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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她,这才慢条斯理继续道:“这人欢天喜地回到家中,将瓜放在水缸里,想着晚饭后吃。谁知等到用完饭,掌起灯来,在灯下切开西瓜一看,里面的瓤儿已经烂了,只得扔了。这人不死心,就又切开一个,还是烂的,又扔了……”

    众人都点头道:“果然便宜无好货,一文钱三个瓜,自有它的道理。”议论完见方采薇停下来,大家都着急听后续,催她快说。只听方采薇悠悠道:“下面么,便没什么了,这人跑了一夜的茅厕,第二天人都软了,也就没有去上工。”

    众人都奇道:“怎么会?不是说看见是烂的,都扔了吗?再说第三个瓜你还没讲啊。”

    方采薇忍着笑道:“恰是这第三个瓜的事儿呢,这人实在抠门之极,害怕第三个瓜也是烂的不能吃,于是心一横,就把油灯吹灭,摸黑把那个瓜吃了。”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寻思过来,一个个果然笑得不能自已,荆初雨荆初雪两个女孩儿滚作一团,就连温氏,心中恨死方采薇,此时也笑得捶桌子。

    要说起来,还是世子爷的定力超群,荆泽贤都笑得靠他肩膀上了,他还能勉强维持住不失态,一面笑一面点评道:“这笑话分明是另一个版本的掩耳盗铃了。”

    方采薇见众人笑作一团,自以为得意。其实这个笑话并非她原创,乃是当初上高中时看的一部都市轻喜剧片子叫做《红男绿女》的,里面有这样一个情节,当时她也笑喷了,所以印象深刻,一直记到如今。

    正得意着,忽见荆泽铭又笑着摇头道:“虽然可乐,但道理上其实不通。吹熄烛火不过是眼睛看不见罢了,但吃进嘴里,那烂西瓜的滋味儿难道还吃不出来?只要感觉到了这个味儿,必然吃不下去的。”

    方采薇:……所以她就说嘛,考据党最不解风情了。

    等到三个节目都完了,果然就有一个媳妇进来说:“老太太,老爷太太,世子爷大奶奶二爷二奶奶,月亮都出来了,这会儿挂在天上明晃晃的一轮,请问是不是现在就移步后院飘香亭?”

    “是吗?月亮出来了?”桑老太君兴致极高,对众人道:“既如此,咱们便去飘香亭,一面供月一面赏月吧。铭儿媳妇,可曾在那里备下了点心?”

    方采薇道:“已经备下了,这会儿想是桌子都摆好了。除了点心果子蜜饯外,还有咱们家自酿的桂花酒和百果酒,加了一点甘蔗汁子,喝起来更加爽口甘甜。”

    “好。”桑老太君点头笑道:“到底你后院里种的那些东西没有白弄,这一秋沾着这个光,多吃了许多好东西,这都是你的功劳。”

    “老太太吃的舒心,孙媳就高兴了,什么功劳不功劳。”方采薇嘴里谦虚着,眼睛却瞟向荆泽铭,却见老板接收到她的目光后,面上半点儿表情都没有,然后将头转了过去。

    可恶啊,这是怕我功高盖主吗?故意装作听不到。哼!你以为你装聋作哑就行了?等回去的,非要让你在功劳簿给我添上这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可。

    中秋佳节,人间团圆夜,天上明月也来应景,挂在天上如同银灿灿一轮玉盘。众人喝酒吃点心果品,纷纷夸这加了糖汁的酒水好,只是遗憾桌上没有水果月饼。荆泽贤最喜欢吃那款桃子味儿的,因刚嚷嚷了一句,听方采薇说让他把奖品贡献出来,就立刻摸摸鼻子再不肯做声了,引得众人又是好一通嘲笑。

    至半夜时分,眼看月轮西去,寒意渐重,众人的兴奋劲儿也过了,桑老太君方道:“咱们散了吧。”

    众人纷纷答应起身,荆泽铭和方采薇同荆泽贤温氏一起,陪着父母将桑老太君送回,接着又送了荆侯爷常夫人回去,两对夫妻方彼此告辞,分道扬镳。

    ☆、第一百三十九章:大奶奶的脆弱一面

    月照千里,桂香浮动,秋虫在草丛中低鸣,先前的鼎沸喧哗声渐渐寂静下来。荆泽铭和方采薇默然走在回院子的路上,世子爷见自己的优秀员工一直抬头痴痴望月,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不由有些纳闷,忽见她踉跄了一下,于是连忙伸手扶住,一面道:“虽然月光明亮,也要看路啊,不然一样要摔……”

    一个跤字儿被硬生生憋了回去。荆泽铭诧异看着方采薇:她哭了?这个强悍坚韧,乐观豁达甚至是活泼可爱的女人竟然哭了?泪痕在脸上纵横交错,竟是连脸都哭花了。

    “这是怎么了?”饶是世子爷定力无双,此时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但很快他便明白了,暗道我真笨,这女人不过是一缕孤魂投身到此,值此中秋佳节,她岂能不思念家乡亲人?我竟然还问怎么了。

    一念及此,就挥挥手让碧丝带着小雀先回院子,果然,见小丫头们走了,方采薇方擦擦眼泪,哽咽道:“也没什么,我只是抬头看到月亮,想到那句‘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户仰头看’的诗句,想到家乡此时此刻,也不知多少人和我一样举头望月,那当中定然有我熟悉的面孔,可我却是再也回不去了,所以有些伤感。”

    说完见荆泽铭不言语,她就赌气道:“干什么?惊呆了?想着我这样不学无术的怎么还知道这句诗?早告诉过你了,我虽然于诗词上不行,但那些千古名句,还是可以记不少的。”

    荆泽铭摇摇头,叹息道:“不敢举头忘明月,犹恐低头思故乡。这个时候,我怎会嘲笑你?只是怜惜你罢了。”

    “算你还有一点关怀之情。”方采薇吸吸鼻子,念了两句“不敢举头忘明月,犹恐低头思故乡”,忽地轻声道:“果然如此,竟是我错了,早知会这般伤感,就不该抬头望月才是。”

    “喜怒哀乐,人之常情,只要不过度,就是经历一些也无妨,酸甜苦辣尝尽,这一生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荆泽铭拍拍方采薇肩膀:“你放心,虽然在这里,你举目无亲,只能以采薇的身份活下去,但我永远是你的知己,只要我活着一天,必定护你周全。”

    “老板你太厉害了,这感情投资的……怎么办?我更想哭了。”方采薇用帕子擦擦眼睛,感觉泪水又要夺眶而出

    “那就哭一场,有什么心事,哭出来也许就痛快了。”荆泽铭微微一笑,鼓励地看着方采薇:”哭吧,不用不好意思,丫头们都回房了,方圆三里内没有人,你就尽情哭一场吧。”

    “不是不好意思,只是……想找个依靠的地方,老板,肩膀可以借用一下吗?只是借用一下,你放心,我才不会生出非分之想呢。'

    就算是生出来,又有何妨?荆泽铭哭笑不得,暗道我们毕竟是夫妻,哪怕只是名义上的,那也是夫妻啊。

    于是在一棵桂花树下的白石上坐了,荆泽铭将方采薇的头轻轻掰过来,让她靠在肩膀上,很快的,就有温热泪水透过长衫,湿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