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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刀子剜了一块一般,整个人都已经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仙界……毁了就毁了吧。”半晌,她终于沙哑着嗓音开口,只是说出的话却冷然绝情。

    就连陆卯和嘉陆亦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沈玉衡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九州呢?”陆卯哑了半晌,方才缓过神来,双目紧紧的盯着沈玉衡,那样灼热的目光几乎锁住沈玉衡的心魂,让她避无可避。

    “我会救九州,却绝对不是这种法子。”沈玉衡微微扬了扬头,黑发随着她的动作飞扬起来,那双墨绿色的眼瞳之中只剩下坚定。

    叶贪狼何辜?楚天璇何辜?叶开阳何辜?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她怎么可能为了这样的事就去夺他们的性命!

    纵然仙界九州都是她无法放下之处,可却也总有个先后!

    “优柔寡断,大事难成。”陆卯哼了一声,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这女人方才不是还是一副圣母的模样吗?怎么如今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放弃仙界了?而且听她的意思,竟然隐隐有放弃九州的想法,莫非她也被那情字魇住了不成?

    沈玉衡垂眸,掌心的北斗盘似乎在发烫,几乎要把她掌心的血肉都烤熟一般。

    她苦笑一声,莫非连它也在怪罪她不成?

    可她又能够怎么样!

    她只是个凡人,她也有七情六欲,若是让她就这么大义凛然的放弃自己亲朋的性命,她还做不到!

    而在此时,北斗盘上方才还在不断晃动的影像忽然之间破碎,下一刻,北斗盘之上骤然爆发出一阵亮光,沈玉衡只觉得双目刺痛,仿佛双眼已经被这亮光刺瞎了一般,她的眼中落出血色,不过是片刻,脸上已经是血泪横流。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血色煳在她的眼前,把这世界都染成红色。

    一个巨大的光幕出现在她的眼前。

    嘉陆和陆卯亦然震惊的看着那巨大的光幕,如今这一切已经渐渐失控,到底还能不能够走出他们想要的结局?

    眼前的血色渐渐散去,只是待到沈玉衡看清那光幕之上的景象之时,却恨不得自己瞎了,什么都看不见。

    “族长,族长你没事吧?”身姿颀长的少年整个人都挂在那旗帜之上,边上的人紧张的晃着他的身体,生怕他就这样昏了过去。

    少年的血液在黑发上凝结,本来顺滑的黑发因为长时间得不到良好的护理,已经结成了一块一块,身上的衣服更是被灰尘和血液粘的固结成了一块一块的,那样发硬的衣服仿佛轻轻一碰就能够掰下来一块一般。

    “无碍。”少年咬了咬牙,白皙的面孔上已经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气,而是带着某种坚毅与成熟,看见他,仿佛就看见了希望。

    他双手撑着旗帜,勉强的站了起来,只是他的腿似乎是受了伤,这么一个动作让他顿时疼的直抽气,却又碍于身边有人在而不敢露出自己的一分脆弱来。

    那方才还满脸担忧的人如今也松了口气,只是随之又是一声叹息。

    老族长飞升,只留年幼的小族长撑起整个沈家,却没料到老族长飞升没几年,整个九州就开始动荡了。

    最开始只是小范围的天灾,那时修士们尚可抵挡,只是后来天灾却扩大到了整个九州,哪怕是修士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护住那些凡人,却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了。

    “快看,那是沈家的旗帜!”逃难的凡人远远的就看见那在风中飘荡的旌旗,顿时惊喜的大声叫喊了起来。

    本来已经没力气再走的人看见那旗帜,顿时眼睛一亮,只觉得自己好像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沈家,竟然是沈家!只要得到了沈家的庇护,他们还会怕自己没法子活下去吗?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打足了精神,卯足了劲的往那面旗帜飘荡的方向奔去。

    在如今的九州,这面独属于沈家的旗帜已经成了他们最后的信仰,无论在什么时候,他们都相信着,沈家的族长会带着那些仙人庇护住他们!

    只要旗帜不倒,只要沈家仍在,这九州就不会覆灭!

    就如同当年仙魔战时,他们相信着修士们迟早有一天回来救他们一样,如今他们也相信着,这些仙人们会带着他们走出这困境!

    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活着,九州之名就会世世代代薪火相传!

    第七百五十四章:幽州沉了

    沈斯幽扶着旗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坐下回复灵气了,灵气透支的痛苦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

    他已经站不住了,全靠旗杆撑着自己的身体,然而在那些信仰着他的人面前,他却不能够露出一丝脆弱的模样来。

    他是他们最后的信仰了,若是他倒下,这个世界怎么办呢?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来,当年在仙魔战之时,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死撑着,生怕自己倒下了就再也起不来呢?

    沈斯幽像条濒死的鱼一样长大了嘴巴,呵出的白气瞬间就凝结成霜,方才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如今却已经渐渐的飘起了雪花。

    好在这些人已经习惯了这多变的天气,感觉到温度一降下来,那些人纷纷找地方躲藏,没处躲藏的就拽着自己身边的人拼个被子,冷也只是冷一会罢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族长,喝点水吧。”沈霏霏叹了口气,给沈斯幽倒了杯水,沈斯幽虽然是天赋非凡,却终究年幼,又没有沈玉衡的那些机缘,如今撑起这样的场面,不知道比沈玉衡那时艰难多少。

    只是他却也不能够露怯,沈霏霏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如此辛苦,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谢谢霏姨。”沈斯幽费力的抬起手,去端那碗水,只是手抬了一半,他就瞥见那边过来的身影,终究没去接,而是朝着来人笑了笑,他挺直了脊背,让自己能够看上去更加有底气一些。

    那人看见他就叹了口气,从腰间扯出了一个葫芦,原本是酒葫芦,只是如今也无人酿酒了,里头只剩下一葫芦清水罢了。

    “在我面前,还担心什么?”男人叹了口气,给沈斯幽喂了口水。

    沈斯幽喝了水,只觉得自己仿佛又活了过来一般,只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