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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得意起来,「你现在还能说这是我的错吗?」

    江洋抿着嘴唇,闷声道:「就算是我把你挤到床边,那又不代表我接受你揉……我的……」他实在羞于启齿,神情尴尬,匆匆道:「这就算我们彼此都有错,行了吧。」

    不等霍显说些什么,江洋已经下床,抢先踏入浴室。

    过了一会,生理反应消退了。

    江洋洗漱过后才离开浴室,这时卧室里已经没有人了,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松了口气。

    这时门被敲响,江洋打开了门。

    霍韬站在门前,手上提着两个纸袋,仔细一看,袋子上印有熟悉的标志,是他经常消费的服饰品牌之一。

    「昨晚准备不够周全,希望你不介意。」霍韬温和道,「这是我今早请人准备的,尺寸问过你母亲,吊牌也都拆了,你可以直接换上。」

    「谢谢你,霍叔叔。」江洋真心诚意道。

    诸如买衣服这类琐事,霍韬当然不可能亲自去采购,但对方直接将衣服送过来给他,与请佣人代为转交,在情份与待遇上明显有不小的落差,而他对此心知肚明。

    「昨晚霍显有好好照顾你吗?」

    他接了纸袋,正准备换上时,霍韬便这样问道。

    江洋迟疑了一下,「应该……有吧。」

    他其实不太确定正确答案是什么。

    不过,尽管霍显态度不耐烦,不屑给他好脸色,从头到脚都明确表达不想与他共处一室,但实际上对方还是放任他留下过夜,被他连累而摔倒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换了衣服。

    「如果有什么事,或者他欺负你,随时都可以跟我说。」霍韬笑了笑,这样说道。

    江洋顺从地点头,说不出理由,但感觉到心里淌过一丝暖意。

    等他换过衣物,下楼之后,另外三人已经坐在饭馆了。

    沉芜身穿一件雪纺洋装,搭配皮革骑士外套,脚上是一双靴子,发型与妆容十分精致,明显是稍后要去工作的打扮。

    霍显与霍韬则各自都穿着衬衣长裤,一副准备去上班的模样。

    这种陌生的情景让他呆了一下,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沉芜笑着问道。

    「没什么。」

    江洋没有说实话。

    他以前几乎没考虑过沉芜有再婚的可能,当然也不觉得自己会有一个新的家庭;然而现在才发觉,那些陌生的东西其实没有他想像中遥远,只要往前踏一步,便是触手可及的距离。

    「早安。」江洋轻声道。

    沉芜与霍韬很快给了回应,就连霍显也是,虽然不曾朝他投来目光,但也含糊地说了一声早。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错,江洋的食欲也跟着上涨,在沈芜与霍韬都吃完早餐后,他还在吃第二份早餐,等到吃完盘中食物,又吃了作为甜点的布丁,连配餐的柳橙汁都喝得干干净净,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餐具。

    「你是大食怪吗?」霍显看了他一眼,显然是对他用餐的份量感到难以置信。

    「我还在发育期。」

    江洋终于吃饱了,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甚至懒得与霍显起争执。

    这时霍韬却对霍显道:「你今天可以晚一点上班,待会先送江洋回家。」

    霍显愣了一下,「上班要打卡,我不想迟到。」

    这理由实在太过薄弱,霍韬从容不迫地道:「员工识别证拿来,我替你打卡。」

    「你可以自己送他回去。」霍显并不放弃。

    「我要送沉芜去工作,地点在郊区,完全不顺路。」霍韬泰然自若地起身,淡定道:「江洋就交给你了。」

    霍韬这一次找不到别的理由了,悻悻地别开脸。

    江洋对这种安排并不意外,可以说是完全理解霍韬的苦心。

    即便霍显将自己当作局外人,不认可这桩婚姻,不将自己当作家庭一份子,但霍韬却不认同这种想法,所以才半强迫地让霍显有更多机会与他们母子相处。

    要不是这样,霍显大概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他偶尔会与霍显起争执,好歹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沟通,而他也注意到,沉芜很少主动与霍显说话,但那并非是刻意忽视将来的继子,而是察觉到霍显期望彼此维持刻意的距离,所以才顺水推舟地在霍显面前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江洋私下问过沉芜,其实霍显的母亲多年前便已去世,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霍显一直跟着霍韬生活。与其说是抗拒沉芜母子,更像是抗拒父亲决定再婚这件事。

    这个比江洋大了几岁的男人,在心灵层面上,或许比他还要幼稚。

    尽管这么想,但他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而是放在心里。

    在霍显送他回去的路上,两人像先前一样维持着沉默,除了霍显开车时的一点动静,车里静得夸张。

    到了家门口,江洋本要开口告辞,但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却脱口而出道:「要喝杯咖啡再走吗?」

    霍显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隐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

    几秒后,霍显道:「好」。

    江洋愣了愣,开门下车。

    他知道,其实自己问出那句话时,霍显也有点意外;但不知道为什么,霍显却答应了他的邀请。

    霍显停好车,两人一起走入屋内,江洋让对方在客厅稍等,就踏入厨房,准备煮咖啡。

    等他端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回到客厅时,霍显却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将西服外套脱下,暂且扔在沙发上,闲适地站在一旁,背对着他,凝视着墙上悬挂的几张装裱过的陈旧照片。

    江洋登时一阵发窘,有心要求对方别看,但又说不出口。

    那些照片是他小时候留下的纪念,小学搬家时不慎遗失了一部份,当时数位相机还未风行,遗失了照片与底片,难以重新印制。

    沉芜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索性将仅存的几张照片裱框,不管搬到什么地方,都挂在卧室与客厅的墙上。

    照片里三四岁的他穿着沉芜买的衣物,雪白的兜帽上连着一对绒毛兔耳朵,不管怎么看都是黑历史,就连蒋成殊等人也曾用这照片取笑过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沉芜手头上仅存的几张照片没有他幼时的裸体照,时至今日,江洋仍觉得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一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照片可能会被所有来访的客人品头论足审视一番,他就窘得想死。

    「喝咖啡吗?」江洋将咖啡放下,问道。

    霍显这时回过头,随意道:「照片里怎么没有你父亲?」

    墙上那几张照片大部分是在他上幼稚园前拍摄的,多数照片都只有他一个人,偶尔沉芜会一起入镜,但镜头重心依然是放在他身上。

    江洋没有多想,答道:「我还未出生时生父就过世了,来不及留下任何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