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底,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从容。
现在的样子,有一半是效仿伊罗卡,另外一半是靠自己的意志力。这要感谢穿越前的职业能力,让葛霖有经验应付各种各样的人……嗯,打来的电话。
脸上表情也许绷不住,可是声音语气绝对不会出问题!
葛霖审视着这个女人,逃出采石场的这一路,葛霖可以看出她的身手动作有时候比自己还要灵活。这可不像一个魔法师。
“被处刑的原因?你已经听到了,我在祭品的名单里,我跑了。”女人背靠着树干,笑着说,“你只是不知道,我究竟是做什么的。”
葛霖默认了。
她眨了眨眼:“贝蒂戴希尔,也许你听过我的名字。”
跳舞最好的人?这个名字的意思真是直白。
葛霖还没有想完,贝蒂已经噗嗤一声笑了。
“好了,你不知道,也没听说过!看来你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正义者。”
贝蒂跳上一根树枝,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对着树下的葛霖说:“本来呢,在地洞里面,你走在我的后面,如果你有不轨的举动,我就会把你一起埋在那个洞里。可是你真的让我很意外,席瓦南德居然还有你这样的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贝蒂歪了歪脑袋,打量着葛霖,她忽然坐起来,疑惑地说:“你现在给我的感觉,让我想起了一个西格罗人。”
“……”
“他叫狄希斯。”
葛霖眼皮一抽,脑袋里瞬间浮现出了伊罗卡曾经说过的话。
画师路易,还有谁来着?
对了,一个舞者!
葛霖忽然感到内伤,在古西莱语里,“正义者”与“好人”是同义词,也就是说,刚才情人的前任给自己发了一张好人卡?
不不,根本不能算前任,只是伊罗卡“喜欢”过的舞者。谁还没有自己喜欢的歌手明星什么的?没错,就是这样。
“看起来,你也认识他?”贝蒂笑得十分狡猾。
葛霖只能木着脸不吭声。
他不明白伊罗卡怎么会喜欢贝蒂,她的性格实在有点让人招架不住。
“……当舞者不再跳舞,画师放下画笔,他们在我眼里是另外一个人。看一个人,不能只看你喜欢的部分。”
葛霖终于想到了这一句。
这么说的话,作为舞者的贝蒂也有反差?
贝蒂看起来倒不是路易那种人,虽然她很大胆,但是葛霖对她的几次杀戮行为都没有明显的厌恶看法,只是觉得自己如果不小心,可能会被她一起坑了。
“狄希斯是个很有趣的人,跟你一样!”贝蒂自言自语。“我建议他千万不要来北方,也不要去繁华的城市与大神殿所在的地方,我非常担心他被那些神注意到,然后——然后你懂的,他那张脸太惹麻烦了,我就非常庆幸自己长成这个样子。”
葛霖默默地找了块岩石坐下了。
尽管知道不应该,他还是忍不住想从贝蒂这里听到更多关于伊罗卡的事情。
——贝蒂能够“注意”到葛霖的特质,还能分析葛霖,种种迹象都在证明她的不寻常。拥有灵魂者才有判断力,而这里只是一个幻境。
这也是幻境缔造者的阴谋吗?
葛霖不知道答案,可是他在贝蒂身上感觉不到危险。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狄希斯,能告诉我吗?”
“我不认识他。”葛霖生硬地说。
“小气!陌生人发展友谊的方式,难道不是谈论共同的朋友吗?”
“狄希斯不是我的朋友。”葛霖摇头。
嗯,没有说谎。是情人,不是朋友。
“那你喜欢他?”贝蒂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笑得古怪,“你不用这样僵硬,我是随便猜的,很难有人不喜欢他,大家都是!”
“包括你吗?”
“很遗憾,我不在内。”舞者仰头看着天空,轻轻地说,“除了舞蹈,我一无所有。”
第180章 你不是
贝蒂戴希尔,西莱大陆最出名的舞者之一。
“……为什么会有这个之一,那是因为我的容貌,达不到部分人的期望。”贝蒂一边用木棍挑开草丛往前走,一边笑着说,“我有时会戴着半透明的面纱跳舞,只露出眼睛的那一种,他们都觉得我是美人,等到舞蹈结束,他们看见面纱解开,就会露出无比失望的表情。”
“你很好看。”
葛霖认真地说,虽然他是颜控,但是贝蒂确实是一个很会“展现”最好一面的女人。
如果在地球上,她只要上个妆,一小时之后就是绝世大美人,还是那种认同度很高的美女。因为她懂得什么样的姿态最适合自己,还拥有鲜明的个人特征,气质又好。
葛霖只在意好不好看。至于是不是化了妆,整了容,他都无所谓,他这个颜控刷屏党的标准不太高。
此刻在葛霖眼里,贝蒂戴希尔如果去做武者也绝对优秀,她的动作非常灵巧,越过溪流的时候就像某种善于跳跃的生物,不管多么崎岖的路,她都能走得好像在跳舞。
葛霖现在的视角,就仿佛在看一个地球的视频mv,里面的主角尽情地游走在森林之中,尽管黑夜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可是舞者也象征了无限的可能性。
草丛里窜出了一条蛇,贝蒂反应迅速地挑了过去,张开毒牙的蛇磕到了木棍上,本能地用身体缠紧这个支撑。
“你好,小可爱。”贝蒂用左手抓住蛇的七寸部位,然后用力一抖。
蛇鳞鲜红,蛇身蜿蜒着扭动。
“不是魔兽,但是它的毒液可以瞬间杀死四个人,你需要吗?”贝蒂回头问。
“不,谢谢。”葛霖很怀疑毒液对幻境里的人有没有用。
贝蒂熟练地捏开蛇口,把一个很小的管状容器抵到毒牙旁边,顺利地接了一些淡红色的毒液,然后伸手一挥,原地多出一个小坑,蛇跌入其中,懵逼地左右转圈。
“好了,我们继续走。”贝蒂心满意足地收起毒液。
她衣服的内侧似乎有一个口袋,专门放这种小巧的东西。
“你没有储物戒指,还是被处刑的人抢走了?”葛霖问。
“都是。”
贝蒂继续走在前面,她非常乐于做这件事,拨开黑暗无光的枝叶时,她的眼神就像在期待着什么,比如那条蛇就是一个惊喜。
“我从来不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储物戒指里,那等于告诉别人,来吧,逼我打开吧,这里放的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在处刑之前,他们没有搜查?你……甚至藏了一块魔晶。”
这也是葛霖没有想明白的事。
“他们只想赶紧处死我,舞者在他们心里,是卑微的女人,不会反抗,而且——”
贝蒂跳过一块石头,笑了笑说,“身体很脏,根本不配成为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