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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这样想,却没有注意到叶涤望她的目光里也有一丝惊讶。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虽然现在杜鹃整日和一帮男子一起风吹日晒,面容却是越发清丽,整个人更是英气十足。

    叶涤瞧着她半天才认出自己,不免有点动气:“怎么,有本事了就不认老朋友了?”

    杜鹃忙道:“哪里敢呐,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不是。当年要不是你,说不定我们姐妹早就饿死了。”

    叶涤脸色稍缓:“说得倒是好听,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怎么一封也没回?”

    杜鹃这时真要叫冤:“信?什么信?我一封也没见到啊!”

    叶涤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托二叔捎给你的,还给你带了几大包裹吃的。”

    杜鹃略略思索,便知道是叶天机那里出问题了。她和叶涤本就是旧识,叶天机为何要藏下她的信,并且从来不曾和她提过一句?难道是怕她耽搁训练?也不对,她有那个时间精力拉起一支队伍,回封信又算什么问题?

    “那可能是他忘了吧。或者是他把信和其他东西放到了一起,我不是经常让他帮我运一些刀剑啦,生活用品什么的嘛,可能啊,都放在一起没有看到。你等我回去有时间,把屋子重新找一找。”杜鹃随口浮躁他,这是他们叔侄之间的事,她又不是闲的无聊,干嘛要趟这趟浑水?

    叶涤明显还有怀疑:“是吗?”

    “要不我现在回去找找看?”杜鹃瞪着他回了一句。

    “不用了不用了,反正也没写什么,都是些琐事。”叶涤连忙制止她。

    杜鹃从树上折了根树枝,在雪地上划拉了几下,抬起头向他问道:“你这一年多哪里去了,也没见你来找我。”

    叶涤立即回道:“我,……我二叔不让我学武,说我没有那个天赋,让我去县里读书去了。”

    杜鹃道:“这多好,以后考个状元,就再也不用受苦了。你看我,现在一身伤,哪里还有个女孩子样?你啊,要是进来这里,说不定早就倒下了。不得不说,你二叔对你可真好。”

    叶涤道:“你哪里受伤了?要紧吗?下次我再来,多给你带点草药。”

    杜鹃道:“还是别了,你二叔指望你光耀门槛呢,哪能老往这里跑。这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清楚。再说了,练武哪里会不受伤呢,放心好了,草药什么的,你二叔都包了。”

    叶涤低下头,却不说话了。

    杜鹃道:“你咋了?”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见我二叔的……”半晌叶涤才抬起头来,哑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

    “开什么玩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即使你不让我见他,我可能还会到这里来,这是宿命。再说这里有什么不好,有吃有喝,等走出去又是一个大侠,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杜鹃知道他长大了,想得也多,便存了心安慰他。想到这里,又开始想起司隐,他呢,有没有什么变化,有没有长高,会不会也容易多想呢?

    叶涤看杜鹃不说话,拢了拢袖子,从里面掏出一封信递给杜鹃。

    杜鹃笑着打趣他:“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还要写信,你真是……”

    司隐等她展开信,才答了一句:“是杜若的,二叔让我捎给你。”

    杜鹃抬头看了他一眼,兴奋溢于言表,拍了拍他的肩道:“哎呀,真是感谢你,不愧是我的好朋友,我一直都是从你二叔那里得到她的消息,这真是……”她带着笑也带着泪,转向一边去看信了。

    叶涤被她拍的心头一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等到她又是一脸笑意地回到这边,叶涤咬了咬牙,又从袖子里拿出来个物什。

    杜鹃忍不住笑道:“你和你二叔可真像,什么都往袖子里放……”她突然想起,那次他辞了她一剑,从袖子里陆续拿出卷布、草药和麻绳来。

    叶涤听她说完,拿东西的手似乎凝固了,半晌才强作镇定,向着杜鹃递过去一样东西:“听说你生辰到了,这是我自己做的玉钗……”

    杜鹃接过来,和叶天机送的大同小异,忍不住问了句:“今年怎么了,生辰都流行送玉钗吗?”

    叶涤猛地看向她:“难道,还有谁送你玉钗了?”

    杜鹃不明就里,顺口答道:“你二叔啊,他也送的玉钗……”

    叶涤一双手握成拳头,瞧向杜鹃的一张脸瞬间苍白如纸:“那,你收了么?”

    ☆、第二十二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杜鹃细细地看那枚钗子,发现比叶天机送的多了朵小碎花,随口笑道:“你自己做的啊,手真巧。”

    叶涤忍了忍,深呼吸了一口,还是再次问了出来:“我二叔送的,你收了吗?”

    杜鹃这才抬起头来,不解地问道:“收了啊,他也说是生辰礼物,为啥不收?”

    叶涤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暗淡,像是要哭出来,然而还是缓了缓对着杜鹃道:“那你把我的还给我。”一边说着,伸手就要去夺。

    杜鹃感到莫名其妙:“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的道理?”说着,顺手戴在了发间:“我戴上了,就是我的啰。你要是好意思,就自己过来拿。”

    叶涤情绪上头,杜鹃话音一落,他就走了过来。杜鹃忙闪开去:“你还真要拿回去啊!”

    叶涤终是停下来了,看着那枚玉钗飞上她的发间,面上神色颇为复杂,不知道是难过、喜悦、心酸还是遗憾。

    杜鹃觉得没意思,随手抽了下来:“给你。”

    叶涤接过来,却并没有放进宽袖里。只是慢慢走近杜鹃,手颤抖着插/在了她的发间。左右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不妥,才慢慢地退开去。

    杜鹃顿时眉眼一展,笑出了声。叶涤目光闪动,在那笑意里望到了一片绚烂盛开的野杜鹃。

    “这不就结了。你啊,莫不是读书读傻了?”杜鹃白了他一眼,开始谆谆告诫起来:“别总想着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这世界那么大,是要吃亏的。”

    叶涤没听懂:“什么?”

    杜鹃叹了一声:“我懂你的意思,不就是觉得别人送的礼物和你一样,你不高兴了吗?你说说,那是你二叔,想到一起去多正常。再说了,送女孩子东西,除了胭脂水粉和钗子簪子,还有什么?我在这里整天风吹日晒,胭脂水粉可不都化成汗了?那你说,除了首饰我还能用什么?”杜鹃一本正经地向他解释道。

    叶涤看了看他,并不答话。

    杜鹃忍不住跺了跺脚:“你不说话,我可就回去了。这怎么比山上还冷,你二叔,嗯,也不知道送件厚衣服,还好意思和人家说是我师傅。”

    叶涤却是立即就开口了:“你等着,我去给你买去。”说完,转身就要走。

    “回来回来!”杜鹃缩了缩脖子:“山上整天训练,都已经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