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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于他来说,浑水摸鱼是常干的,他自然被劝得有些动了心思,甚至已经命下面人开始动了。

    可孙氓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孙氓无疑是弘景帝的心腹,不是心腹也坐不上掌管亲军上十二卫,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的位置。

    他说这话到底是何用意?难道说父皇……

    晋王正想着,刘大先生、黑先生和李茂天已经到了。

    他们先行了礼,方在下首位置上坐下来。晋王心中也已经有了计较,此时他的背上隐隐汗湿,俱是被惊的。

    “安王那边,把人撤回来。”

    晋王虽言简,但意明。

    黑先生下意识问道:“啷个为了啥子嘛?”

    晋王也并未遮掩,而是把孙氓的话复述了一遍。

    刘大先生一下攥紧手中的羽扇,略有些迟疑道:“殿下,您是觉得——”

    晋王点点头。

    一时间刘大先生的面色变幻不停,明显就是脑中正有什么东西在博弈,显然他很快就有了决策,对晋王拱手一道:“殿下果断,大智。”

    黑先生还有些弄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可此举是他提议而来,他势必要关心一二。

    由刘大先生出面解释道:“你别忘了殿下此时是不争,既然不争,那就不争吧。”

    “可这不叫争。”

    “怎么不叫争?难道争非要是为了某样东西你争我抢,才算是争?你给人使绊子,把人绊倒,就不算是争了?同样都是争,至少在圣上眼里是如此。”

    “好了,你个大黑蛋,听殿下和先生的。”李茂天插言道。

    “罢罢,你们说怎样就是怎样。”

    *

    很快就临近了年关,京城到处一片喧嚷热闹。

    大街上行走的人们都面带笑容,连最寒冷的冬天都无法阻挡这种过新年的喜气。

    与此同时,各家各府都陷入一片忙碌之中,连晋王府也不例外。瑶娘要忙着内务杂事,从过年要备的一应物什,各处院子的除旧、掸尘及下人们的新衣,各处的年礼诸事等等,都得治办。

    过了小年,由钦天监选了吉日,圣上封了印玺,另各府部也一一封了印。

    这就是不办公了,而晋王也终于再不用去工部。虽是近日无甚事,但每日都要起早去点卯,也是极为让人厌烦的。

    瑶娘正在办着往各处送年礼的事,皇宫和各王府以及有些交情的几个府上,都得意思一二。哪怕送过去也是封了库里,该办还是得办。

    这送年礼也是有讲究的,先长后幼,先尊后卑,为长者是不用给小辈送年礼的,也就是说,晋王府除了给皇宫、以及前头四个王府,后面几个是不用管的。

    而这年礼怎么送,送什么,也让瑶娘焦头烂额。

    送重了,有显摆之意,送轻了,惹人笑话。后来还是在宫嬷嬷的指点下,瑶娘把年礼单子给拟定了,交由下人去办。

    办过了皇宫和几个王府,再来就是宁国公府和徐国公府了。这两家里宁国公府自是不用说,越丰厚越好,而徐国公府那边,瑶娘却有些不好拿捏。

    毕竟是晋王妃的娘家,由她一个侧妃来办,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合时宜的。同时,一直在庄子上养病的晋王妃,也是必须得面对的事情。

    那边是不是也要送些年礼过去?

    另还有柳侧妃的娘家汝阳侯府,也省略不了。平常还不觉得,一到这种逢年过节之时,什么事都拿到面前来了。

    索性瑶娘也不好拿主意,等晋王来了,就都丢给他,她自己则佯装要读书很忙,一副不想沾手的模样。

    晋王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转头丢给福成,让福成看着给办了。

    *

    离京约莫有一百余里的一处庄子里,不同于外面一片萧瑟之色,这里四处可见绿荫。

    也是这地方得天独厚,附近有多处汤泉眼,连着地热,自然比他处暖和许多。

    像这样的地方,可不是寻常老百姓可住的,这里离京城也不过一个时辰不到的路程,京中凡是家中有些权势的,俱在此地建有别庄。

    晋王府便在这里有一个,乃是当今赏下的别庄。位于半山腰处,景色宜人,庄子中还有汤泉。

    “王妃,府里送东西来了。”紫烟从远处急急走来,对垫脚正剪着树上腊梅的一名女子说道。

    她身披素缎绣折枝花披风,打扮很素净,只发髻上插了一根玉簪。听到话声,她头都没回,剪下一株腊梅,放在脚旁的篮子里。

    “都跟你说了好多次,别叫我王妃。”

    “可奴婢不叫你王妃,叫什么。”

    “随便叫什么都可,你以前不是唤我姑娘么,那就叫姑娘吧。”

    紫烟期期艾艾唤了声姑娘,才又道:“府里送东西来了。”

    “送就送了,此事不用与我来讲。”

    自打被送来了这青碧山庄,晋王妃就在这里住了下来,经过了初始的颓丧,渐渐她倒也恢复了许多。

    她想过死,可胆子太小,又从小怕疼,试了几次都下不去手,便不再去想那些事了。

    事实上皇家的颜面还是重要的,哪怕她被送到这山里,该有的一应不会少。徐燕茹了解晋王的性子,他是个君子,不会用那些龃龉的手段侮辱人。她的事定然在圣上那边过了明路,所以无人对她的消失产生质疑。徐燕茹心中也清楚,她大抵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其实回不去了也好,就带着紫烟待在这里,庄子上的下人她一概不认识,听不见那些碎言碎语,看不见那些碍眼的,她的心渐渐就平静了下来。徐燕茹甚至觉得自己早就该这样了,只有这样的地方才是她的归宿。

    至于晋王府、徐国公府,甚至是苏瑶娘、何婉懿如何,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离得远了,就什么都不用再想了。

    徐燕茹又剪了两株腊梅,方把铁剪放进篮中,并弯腰提起竹篮。

    紫烟想去接来,她也不给。

    “对了,国公府那边也来了人,说想见见姑娘。”其实这才是紫烟匆匆而来的真相。

    徐燕茹怔了一下,她的事连娘家那边都知道了么?

    “来的人是谁?”

    “是安妈妈。”安妈妈是徐国公夫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