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艰难的坐直身子,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军中道:“张将军、江都尉、高将军、陈参谋,何在?”
话音一落,便从军队中走出四人,直跪下去:“末将在!”
“流光何在?”怀荣王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他强撑着一口气,转头,怜爱的看着卓夷葭。
这个机会,他要给姝儿,他信皇兄,也信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女儿。他要让姝儿,在军中站稳脚跟。
他要给姝儿。
这大概是他死前唯一能为姝儿做的,为皇兄做的。
“属下在!”卓夷葭挺直身子,双手抱拳道。
“现本将,封你们……四人…呼……为临战副将,流光为临站统帅将军,五位将军临危之命,当……当莫辱命!”说到最后一个字,使尽全身力气一呼。
“是!”五人答得都是铿锵有力,另外四人却是一脸肃穆和怪异的转头看了看身边带着面具的女子。
这许多年,辽北军从未这般大动作过。连当年世子入定阳抗蛮夷时,不过带了七百人。此时军中虽然操练依旧,其实绝大部分兵士却是多年没有征战了的。
此时一听似是要大军抗敌,心中皆有豪迈激动之感。
怀荣王看了眼卓夷葭,他今日安排的四个副将,都是实战经验很足,两名为人谋略高深,两名对上级很服从,性格也有勇有谋,堪当一方重任。这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边是受过他的恩惠,对他很是遵从。
他扫过一眼之后,往后摆摆手,身后一女子和淳耳将他推着往旁边退了开去。
卓夷葭目不斜视,往前一步,走到众人之前,高呼一声:“今西齐大军压境,犯我南商疆土!你们可愿随本将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话音一落,千万将士齐声高呼
“尔等愿随将军护我南商!保家卫国!!!”声音响彻云霄,震撼四方。
众人皆被此气氛感染,激情澎湃,无一不想随着主战大将上场杀敌,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连一旁站着的四个副将都不自觉的紧绷着身子,听的全身热血颤栗。
调动士气,卓夷葭转头,看向四个副将:“军情紧急,东城门已危。卓将军陷入困境。当下只有先动而后谋!我与一位副将前去西城,带兵五万。哪位副将自荐?”
“末将愿随流光将军前往!”话音一落,张副将上前一步,拱手道。
“好!”卓夷葭爽快应声,转头看向另外两人:“江都尉带兵三万守北城,高副将带两万人去东城门!东城门处有我亲兵,他们会帮助将军。都尉一到,让守城的长玉来我这里报道。”
除了四位副将,突然的提拔,让她手下没有一个军官可用。
“好,可是刚才将军说,十万人全调?”江都尉眼睛微微瞪着,看着卓夷葭的眼神有些犹豫。
十万精兵全调,那城中如何?
狼烟滚滚,号角连天。却因为来的过于突然,西城将破,城中大军未调动。
卓夷葭看了江都尉一眼,转身两步,一跃,翻身上马,转头看着江都尉:“江都尉你错了,城北还有十万将士!”
周围众人皆是一惊,对了,那北城还有十万将士!因为多年没有调动过,他们便在原地一直不动,差点被遗忘!
“那北城十万将士由高将军去领,驻守城中听我号令!”卓夷葭一言说罢。
高将军立身应下!
就在众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之时,卓夷葭勒过马头,看着面前的众将士们,从怀中掏出一块左右完整的虎符高举在手,大声嘶吼道:“见符如见国主!众将士任我差遣,违军令者,无论官阶品级,斩立决!!!”
见到虎符,众人气势更盛!本来对于面前女子或多或少的轻视和不满,在看到虎符的一瞬,全都消失殆尽。数十万军士右脚一跺,威声震天:“得令!!!”
卓夷葭将虎符一收,转头大呼:“各就位!”而后策马狂奔而向西城门。
身后张副将翻身上马跟随,十万大军得军令,各自随将跟上。
江都尉等副将也带着兵将快速离去。
随着大军的极速前速,城中灰尘弥漫。
西城门外不是白杨林,而是一望无际的戈壁!
下面已是战火连天。城门上弓箭不停的射着,竹筒中的箭都快射完了。
城下守门的兵士死死压着城门!没有命令,他们不敢不守。就是拼了命也要在军令下达之前守住!
东城有卓子恒他们,西城却是没有的。城门外,并无出城抗敌的军士。
下面的进犯军队,分四部。前锋部队,皆是身穿环锁铠甲,冒着箭雨抬着撞门木,一下下,缓慢而沉重的撞着辽北城的西城门!
前锋部队之后,千米之外,茫茫戈壁黄沙之上,是黑压压的西齐大军!
卓夷葭和高副将直接上了西城楼,往下看去。
卓夷葭的目光落在千米之外,已经摆好阵型的,黑压压的西齐大军。
第三百七二章 守城
“竟然这般多!”站在卓夷葭身后的张副将呼道。
没有盘算,没有计策,直接推进。这是有多嚣张的气势?
卓夷葭眯着眼看着那片黑压压数万人头。心里暗衬,必定是知晓辽北城内无虎符。她们南商,出了内奸,还是一个高位的,知晓辽北军中无虎符的人呢。
“真正的大军,应该在后面。”卓夷葭说着,叹了口气,这必定,是一场两国大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着转头吩咐弓箭兵长:“让弓箭手都停下来!”
这样下去,射完了弓箭也没有用。
站在一旁的张副将也沉着脸:“只有等卓将军快些回来了。”
卓夷葭在他们看来,只是临时封的战将。若义军副帅卓子恒回来,这指挥的主站大任,还是他的。
卓夷葭没说话,只是转头对着城门将领道:“,备好绞车,在绞车之上系上车脚檑。”
“是!”将领应声而去。
卓夷葭转头看向高副将:“将军觉得现在该如何?”
高副将抓着城墙壁看着下面:“在自己的领土作战,兵士易流窜,是为散地。若在城中开战,便是散地。必定不利于我方军队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