晚上九点钟的火车。”谢嘉树说。
“对,先一步回谢宅, 等着小红去找谢嘉连。”
“然后看着谢嘉连因为小红的话慌乱, 而将他匿在阴暗中的手段暴露出来。”
“没错。”
“所以, 我还要继续装瘫。”
“对。”
慕杉、谢嘉树你一句我一句地将目前的形势剖析清楚,化被动为主动, 然后才让人收拾行李。时间尚早, 慕杉给谢嘉树熬药, 提前给谢嘉树施针,煎喝的药,一切完毕之后才踩着点儿地出发到六安州火车站。
大安拎着行李箱,不舍地说:“三少爷、三少奶奶,你们这就走了?”
“嗯。”谢嘉树面无表情地应。
“你们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很快, 很快就回来。”慕杉接话。
大安这才高兴,笑说:“诶!三少爷、三少奶奶,你们早点回来,大安就在这儿等着你们。”
“好。”慕杉笑了笑。
大安开开心心地送慕杉、谢嘉树到六安州火车站,把行李拎到车厢内,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慕杉一路上一直四处看,没有看到小红,她也不再寻找,而是看向谢嘉树,谢嘉树这一路上都是自己拄着拐杖走的。
“感觉还好吗?”慕杉问。
“嗯,很好。”谢嘉树说,能够重新走路使他很兴奋,兴奋一直延续到现在,他私心里恨不得每天都不停地走路,可是慕杉不允许,只许他早上、晚上走着锻炼,说是腿刚刚好,不易过分运动,其实他的腿已经好,不拄拐杖也行,他只是想听她的话而已。
“那就好,你先坐下休息休息,一会儿再睡觉。”
“好。”
这个年代的火车和后来的车不一样,这时火车票上不印座位号,上车全靠抢座位,谁抢到谁坐,十分混乱。不过头等车、二等车和睡车完全没必要抢,因为票价贵,买的人少,此刻慕杉、谢嘉树坐的便是车尾挂的睡车,几乎没几个人坐,车厢内安安静静的,慕杉、谢嘉树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慕杉便坐到谢嘉树的床边给谢嘉树按摩腿部。
按摩腿部是个体力活,加之慕杉上午又和丫鬟逛了半天的集市连午觉都没有睡,又是小红跑了,又是给谢嘉树熬药,又是给谢嘉树扎针,然后急急忙忙地朝火车站这里跑,慕杉其实挺累的,她的睡眠时间也到了,于是给谢嘉树按着按着腿,便开始打瞌睡。
“一曼。”谢嘉树喊。
慕杉迷糊地应了一声。
“别按了。”谢嘉树轻声说:“很晚了,睡觉吧。”
“好。”慕杉实在太困了,听到谢嘉树说别按了,她当成不按了,潜意识里以为是在六安州的宅子里,习惯性地往谢嘉树床上爬。
谢嘉树微微一怔,说:“一曼,你——”话未说完,慕杉已经趴到他的小床上,很自然地向他的身体贴,反正也睡在一起那么久了,谢嘉树没叫醒慕杉,也没有去另一张床上睡,而是硬和慕杉挤在一张小床上,还好慕杉长的纤细,直接被他箍在怀里,几乎不占地。
“一曼。”谢嘉树又一次喊慕杉。
慕杉睡的正熟,谢嘉树恰好可以肆无忌惮地看她,看她白嫩的皮肤,光洁的额头,秀挺的鼻子,饱满莹润的嘴唇,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谢嘉树的目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