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的她的不悦,可是也能感受到她的挣扎。
因为沈玉衡在乎她啊,所以才会那么挣扎。
可是如今,沈玉衡却和她一样了。
长剑旋转着划过那碗状的灵器,那群魔族还来不及逃窜,就已经被长剑给绞成了碎片。
整个旷野之上,只剩下无数横飞的血肉,那黑红色的血液已经汇成了一条小溪,渐渐流远。
掌心泄出无数黄沙,顷刻之间,那些血肉碎骨就都被黄沙覆盖,这片旷野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走吧。”沈玉衡拍了拍禄存的手臂。
“嗯,姐姐咱们还要去骐菱城吗?”禄存抱着沈玉衡的手臂,晃荡着脑袋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沈玉衡收了长剑,轻笑。为什么不去?既然那城主已经给她俩下了诛杀令,她俩怎么可能不去?
“那,咱们赶紧去吧~我迫不及待的想要会一会那个给咱俩下诛杀令的人了!”禄存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百万魔石,一颗魔灵丹?她很快就会告诉他,什么才是真的诛杀令!
少女的身影渐行渐远,只余身后那漫漫无边的黄沙已经覆盖住少女行走的痕迹,也覆盖住那一场屠杀。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当他们打下主意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走向一个成王或是死亡的结局。
这是魔界的法则,从没有一个人能够改变。
第三百二十一章:螳螂捕蝉?
骐菱城门口。
如今的骐菱城全是密密麻麻身着铁衣的卫兵个个都是一脸凶煞,只要碰见那个稍微遮挡住容颜的人,无论男女老幼,皆要拦下来盘问一番。
沈玉衡和禄存混在人群中,两边的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检查而骂骂咧咧的,她俩自然也装模作样的跟着骂了许多句。
“闭嘴!”卫兵怒喝一声,已经是将骂的最狠的那个给挑出来,直接给他从前胸到后心窝给挑了个对穿,银色的枪头上头还沾着血迹,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蔓延开来的血液,连死也不能瞑目。
其他人顿时禁了声,个个都极尽的往后缩,生怕卫兵看到自己,就连那被杀的魔族的同伴都做出一样的举动,压根就没有为那魔族报仇的打算。
很快的,就盘问到了沈玉衡和禄存。
“姓名?”
“温信鸿。”
“打哪来?”
“魔灵村。”
那卫兵又拿着影像和沈玉衡对照了一番,确定和影像之上的人没有一丝不同之后,才放沈玉衡进去。
同样的,禄存也很快被放了进去。
“相公,咱们接下来去哪啊?”禄存抱着她的手臂声音腻的几乎能滴下来蜜。
如今她俩乔装的是一对夫妻,并且在禄存那双巧手之下,别说是这群魔族了,就算是回了修真界,也没人能认出她俩是谁!
这还多亏了柳下绘鼓捣出来的那些东西,只要把这些东西好好利用,别说换脸了,换个人都没有问题!
“去城主府。”沈玉衡抱着“娇妻”,面上一副悲愤的神色,“那两个女人害了咱们魔灵村所有人,我一定要去和城主申冤!”
她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仿佛她真的就是魔灵村唯一的幸存者一般,隐在暗处的探子耳朵支的更高,却没有其他的反应。
他们这群探子隐在城内各处打探消息,对于任何可疑的人都不会放过,而沈玉衡和禄存恰好就被他们当成了可疑的人。
感觉到那探子在盯着自己,沈玉衡却一点都不担心,面上仍然是那一幅悲愤愤恨的神色。
对于自己如今的伪装,沈玉衡是很有信心的,就连她自己当时看见,都以为是温信鸿重生了!而且这伪装不用灵力,除非用特定的东西卸掉,不然就不会失效。
至于魔族会不会发现她俩是修士的事,就更好掩盖了,修士不动用灵力时,和魔族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说,只要她俩不用灵气,就不会被发现!
“相公,可是我听说那个……”禄存扯着沈玉衡的袖子还想再说,却被沈玉衡一巴掌给打的脸蛋都肿了一半。她顿时委委屈屈的看着沈玉衡,那眼睛里的泪珠要落不落的,瞧着尤为动人。
可是面前的“男人”却好像一点都瞧不见面前的美色一般,“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的蠢东西!”沈玉衡眼睛一横,厉声道,然后迅速的把手中的东西给禄存晃了一眼。
禄存瞧见那东西顿时目露惊喜,连连拍手笑道:
“相公真是厉害!若是有了这东西,城主定然会欢欣至极,一定会替咱们报仇的!”
那暗处的探子虽然能看见沈玉衡和禄存的动作,也能听见她俩的对话,可是那东西却一点都看不到,不由得心直痒痒的往前凑了凑,可是沈玉衡已经动作极快的收起了那东西,叫他一点也看不到。
不过听那女人的话,这东西能讨城主欢心?他连忙唤了另一个探子,细细嘱咐了一番才放走了那探子。
若是真能讨城主欢心也不错,若是不能,他便把这两个可以的人给抓起来!
察觉到暗处那人的动作,二人对视一眼,眼里不禁都溢出笑意来。
成了!上钩了!
二人虽然眼里带笑意,却也只是一闪而过,之后就再次恢复了寻常的模样,只见沈玉衡小心翼翼的护好自己刚刚给禄存看的东西,然后揽着自己的“娇妻”,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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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内。
“大人,没有发现那两个女人的踪迹。”卫兵头子跪在大厅下首,恭恭敬敬的道。
刚刚在城门口气势惊人,一出手就挑死一个魔族的卫兵如今却卑躬屈膝到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可是两种对比分明的姿态都叫他做的极好。
也许这便是魔族特有的换脸功夫,在他们的身上,对于强者的畏惧和对于弱者的欺凌总是显露的那么淋漓尽致。
在魔界,那些拥有棱角的人,往往都是眨眼间就能覆灭一洲的大人物,而不是他们这些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心的小虾米。
也许等到他们也成长到那个地步,他们也会有自己的棱角,可是如今他们只能泯然众人。
在性命面前,所有的个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