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早点成家,比什么都强,朕也不用每次都被母后念叨的耳朵生茧。”
皇帝没好气瞪了**路一眼,挥手道:“行了行了,没事儿快滚,回去自己和秦大人好好说,我可有言在先,允许你在外办公是没错,但你得安排好了,若敢泄露机密,或是耽误了正事,朕定严惩不赦。”
**路心愿达成,正是满心欢喜的时候,闻言没口子的答应道:“是是是,皇上放心,臣岂会连这点成算都没有?陛下,臣告退。”
话音落,便要转身出去,却就在此时,只听门外小太监高声道:“禀皇上,镇宁侯府世子求见。”
“泽铭怎么也过来了?”皇帝看了走到门口的**路:“你先留下,听听泽铭说什么,若是重要事情,还可以帮忙参详一下。”
**路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愿意见荆泽铭的,只是皇帝发话,他不敢不遵,因眼睛骨碌碌转了两下,想着能不能找个理由推脱呢?结果就这么会儿工夫,那边荆泽铭已经大步走进来了,看见他不由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才郑重向皇帝行礼参拜i.
“行了,都是自家人,这又不是在朝堂上,用不着这些繁文缛节。”
皇帝挥挥手,示意荆泽铭起身,然后温言问道:“泽铭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禀报?”
“呃……”荆泽铭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老实道:“回皇上的话,不是什么要事,是臣自己的事情,想来求皇上一道旨意。”
皇帝陛下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一套说词何其熟悉?不正是刚刚青路用过的?莫非一向兢兢业业的小舅子也要闹幺蛾子?
心中恼怒,面上却丝毫不露,沉声道:“哦?为你自己求旨意?这倒是新鲜,但不知你要求什么旨意。”
荆泽铭也是眉眼通透的精明人,听着皇帝这话有点不对劲,虽然表面波澜不兴,可话里总感觉隐含一丝杀气。他不由扭头看了看**路,却见这好朋友在旁边眼观鼻观口口观心,因暗自好笑,心想是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老实过?今儿竟这样安静,定是他刚刚不知怎么惹恼了皇上,倒连累我吃挂落。
一面想着,便委婉道:“皇上,近日五城兵马司那边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且有好几位勋贵和将军在那里坐镇,因此臣斗胆,想向皇上讨几个月的假期,让臣在家中安心攻读,为今年秋闱和明年殿试做最后准备。”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荆泽铭抬起头,就见龙案上那方砚台被重重摔在桌上,好悬没摔成两半,他吓了一跳,连忙道:“皇上,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怎么了?朕倒要问问你们,说,你和青路搞什么鬼?都串通好了是吧?他要请假,你也要请假,你们一文一武两个年青官员,都请了假在家,是要密谋什么?造反吗?”
皇帝陛下身为九五之尊,君临天下,登基后政治清明国家富强,可见其城府之深,原本不该是这么沉不住气的性子。只是面前两人,一个是他视为左膀的亲小舅子;一个是视为右臂的亲表弟,在两个最亲近的人面前,自然要比朝堂上放开许多。所谓高处不胜寒,皇帝也是人,也不愿意总端着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示人,一张一弛才是明君之道。
只是他这一发火不要紧,顿时把各怀心思的两个家伙吓懵了,连忙一起跪下叫道:“皇上明察,臣万万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
“朕料着你们也不敢。”
皇帝站起身,从龙案后走出,来到两人面前停下脚步,指着他们道:“都给我站起来回话,好好儿说,到底一个个请假在家,是为了什么?”
☆、第三百八十章:死道友不死贫道
荆泽铭苦着脸道:“皇上,臣是为了温书……”
不等说完,就听皇帝呸了一声,骂道:“温书?你一个武将,温的什么书?以你才学,考进士很难吗?还是说,你贪心不足,想考个状元玩玩儿?”
荆泽铭昂首挺胸,坚定回道:“皇上,臣不是想考个状元玩玩儿,考状元是臣的理想,不是玩乐。”
皇帝一手捂住心口,指着荆泽铭:“你你你……好,你们两个,啊?真不愧是至交好友啊,这一个一个的,都是要气死朕是不是?”
“臣不敢。”荆泽铭正色拱手:“臣所言字字句句,皆是发自肺腑。”
“屁!”皇帝陛下怒指**路:“你旁边那个,刚刚还举手对天赌咒发誓呢。”
“臣也可以举手对天赌咒发誓。”荆泽铭又看**路一眼,心想这货到底以什么理由要的假期,连赌咒发誓都用上了。
“只许一个人请假,你们俩商量着办吧。不是知己吗?发扬高风亮节,舍己为人的时刻到了。”
荆泽铭:……
**路:……
“皇上。”
两人一齐叫,**路本来对荆泽铭抱着一点愧疚,想为对方说几句话,但是再转念一想:别闹,这个时候两人正经是情敌,虽然方采薇撂下话说不可能和荆泽铭破镜重圆,但他才不信这厮就真死心了。安心攻读?怕是只有在山海园,在方姑娘的身边,这厮才能安心攻读吧?可你若安心了,我就不得安宁了啊,有数的,死道友不死贫道,泽铭啊,你别怪我无情。
一念及此,他便拱手道:“皇上,请您看在臣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从不懈怠的份儿上,就准许臣用这个假期将此事办了吧,别人都是成家才能立业,您不能让我业都立了,还没法成家啊,皇上,我可是你的亲表弟。”
嗯?
荆泽铭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一下翻了个个儿,心想青路竟然是为了成家要的假期?若是为了成婚,朝廷自有假期,不用来皇上这里讨要,而皇上也不会发火,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样一想,不自禁就联想到了前阵子的怀疑,虽然连他自己都觉着这种心思有些草木皆兵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一念及此,也拱手坚定道:“皇上,三年前臣奋发攻书,原本要参加那一年的秋闱科举,后来皇上委臣以重任,臣带兵北征,耽误了那年科考,如今臣班师回朝,恰逢这一期科考盛事,自然要全力以赴,弥补当日之憾。”
“你这意思是说?朕当日让你出征,耽误了你考状元,如今就该赔给你一个?”
皇帝陛下鼻子都快气歪了,心想好嘛,瞅瞅这一个个恃宠而骄的:一个拿婚事来要挟;一个拿考状元来要挟。合着朕是你们父母啊,吃喝拉撒睡都要管着?
转念一想,虽然不是父母,却也是他们兄长一般的人,可不是都要管呢。因正没好气,就听荆泽铭正色道:“臣不敢。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