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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有可能侄子已经学会撒尿和泥玩儿了,小叔还在他娘怀里吃奶;又或者婆婆坐月子,伺候月子的是她大儿媳妇……

    况三娥转身朝猪舍边的一圈小矮墙走过去,坐到已经晒干的石台上脱下湿泞不堪的鞋子就着矮墙磕打泥水,“不好好上工,不怕被扣了工分你娘拧掉你的耳朵?”

    张秋妹的泼辣劲儿可是全村闻名的,若不是这样她也没能力抵虎抗狼地把俩孩子养得这么好。

    付春生毫不在意地挨着她坐下,“麦场还没干透,起码到了下晌才能干活儿,又不是单单闲着我一个。”他把菜团子一掰两半,递了一半略大的给三娥。

    况三娥也不好继续推脱,就着不干不净的脏手接过菜团子盘腿坐在矮墙上边晒太阳边啃了起来。

    “那事儿,你没变了主意吧?”付春生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号之一隆重登场,难道你们不该拿出点儿诚意鼓励一下么?

    收了我吧,星星眼!

    第10章 胳膊肘往外拐

    “那事儿,你没变了主意吧?”付春生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况三娥一时间没接上话茬儿,她想飞快地转转大脑调出有关的记忆来,偏偏脑子就跟大磨盘似的纹丝难动。想开口问,又怕引起对方的怀疑,索性不做声地佯装思考。

    付春生嗤笑了一声,轻快地跳下矮墙,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走了。

    究竟是什么主意?难道这俩骚年已经背着大人私定终身了?三十岁的未来大妈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渐渐远去的失落背影,有些说不出的憋闷。

    不好意思啊,春生小朋友,我对姐弟恋容忍度实在一般般,像何同川那样的小我五岁还勉强能忍忍,谁让他有一张男神脸呢?算是破格录取;你这五折的年龄姑姑我实在消受不起,对不住,对不住了!

    何同川,想到这人况三娥心里就泛蜜似的莫名美飞了,脸上都挂了花痴般的笑容。

    “幺娥!幺娥?”况二娥这一连喊了好几声才把妹妹的魂儿给叫回来,“发什么痴呢?春生又来给你送吃的了?你关柴房那几天他都急坏了,你跟姐说实话,你俩是不好了?”

    “胡说什么呢,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这词儿况二娥也觉得有点儿新鲜,“可吃人家嘴短呢……”

    “……”况三娥倒是还真没想到这点,从前她和朋友互相分个零食请个饭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际交往了,可换到如今这个时代,隔三差五吃人家一个菜团子是不是就相当于上一世总是让人家请吃燕翅鲍肚,还拒绝进一步交往,简直就是蹭吃蹭喝耍流氓——

    况三娥的脸瞬间红得有些不自然。

    *

    上午大半人歇工等地晴干,队里中午也没放饭,大家都各回各家凑合一口。

    二娥和三娥也回了家,俩人打算去菜地摘些小菜回来,裹着自制的大酱下饭。

    “幺娥,你看这辣椒都长这么大了!”二娥在小辣的旁边蹲下来,伸手就摘了五六根下来,“咦?怎么别的都长那么小一丁点儿?”

    “哦,可能是这一株我种得比较早一点。”况三娥赶紧给小辣打掩护,这辣椒精智商也不行啊,不懂得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还好她的话二娥也没多质疑,俩人高高兴兴地摘了辣椒和小白菜回屋去,中午大伙儿吃饼子就可以抹酱夹辣子吃了,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况老太太仍旧一副久病之人的阴郁气色,总像在和全世界的人赌气,“三娥这彩礼都多早晚了还没送过来,老大家的你这当娘的也不操心催催,当初说二十块钱我就不乐意,现在钱和粮都不见影子,没诚心就作罢重新寻婆家好了。”

    “娘,现在新粮还没分,正是青黄不接两头不靠的难日子呢,老何家不会说话不算的。”郭来凤赶紧解释一番,她可不想自己一忙到头最后落了个空忙一场,这媒黄了对她可是没什么好处。

    “你在谁家锅里吃饭自己搞不清楚了是么?!净干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蠢事儿!”老太太嫌恶地训了二儿媳妇一句,“大成上回探家带回来的止疼片我都吃完了,你们想着给他捎个话儿再买点给我。”

    况大成是老太太的三儿子,今年三十岁,因为况家条件差拿不出像样的彩礼来,这三儿子当初就一狠心给人做了上门女婿,去到了坊塘村的张家。张家人丁弱,只有两个闺女,况大成娶的就是张家的大女儿张秀芬。

    虽然今后生的儿子都要跟人家的姓,但况大成还是个孝顺孩子,两三个月就会探家一趟,给老太太带点儿点心、针线之类的小礼物,之前又念着老太太犯了关节炎给她买了一盒止疼片。

    这止疼片吃了能缓解腰疼腿疼各种疼,老太太拿着当宝贝似的,不疼得厉害都舍不得吃,就是一粒粒数上几遍心里都高兴,日日念着大成的好。

    “我今儿就去找老何太太,跟她说彩礼要多给五块钱!”吴贤惠像是得到了婆婆的尚方宝剑,腰杆儿硬得理直气壮。其实也是因着昨日里况三娥突然改变的态度,让她心里有了底气,若是这三娥宁死不嫁,说不定还得给老何家打折求着人家把孩子领走,生怕对方变卦拿三娥的态度说事儿。

    “昨个儿说好的事儿凭啥今天就坐地起价?”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况三娥突然插话,惊愣了一桌子人,“要是这事儿有变,我就还回柴房绝食去,谁爱嫁谁自己嫁去!”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余下况三娥嘘溜着喝米汤的声音,她喝完一碗嘴一抹,转身就出了院子。

    吴母虎这才反应过来,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诶?你们说这小蹄子是不是欠揍了,况家居然喂出了个这样的白眼儿狼,真是要气死我了!”

    她嗖地一把夺过况二娥手里的筷子,冲这个吃瓜落儿的可怜虫怒吼,“还吃什么吃!赶紧去把那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也别回来!”

    况二娥瘪了瘪嘴,忍住一圈儿眼泪儿愁眉苦脸地下桌出了门,心想,早知道刚刚吃快点儿了……

    *

    况三娥出了院门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索性就直接扛了只篓子上山打猪草挖菜去了。这活儿早晚也都是她们姐俩的,拖也拖不黄了,赶早不赶晚。

    上山的土路已经半干,绿树青草经过雨水的洗刷嫩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