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手机里想起顾寒的低沉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紧了紧拳头，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道：“顾寒，我……现在在你家门口……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什么？！”这下顾寒坐不住了，他猛然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怎么，家里出了什么事吗？。”不是的，是我的事。未等我开口，顾寒说完立马挂断了手机。我可以想象他紧张时的样子是怎样的，可以想象他匆忙穿上衣服的样子。我双手捂着胸口那份悸动，不自觉内心一阵阵温柔。

    思索间，只见顾寒披着简单的外套跑了过来，他有些吃力推开高大的铁门道：“怎么了风扬，大晚上来找我遇到什么事了吗？”

    他是跑过来的吗？看着他额头上少许的汗珠，我很是自以为是，他是为了紧张我而跑过来的。我高兴地笑了，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道：“你要去哪里？为什么突然不来上学了？”

    “就为了问这个？”顾寒无力靠坐在铁门上道：“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真是吓死我了。”他不自然抚了抚头发又道：“这是我爸突然决定的要去国外上学，所以……不能再待这里了。”说着，有些抱歉扭头望向繁星点点的黑暗中不再言语。

    去国外吗？我有些惊愕后退了一步，不知该如何表达此时内心的动荡、无助、茫然。“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不自然低下了头。

    “顾……寒，其实……我……”

    “恩？怎么？”顾寒眨了眨有些疲惫地眼睛。

    “其实……还……还有其他的事要……要问……问你。”我有些紧张道。这时我瞬间明白，告白是多么需要勇气。无论是男是女，在喜欢人告白面前总是显得那么手足无措以及胆小。而我今天也是不列外，有些害怕以及不可触摸的紧张感。

    顾寒茫然眨了眨眼睛，“是什么？”

    “你……”喜欢我吗？始终那几个字我无法从口中问出。我在害怕，在怕他讨厌我。谁知在我思索着如何表达时，夏尚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道：“怎么，哥终于要告白了吗？”

    “夏尚！你……你……”我惊讶的连连后退，他怎么过来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恩？告白？这什么意思？”这下顾寒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起身拍了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道：“喂喂，我说你们兄弟二人晚上不睡觉，大半夜来我家向谁告白？我妹妹吗？”

    夏尚不理会顾寒，他挑了挑眉双手抱胸道：“哥，你觉得呢？”

    我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办。我看着一脸愤怒的夏尚，又望了望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顾寒。咬了咬牙道：“夏尚，你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要不是妈对你不放心，非要我跟着你，谁会来这个地方！”

    我也怒了，刚才整理好的心情全都被打乱了，脑子里如今乱七八糟。随后转身冲着夏尚吼道：“好了！你也看到我在朋友这里不会出事，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喂喂，你们……你们好端端别吵架啊。都是兄弟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顾寒上前，挡在我和夏尚面前又道：“兄弟嘛，哪有解不开的结。凡事好好静下心慢慢说。你看，这大半夜在路边吵架也不是事。要不你们先进来，喝杯茶消消火再说”

    “哼！我们有事当然能好好说，但是要看什么事了！”

    “这……”顾寒有些尴尬看了看我，悄悄走到我旁边低语道：“喂，风扬你们兄弟二人到底怎么了？吵架怎吵到我家门口了？”

    我不语，扭过头。双手握的死死的。

    半晌，夏尚依旧见我不语，他讽刺道：“怎么，哥嫌丢人不好意思说吗？好吧，我就替哥哥说吧。反正这件事情早晚都要捅破，不如现在来个痛快吧。”

    “夏——尚！”我不顾一切推开旁边的顾寒，来到夏尚跟前道：“你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现在要处处针对我？为什么要这样？”

    “哥，你认为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惯，我就是理解不了，好好地一个哥哥偏偏喜欢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你的朋友！”说着夏尚伸手指着旁边的顾寒继续，道：“顾寒，你现在知道了吧，当初为什么要你离我哥远点，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了。都是因为我哥！我这个学习很好，又很优秀的哥哥，偏偏……偏偏喜欢上了你！喜欢上了一个同性！”

    “完了……”我低语着，机械性慢慢看向了顾寒。他一脸的错愕，等他缓缓看向我时，更是有些不可相信问道：“风扬，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无力轻声一笑，眼泪又不争气流了出来。扭动着有些生硬的脖子，慢慢看向顾寒，一字一句道：“顾寒，他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喜欢到……无可救药。”

    看着顾寒一步一步向后倒退，险些有些摔倒。我立马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谁知他似乎跟见到害虫一样立马将我甩开道：“别碰我！”他努力扶着身边的大铁门继续道：“没想到……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枉为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我的知己。你却……你却这样回报我。”

    我慌了，却不知现在该怎么做，看着渐渐将厌恶和嫌弃的表情慢慢爬上他的脸颊，我瞬间跌入了谷底，彻彻底底将我打入了万丈深渊。

    “顾寒，听我好好说好吗？其实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只是……”

    “够了！”顾寒吼道，打断我的话语。他狠狠瞪着我，似乎看着怪物一般，“风扬，从今以后我顾寒和夏风扬绝交！我没有你这么恶心的朋友！绝对——！没有！”语毕，立马转身跑入了黑夜的小道中。那个高大的铁门也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慢慢关上了。看着他慌张逃走的身影，慢慢融入到黑夜中时，我便知道完了，一切的一切便在今夜淹没在了这冗长的小道中。

    我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屈膝双手紧紧拥抱住，将头深深埋入膝间，有些自嘲道：“夏尚，满意了吗？你的愿望达成了，他现在连看到我就嫌弃的要死。”

    夏尚此时也是愣住了。他从未见到这样的哥哥，秃废的如同一个躯壳。那双空洞而找不到焦点的眼神有些让夏尚害怕。

    “哥，我只是让你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事错的。哥，你喜欢一个男，本就在这个世间是不允许的。”

    “错了吗？喜欢一个男人就错了吗？那什么是对的？喜欢一个女人是对吗？”我一遍遍喃呢着，却一直找不到答案，也无人告诉我又该如何去做。

    “哥，回去吧。妈见你大半夜跑出来也很担心你。”

    我不语，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怨他。但我也知道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去说。结果都会一样吧。被厌恶、被恶心。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最后望一眼身后那沉重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