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的这几秒里,音响里还爆出了非常甜蜜欢快的音乐,夹杂着女主角激动地声音:“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谢殊愣愣地看着一直侧对着他的青年突然转过头,漂亮的桃花眼里有着一层薄薄的水光,雾蒙蒙的,唇角抿着高兴又委屈的笑容,不顾自己还打着石膏还没好全的胳膊和腿就举着完好的另一只手朝他扑过来。谢殊担心他看不见东西,会摔到地上,赶紧坐近他身侧搂住他。
“你怎么不早说……”青年死死地揽住他的脖颈,脸颊胡乱地在他脖颈处蹭着,喃喃间吐出的气息又湿又热,“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我都难过死了……”
谢殊无暇再顾及电视里的声音,只是怔然着收紧胳膊,轻轻圈住怀里青年孱弱纤细的身体,叹了口气像是认命,又带着些轻微的庆幸:“那些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
苏锦之都要高兴死了!
他听着谢殊问他想看什么的时候,差点就下意识开口说“想看你”了,还好他即使刹住了车,没有说出那么羞耻的话。可是他也不想继续那么内敛装乖下去了,谢殊真的是太沉默了!
苏锦之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因为他前几个世界话说得太多,所以这个世界他才这样话少。他要是也跟谢殊一样装冷漠,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他们两个才能开始谈恋爱啊?
于是苏锦之开始搜刮他以前见过的一些情圣的撩人大法,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招数——向男人问一些人人都会喜欢的东西,只要男人一直回答着“喜欢”,那么他最后一个问题,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回答“喜欢”。
哪怕这只是因为回答太快而产生的一个误会,他也能小小地撩一把男人,根本不会吃亏嘛。
结果谢殊太过理智,连钱都不喜欢了,苏锦之一下子急了,最后一句话想问又不敢问,生怕谢殊给他一句“不喜欢”。在谢殊沉默的那几秒里,苏锦之万念俱灰,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谢殊给了他一个和前面都不一样的回答。
就算谢殊是口误,苏锦之也心满意足了,但是谢殊还给他补充了一句:“我只喜欢你。”
你只喜欢我。
我也只喜欢你啊。
苏锦之在那一瞬根本压抑不住自己满心的欢喜,就想紧紧地抱住谢殊,他用完好的那只手箍住谢殊的脖颈,在他颈间蹭着,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眼眶酸热几乎要流出眼泪,等谢殊再重复完一次爱语后,苏锦之直接抬起头往他脸上亲去。
因为看不见东西,第一次没有亲准,苏锦之只亲到了男人的下巴,但是他没有立即把唇移开,而是摩挲着继续上移,找到男人的嘴唇后重重地压上去,甚至还主动探出舌尖,试探着勾引着地在男人唇上舔了一口。
谢殊被苏锦之这一连串的动作给震住了,似乎不能想象乖巧内敛看似极其容易害羞的暗恋对象突然变得如此开放,谢殊睁着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到两瓣柔软的东西覆到自己唇上时谢殊才猛然回神,下意识地往后一退,避开了青年的吻,于是青年就维持着探出舌尖的动作顿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
青年的猩红的舌尖吐在唇瓣外一截,嫩嫩红红的,他的唇也是湿润着的,带着晶亮的水迹,谢殊望着他,几乎就能想起刚刚青年吻住他,舌尖舔上他嘴唇时湿热的感觉。
谢殊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那里刚刚被青年舔过。
“你……”青年把舌头收了回去,玫瑰色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眉头微微蹙起,无神的眼睛没有焦距,虚虚地望着他,眼底却满是疑惑,片刻后,他又张了口,嫩红可口的舌尖在唇齿间若隐若现,“谢殊……”
谢殊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你哥哥快要出来了……”
青年闻言眼睛倏地一亮:“那我们……可以回房间去!”
谢殊无奈,伸手橫抱住青年:“我抱你回去。”
然而青年却挣着避开了他的手,钻出了他的怀抱,说道:“我想要你背我……”
“可你的腿……”谢殊有些犹豫,毕竟青年的腿和胳膊还打着石膏。
“我就想你背着我……”一晚上说了太多话,苏锦之的嗓子已经很哑了,甚至有些痛,但是他还想和谢殊说更多话,“你背我嘛……”
谢殊抵不过苏锦之的软声请求,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下,小心地扶着青年,然而青年却执意挥开了他的手,像是期待了很久那样重重地扑到他的背上,搂住他的脖颈,湿热的吐息小口小口地洒在他的颈侧,沙哑的嗓音里是藏不住的雀跃和开心,又有一些极为隐秘的难过,叠声念着他的名字:“谢殊……谢殊……”
谢殊颠了颠背上的人想要把他背得更稳一些,却发现青年很轻,仿佛像六月初的柳絮一样,被风轻轻一吹就能刮跑,他顿了顿步伐,收拢手臂,背着青年步伐沉稳地朝楼上走去。
苏锦之趴在他背后,用脸贴着他,又蹭蹭他的脊背,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声传入他的耳中,像是在永恒吟诵的爱诗环绕在他耳边,告诉着他,他还活着。
苏锦之紧紧地箍着他的脖颈,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在宋明轩的那个世界,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中,宋明轩也是这样背着他一步一步踏着落日,走向黑暗;而今天,换成谢殊背着他,在黑暗中,逐渐走向破晓与黎明。
突然袭来的困意席卷了他全身,苏锦之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合拢的双眼,半睡半醒之间,他似乎听到自己和零号说话:“你看……他又背我了……”
零号轻轻叹息一声,似乎十分怀念这个场景:“是啊,他又背你啦……你们又相遇了,真是幸运呢。”
是的,他们又相遇了。
额角突突地痛着,一片记忆忽然从夹缝中涌出,无法被阻挡地出现在他面前。
记忆里,那个他极为熟悉的男人穿着一身隔离防护服,背着同样裹得厚实严密地他行走着,那道埋藏在他灵魂深处熟悉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地对他说着话:“我们真幸运,能够相遇。”
“银河系里的人真是多啊,找到你真是不容易……你知道我们之间有多大的概率会遇见吗?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大概有九十千亿分之一那么多,现在呢,也许更少,是一百千亿分之一。假如我每天见一个人,那么我需要花两千四百六十五忆年才能看光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