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很多时候都会有另外一个人。
大概就是笃定了这座宫殿里藏满了姬楚与他幼年时的时光,所以太子才会把他给囚禁到这里来。
空空旷旷的大殿,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伺候的宫女太监, 只有楚歌一个人,安静的让人要发疯。
就好像没有人在监视他,但楚歌知道这只是假象,因为他有一次,只不过迈出了宫门,便有穿着赭色侍卫服的人上前,面无表情的拦住他。
楚歌试过强行闯,但是他身体里面的内力好像被封印了,提不起来哪怕是一点点,于是十分轻易的便被拦了回去。
明烛辉煌,满殿灯火,从早一直燃烧到天黑。
楚歌坐在床沿,脱掉了鞋袜,晃荡着裸足。
没有人声的世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寂静。
除了肚子咕咕叫了一声,楚歌饿了,他向窗外看了一眼,让系统监听了一下,也没有听到来送饭的脚步声。
一阵强烈的空虚感,楚歌弯下身,压住自己的腹部,抱住了双腿:“统子,送饭的朋友啥时候来啊。”
系统奇怪了一声:“咦你不是在绝食吗?”
楚歌:“???”
用一脸黑人问号来形容他的感受在恰当不过,楚歌满脸懵逼:“统子,我啥时候绝食过啊,我看上去像是会绝食的人吗!”
系统说:“昨天太子给你喂饭你不是不愿意吃吗,当时你说什么来着,我想想……宁死不屈?”
楚歌虚弱的说:“我看着像宁死不屈的人?”
系统瞄了他一眼,肯定的说:“不像。”
楚歌:“………………”
但太子显然是觉得他就是个宁折不弯,宁死不屈的人儿的,否则也不会放下狠话,不让宫人给他送饭,摆明了是想让楚歌自己熬不住,向他求饶。
于是从早到晚直到现在,楚歌就只喝了几口茶水。
楚歌忍了一会儿,说:“统子,还是给我放剧吧。”
系统“哦”了一声,说:“今天看《人民的足协?》”
楚歌奇道:“新剧吗,好啊。”
于是一人一系统就暂且放下吃饭的问题,一起去追剧了。
一开始看球赛看《人民的足协》看进去了是可以让楚歌多撑一会儿的,毕竟看这些玩意儿最容易沉迷进去忘了时间。但是当楚歌和系统一起日夜颠倒的看了两天之后,楚歌就觉得有点吃不消了。
系统把他踢晕了,让他暂时睡了一觉,从梦里醒过来之后,楚歌盯着头上的幔帐,感觉胃部饿的在翻搅,里面像有火在烧。
算一下从御花园回来后,两天半没有吃东西了,楚歌觉得自己饿的可以啃下一只桌子腿儿。
看了一下桌上,和那天一样,连个糕点凉果蜜饯儿都没有,太子是铁了心要让他屈服,为此把所有能入口的食物都给撤下了。
楚歌揉着自己的胃,哼哼唧唧,缩成了一只小虾米。
系统试探着说:“要不咱望梅止渴一下?”
楚歌说:“咋望梅止渴。”
系统深刻表示了什么叫做语言不如行动,随着熟悉的音乐响起,楚歌脑海里出现了《舌尖上的瓷器国》。
低沉温和的旁白,富有韵律的音乐,还有鲜香浓郁的汤底,在浑厚发亮的浓汤上,飘着一层红艳艳、细长长的辣椒。
周围是鸭肠、脑花、毛肚、耗儿鱼、方竹笋、鹌鹑蛋、藕片、山药……
楚歌看的一秒钟就爆炸了:“卧槽,统子,你这是谋杀!”
系统面无表情:“谋杀就谋杀了,你看还是不看?”
楚歌老半天没吭声,就看着红亮亮的汤底转,过了会儿虚弱的说:“看。”
把这一集《舌尖上的瓷器国》看完后,他陷入了更加崩溃的状态,按着自己的腹部简直是生无可恋。
系统原本是想要纾解一下他的,见状百思不得其解:“我看你档案上写的籍贯,你家乡那边儿就喜欢吃火锅啊?”
楚歌目光极其幽怨:“喜欢吃也不能这个时候看啊……”
系统说:“咋啦。”
楚歌拧着自己的胃,生不如死:“你这样放在我们大学里,是要被打的半身不遂的你造吗,统子,深夜放毒是没有好下场的。”
系统:“………………”
楚歌恹恹的点评:“而且吧,统子,你放的这家,枇杷山上的不好吃。”
系统:“……那哪里的好吃。”
楚歌说:“南山上的好吃,我最喜欢荷花荡了……乖啊,统子,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吃啊。”
系统还是有一点好奇的,虽然给宿主翻出来了《舌尖上的瓷器国》火锅篇,但他之前没看过,也更不要说吃过了。于是一人一系统就在床上缩在一起,探讨九宫格好还是同心圆好,全红汤好还是鸳鸯锅好,喝凉茶好还是唯怡好,红汤里面的鸭肠毛肚要烫几秒最鲜嫩爽口最好吃……
讨论着讨论着,两个都要崩溃了,楚歌是饿的,系统是懵的。在讨论了下次去哪里吃,吃什么锅,喝什么饮料,点什么菜,烫多少秒之后……系统终于想起来,他是一串数据,什么都吃不了。
真·生无可恋。
最后楚歌让系统把他一脚踢晕又去睡觉了,独留下系统一串数据,默默的拉着进度条从头开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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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星沉,朝阳初升。
下朝之后,新帝留下来部分朝臣,于紫宸殿处理政务。
着急的事儿其实便只有一个,失去的城池已然收复一座,是稳扎稳打,过了秋冬,来年再徐徐图之,还是眼下,趁着大捷余势,迎难而上,率军出击。
前者是立足于防守,后者着眼再进攻,朝堂上就吵了个底朝天,主和派主战派,争得脖子粗面色红,各执一词,各有理由。
这一时半会儿哪里是说得清的,诚然收复城池是众人所愿,可巨大的军费开支也不是假的。户部哭起穷来,简直是得心应手,令众人目瞪口呆。
于是所有的难题都推给了新帝,让这刚刚登基的君主,来做最后的决断。
主和派实际是有一点惴惴不安的,因为按照新帝给昔年平北将军岳家平反一事,怎么看……都会偏向主战派哪里去。
但含元殿里吵了一早上,下了朝在紫宸殿里又继续吵,也没见得新帝做决断。他只是坐在最上首的位置,面色平静,十分温和的听着众人争论,但自始至终,也没透露半分心思。
忽然有太监进来,对着新帝耳语数句,诸位大臣们便瞧着,原本温柔仁和的太子,眉心竟然是蹙了起来。
难不成又出了什么大事儿?
大臣们心里不由自主冒出了这样的猜测,望眼欲穿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指不定这件大事便会左右新帝的心思,让他做出最后的决断。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新帝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