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臻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想着两人此时狼狈的模样,心中不由暗喜,她眼前闪过顾轻音平时那副清冷高贵的造作模样,她实在太期待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了。
心中虽已盘算好了,面上却不露分毫,她转身对贺正权道:“贺大人以为呢?”
贺正权眼角微弯,回道:“此处不少小园的建造还在收尾,有些工事暗道尚未填埋也未可知,若两位大人误入其中,可就不妙了。”
沈玲臻心头一跳,一双杏眼猛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贺大人所言甚是,下官这就带人去寻两位大人。”说着,转身就走,挥手让身后的十来名小吏跟上。
“沈大人,寻人而已,不用这幺多人浩浩荡荡,”贺正权好整以暇,缓缓道:“我这里几人都是对园子构造极熟悉的,不如带上他们罢。”
他话音刚落,身后几名身材高壮的官吏跃然而出,倒让毫无防备的沈玲臻退了一步,她有些惊慌的看了看贺正权,咬牙道:“还是贺大人想得周到。”
当昏厥的冯时远被人找到的时候,已近当天午夜时分,工部请了大夫替他看诊把脉,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苦药,足足忙了一个时辰,他才幽幽醒转过来。
第218章 搜查无果
沈玲臻亲自开的机关,下的暗道,搜寻半日,根本不见顾轻音的踪影,只发现昏厥的冯时远,登时知道不妙,心中不禁忐忑起来,不死心的待要再寻,却发现冯时远的呼吸已然微弱,不得已之下才先将冯时远抬了出来。
冯时远醒来,她倒是松了口气,但见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死死的盯住自己,心中骇然,立刻吩咐几人将冯时远送至厢房休息,并请大夫在旁看顾,看着他被抬出了厅堂,她才又稍稍缓过神来。
众人所在之处正是奇石林立的小园正堂,御史台的诸位已被送回行馆休息,而工部一众人等皆在,个个神色凝重。
“真没想到被我说中了,大人们误入了暗道,”贺正权坐在主位,神色肃然,“沈大人,你若再找不到上官大人和顾大人,此事可就瞒不下去了。”
沈玲臻冷汗淋淋,僵硬着身子跨前一步,道:“下官这就再带人去寻。”
她这一去,却到了五更天才得返,一张脸儿已然苍白至极,眼下两个深深的暗影,官帽不知丢在何处,一头青丝有些散乱的披下来。
贺正权在此期间小憩了片刻,脸上倦怠之色一扫而空,见了她便问道:“两位大人呢?”
沈玲臻蓦地跪下,膝盖骨磕在坚硬的石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下官无能,没能寻得两位大人。”
贺正权眉眼微动,顾轻音和冯时远都是沈玲臻设计跌落暗道的,而上官容钦跟着下了暗道却是她始料未及的,此时冯时远被救出,上官容钦和顾轻音仍下落不明,他看着沈玲臻的表情,不觉得此时她还能胡诌做戏。
他到任工部时这园子已经初成,后来他也时有参与,多少知道些暗道机关,都是为了便于运输石材木料而建,暗道范围并不大,且各自相通,又都与地面的通风口相连,在里面久了也不至于呼吸困难,而冯时远被抬出时的状态却十分不寻常,他心中已有了判断。
他之前将工部记录平京河一案的卷宗提供给御史台审查后,暗中也留意着王成珏的动向,王成珏一直交由沈玲臻派人跟进此事,而此次突然提出的明锦园之行,怕就是他们的应对之策了。
她应该是想给御史台一些教训的,好抓了把柄来威胁他们不要再查下去,而上官容钦的出现并不在她的计划内,他与顾轻音的双双失踪更是令她乱了方寸。
“兹事体大,事到如今,还是尽快禀报王大人罢。”贺正权正色道。
沈玲臻颓然坐在地上,神情萎顿。
王成珏满脸寒霜,于辰时末匆匆赶至,入了厅门,一脚便将仍跪在地上的沈玲臻踹翻,怒道:“一群废物!”
沈玲臻生生挨了这一脚,疼的蜷缩起身体倒在一旁。
贺正权向王成珏见了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他听,眼看着他的脸色又铁青几分。
“贺大人,马上组织人手,再去暗道内搜寻一遍。”王成珏命令道。
贺正权马上应下了,即刻带着人手去了暗道。
沈玲臻待众人离开后,哭着跪在王成珏面前,“尚书大人,下官,下官......”
王成珏怒视着她,“你给我闭嘴!若再寻不到人,我只能将此事上报朝廷,到时候别说是你,我头顶的乌纱都难保!”
贺正权的搜查不紧不慢,仍然按着沈玲臻走过的几条暗道重搜一遍,顶多再细致些,当然,毫无收获是在意料之中的,直到未时三刻,他才率领众人向王成珏复命。
王成珏听完,一腔火气无处发泄,将桌上几个白玉瓷杯摔个粉碎,在厅堂内踱步许久,方阴着脸出了园子。
第219章 温情脉脉
六颗夜明珠光线柔和,石室静谧无声。
顾轻音在激烈的性事后便与上官容钦相拥而眠,待醒来时,身边空空,未见上官容钦的身影,不禁有些心慌,“上官?”
“你醒了?”上官容钦低沉柔和的声音缓缓道:“我在察看出口,不会走远。”
他从石室东侧的角落里走出来,眉眼清雅,唇角含笑,“怎幺不多睡会?”他来到白玉床边坐下,伸手轻抚她颊边的发丝,温和道。
顾轻音摇了摇头,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奈何全身酸软,手臂无力,怎幺都坐不起来,几次三番后,她的脸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不舒服就不要勉强自己,”上官容钦轻笑,温和如春风,“好好躺着。”
顾轻音见他完全没有要扶自己起来的意思,只得继续顺从躺着,嘴唇张了几张,却都没出声。
她微垂着眼眸,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她无法正视上官容钦,在与他那样忘我的缠绵后,她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