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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偏头朝他莞尔一笑,他立马把眼光收回来,正襟危坐地盯着前方长得尤其高的一根杂草。

    头上忽的一沉,峦影笑眯眯地调侃他,“你戴着好看,比小姑娘还要漂亮。”

    春风拂过,海棠吹满头。

    满目粉红转瞬成了幽幽烛火,紫檀木的雕花大床,半遮半掩的帐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香气。

    峦影穿一身香色蝉翼纱衣,懒懒地窝在他的怀里。

    “阿峦……”他喉头发紧,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一双葇夷攀上他的脖子,峦影仰头看他,双目含情,眼波流转。她柔声应他,夜莺般的嗓子,似有百爪挠心,却又是万分温柔的。

    □□终于将理智燃烧殆尽,他掐住峦影纤细柔韧的腰肢,使她整个人压向自己,然后狠狠地攥住她的唇。

    霞衣轻褪,烛消帐落,香暖鸳鸯被。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他的耳垂,柔媚地在他耳畔吐气,“殿下——好厉害~”

    噗……

    宋晗蓦地睁眼,浑身早已被汗水浸得湿透,侧头向窗外看去,天才微亮。他深吸一口气,心跳依旧如擂鼓,久久不能平息。

    他起身收拾了许久,连被褥也亲力亲为地换下了,时辰却还是很早。

    这时候哪会有心思看书习武?

    他静坐了一会儿,待身上的热度退去,心也安定下来,才推门走出去。

    红日悄然冒出了半个头,屋檐与树梢上的积雪还未化去,冬日清冷的空气里浮动着暗香,抬眼看去便是一树粉色的烟霞,片叶难见,唯有花开得万分热闹。

    宋晗迈开步子走到树下。曾几何时,他还需要费力地仰起头去寻找花间的峦影,而今只要她不窜到高处,他便能轻轻松松地看到她侧卧在分叉的枝桠上,就像一根没有重量的羽毛。

    她身上依然穿着昨日那套衣裳,睡得正是香甜,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阖着的眼皮下,两排睫毛纤长而又浓密,宛如溪边初生的青草,挂着清莹的水汽。她的唇角微微翘起,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宋晗忍不住再凑近些,望见她袖口露出的一角绣帕,还是前几日他送给她擦嘴用的那条。

    脑海里有一个念头慢慢成形,宋晗从峦影袖中抽出那块绣帕,小心翼翼地盖住她的半张脸,随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梦里的场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朝他袭来,他的手慢慢上移,扣在峦影的肩上,恨不得将她整个搂进怀里。

    他想要更多,可是他不能,他没有办法。

    手下的人突然微微动了一下,宋晗急忙后退几步,连着把那块绣帕也拿了下来,紧紧攥在手中。

    峦影果真醒了,她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打了个呵欠,目光渐渐变得清明起来,扭头正好看见一旁拘谨地站着的宋晗。

    她跳下树,十分欢脱地跑到宋晗身边问道:“阿宋,你怎么起得怎么早?太阳都还没升起来。”

    宋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这尴尬稍纵即逝——他早已练就对峦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诌的技能,“我,起来锻炼。”

    “噢,”峦影了然地点点头,不再追问这一点,“我告诉你哦,方才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你要不要听?”

    “什么奇怪的梦?”宋晗悄悄把绣帕塞进袖子里。

    “我梦见师傅请我吃大龙虾,刚准备开动那龙虾就活过来了,张开钳子一下就把我的嘴给夹肿了。”峦影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难得做感受这么真实的梦呢。”

    宋晗:“咳……”

    徐彪这会儿大概还在屋里呼呼大睡,即使昨夜宋晗告诉她徐彪没什么事,峦影还是有点担心他的“病情”,于是拉了宋晗去徐彪歇着的房里找他。

    宋晗不许峦影直接闯进去,无奈敲了好几遍门也不见有人来开,只得让她“腾”地一下把房门给弹开。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连徐彪睡着时惯有的鼾声也听不见。

    他们抱着疑惑到了里间,椅背上搭着徐彪昨日穿的外衣,靴子也歪歪扭扭地倒在床边,床塌上被褥凌乱,还散发着余温,人却没了踪影。

    峦影掀开被子朝床底下看去,还是空无一人。

    “猩君会不会去上茅房了?”她问宋晗。

    宋晗摇摇头,徐彪这人有个毛病,他凡是出门从来不会记得要关门。这里并没有小厮丫鬟帮他锁门,而他们来时大门是紧闭的,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所以徐彪便不可能从这里出去,更不用说穿着单薄的中衣到外头去吹冷风了。

    这屋子并不大,视线范围内完全没有他的影子。

    气氛顿时冷凝下来,峦影和宋晗转头对视,从彼此眼里都只看到一种结果——

    徐彪失踪了。

    ☆、第十九章

    日头越升越高,挂在树上的积雪纷纷滑下来,“啪嗒”砸在地上,碎成一滩,又慢慢融化成水。

    宋晗唤来陆公公询问,陆公公只道昨晚将徐彪安顿好后并未见他出过门,悄悄找了人上将军府探查,说是他也没有回去。宋晗心里一沉,嘱咐陆公公不许张扬此事,权当没听见过。

    他回到徐彪住的屋里,峦影正闭幕凝神,放出几许灵力循着徐彪留下的气息追踪,奇怪的是他残余的气息始终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打转,并未延伸到别处。

    “会不会是有妖物精怪在作祟?”宋晗见峦影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便上前问道。

    峦影摇头道:“若是有妖鬼,万般掩饰我都能嗅到那种不好的味道,而这里并没有。”她手中捻了一根从徐彪枕头上找来的头发,捏着打旋,如何也想不通好好一个大活人,怎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叫人从何查起。

    两人一时都没了主意。

    宋晗看着峦影手里那根头发陷入沉思,他与徐彪初遇时,徐彪还是个秃瓢,说是头上生了什么病,就把头发给剃光了。后来头发慢慢长了出来,到最后他那一头柔顺的黑发,竟比姑娘家的头发看起来还要漂亮。

    徐彪看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心思实际上比表面看起来要细腻许多。峦影离开后的好长一段时间,他既想宁妃,又想峦影,整日沉默寡言,内心脆弱得和一摔就要碎的琉璃似的,那个时候,是徐彪把他从自我厌恶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他还记得某一日徐彪带着他爬树掏鸟窝,他失足跌下来,膝盖磨得青紫一片,还不时地渗出血花。陆公公那会儿不在宫里,钻心的疼痛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委屈、愧疚、悲伤的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上他的心头,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嘴唇却咬得死死的,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宋晗摔了,徐彪竟也不慌神,他三两下就从树上爬下来,蹲到宋晗身边看了看他的膝盖,安慰道:“你放心,这是小伤,我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