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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的屁话。

    现在,就是她说了算。要么直接投降赔款割地归附属国,要么直接将西齐灭了。

    现在的西齐,没有力量,也就没有了选择。

    卓夷葭阴冷诡异的面具对着阿古占,往屋门口撇了撇头。阿古占心中惧意依旧,冲着卓夷葭拜了拜手,然后带着下属往屋外走去。

    第四百四四章 牛头不对马嘴

    卓夷葭站在屋门口,转头,看着阿古占离去的背影。

    “终于要结束了。”卓夷旭亦看着阿古占离去的背影,轻声的说道。

    西齐除了答应卓夷葭的条件,没有其他退路了。

    卓夷葭亦是勾了勾唇角。打了一年的仗,终于要结束了。一结束,五叔的遗体就能回京安葬了。

    北地的小雪已经开始下了起来。卓夷葭走到屋门口,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伸出手,接住了天上飘落的小雪粒。

    “司画,去准备水,我归屋沐浴。”卓夷葭开口说道。上一次洗澡,还是两个月之前,在一处湖泊里胡乱搓的。

    现在身上的酸臭味,连她自己都快被熏死了。

    “是。”知画点头,往屋外走去。

    屋中变得寂静起来。只听屋外的风雪声。卓夷葭的身子慢慢的倚靠这屋门,看着外头飘着的小雪。

    “你回京之后,会留在京城吗?”屋中唯剩的卓夷旭,在身后轻声的开口。

    卓夷葭身子站直,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屋中的卓夷旭。她将才以为屋中的人都出去了呢。

    “为什么这么问?”卓夷葭站直身子,转身走到屋内,坐在椅子上,从桌案下面抽出图纸铺开。

    卓夷旭看着卓夷葭,绾起来的发束在头顶,耳边有些许凌乱的发丝。面上冒出来的胡渣稀拉,一身戎装却也是英俊的让人移不开眼。他看着卓夷葭抿了抿嘴,手放在膝盖上轻轻的摩挲着,有些紧张的道:“我此次回京之后,可能不会回北地了。”

    “为什么?”卓夷葭手中还拿着图纸,闻言一皱眉。不回北地了?卓家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卓家三房的女儿,要弃了怀荣王府,倒向另一边了不成?

    想至此,卓夷葭皱着的眉头又深了深。

    卓夷旭自然是看不到卓夷葭面具之下皱着的眉头,只是听到她倏然变得冷冽,还夹杂着些许情绪的声音。心里紧张却又多了意思莫名的情绪,看着卓夷葭轻缓的:“是母亲跟祖母的意思,她们说此次回京之后,便要准备着亲事了。”说着,卓夷旭微微赧然的撇过脑袋,余光却是还是若有若无的扫过一旁坐着的卓夷葭。

    跟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说着成亲的事,真的是有些难为情呢,可不知为何,他心里除了难为情还有些别样的情绪。

    卓夷葭闻言,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沉了沉。卓夷旭的年纪,早该成亲了。但因为常年在边塞征战,一拖便拖到了如今的年纪。

    可现在成亲的话,就留在了京城。自然卓子恒也会留京。五叔去了,赵凤曜被压在京城,北地的边疆跟千万将士要怎么办?谁来守?

    总不能她一个女子独自在边疆守一辈子吧。扶上赵凤曜之后,她自然能在边疆呆一辈子,戍守边疆。可三军之中,总是还要个能威慑三军的男子统帅才行。她虽为女子,却也从未觉得女子真的能取代大男人在边塞为将为帅,驻守百年。

    卓夷葭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卓夷旭,语气带着无奈和些许焦急:“为何不能在北地成亲?”

    在京城成亲事小,边疆无人事大,再者,若是在京城跟二叔站在了一线,事更大了。成亲,北地怎么就不行了?非得回京城么。

    卓夷旭看着卓夷葭,眼睛里慢慢溢出点点流光,有些飘忽的声音轻声道:“所以你要回北地吗?”

    “我自然要回啊。”卓夷葭想也不想便回道。五叔故去,她也要在边疆驻守。京城带军扶持赵凤曜的有北凉和北笙,她自然是一万个放心。只有在最后之时,她才会回京跟赵凤曜等人一起行事。现下当然还不是时机,西齐虽平,但淮川兵将依在,国内也还牵扯不断。回京封爵之后,她自然还要回北地待一段时间。第一步便是将辽北涣散的军队整合。

    卓夷葭的心思只在一念之间,卓夷旭听完她的话,呆了呆,“你是想我一道跟你回北地,然后…”卓夷旭看着卓夷葭,声音更轻了轻:“成亲么?”

    “自然。”卓夷葭有些莫名其妙的点头。她自然是想卓夷旭跟她一道回北地带兵的。以卓夷旭的资质,必然是一个优秀的将帅之才。赵凤曜以后久居京城,卓夷旭又是他的至交,以后能为他带兵,是南商的大福。

    第四百四六章 木簪

    卓夷葭点头,一本正经的道:“可以。”

    话音刚落,知画便从屋外走了进来,走到卓夷葭旁边,弯身行礼:“将军,水都已经准备好了。”

    闻言,卓夷葭点点头,起身对着卓夷旭道:“那我先回屋了。”说罢也不待卓夷旭开口,便径直往外头走去。

    走进自己的屋子里,红珊在一旁候着。两人站在一旁,红珊准备服侍着卓夷葭脱衣,卓夷葭摆摆手,先从怀中掏出一个海棠木簪递给红珊:“拿去收着吧。”说罢,自个儿褪下身上的衣服。又取下脸上的面具。

    红珊接过那海棠木簪,一顿,看向卓夷葭的背影:“主子,这哪儿来的?”

    在外面多年的日子,早已没将红珊当成一个奴婢了。日久天长,红珊身上奴才的卑躬屈膝便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和知画一般稳重自持,以及丫鬟中少有的机灵自主。

    卓夷葭也早已习惯,听到红珊的问话,也不做多想,只是边褪里衣边道:“卓夷旭随手送的。”

    “随手?”红珊听着,顿了顿,接过话,语气带着讶然。转头跟一旁站着的知画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蹊跷与诧异。

    两人回过头,看着已经走进浴桶中的卓夷葭,知画缓步走到卓夷葭身后,一边将她的头发散下来顺着,一边小声试探的问道:“怎么会是顺手呢?这木簪一看就是极花心思雕的呢。”

    知画一边说,一边轻轻顺着卓夷葭的头发。带着泥垢和草屑的发丝肮脏又凌乱。

    卓夷葭舀着水的手一顿,身子僵了僵,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知画:“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