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展云风却毫不客气地抓过她的一只手腕,直盯盯地看着她,眼中含着隐隐的怒意。
叶婉柔不解,心道:你在彩鸾公主那里受了气,干嘛拿我出气?
叶婉柔心里怕,面上却硬撑着,咬着牙与心中的恶魔对视。
“小姑姑。”展云风突然开口叫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三分寒意七分怒意,足以吓破人的胆。
叶婉柔听得心头一颤,立刻心虚的垂下了眼。
“答应一声给本王听听。”展云风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我……我又没说谎。”叶婉柔勉强辩解,小脸都白了几分。
“既然是长辈,刚刚为什么不替侄儿解围?”展云风的语气里带着冷冷的嘲讽。
“不是不帮,是……是不知该如何帮。”叶婉柔声音小小地答。
“你……”展云风怒极反笑,死丫头居然真敢承认。
叶婉柔不想再受这样的威胁,挣扎着向后躲。
马车恰在此时颠簸了一下,叶婉柔借力向后大退,展云风却用力将她拉回,如此一拉一扯,在车轮再一次的颠簸下,两人都稳不住身体的倒了下去。
触地的一刻,为避免磕碰到她,展云风护着她。
他在下,她在上。
可随后,他本能的将身体一转,将叶婉柔反压到了身下。
看着展云风近在咫尺的眉目,昨夜噩梦中这恶魔咬人的情景蓦然呈现!
叶婉柔的黑瞳骤然睁大,带着惊惧和茫然,她慌张的用没被束缚的那只手护住自己的唇,仿佛噩梦成真。
展云风本想拉她起来,却见她这突兀的动作,这使他瞬间想起了昨日午后那疼痛的一吻。
亲吻不应该是疼痛的。
展云风思索着把她唇上的那只手也握住。
少女的唇,粉嫩润泽,如春日初绽的蕊,微微抿着,带着诱人的羞怯。
掌心中的手柔若无骨,颤动挣扎,冰凉细滑,勾起莫名的欲望。
仿佛被什么蛊惑,他鬼使神差的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轻柔的触探,温柔至极,仿佛怕将她吻化了。
当那略凉的唇吻住自己时,叶婉柔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展云风听到压抑的哭泣声,不忍的睁开眼,不舍的抬起头,同时放开了掌心中的柔荑。
他自觉失礼,面色微不可查的泛红。
小姑娘哭得泣不成声,充满委屈和畏惧,让展云风有些负罪感。
“不要哭了。”他轻声哄,坐起身,同时将她的身子搂进了怀里,让她在自己的胸前尽情的哭泣。
叶婉柔哭了很久,哭得脱力,最后在抽涕中沉沉睡去。
厉王府,书房。
展云风刚一进来,陈雄就从梁上跳落下来,跪地道:“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降罪。”
展云风坐到宽大的桌案后,问道:“又查到了什么?”
陈雄回禀道:“彩鸾公主确是东陵国公主,东陵国公主众多且大多彪悍无理,以往并不曾有过公主参政的先例,或许是东陵王自觉儿子不成气,所以有意想栽培几个公主。这个彩鸾公主被派来时,并非主事使官,东陵王派了文臣随她一同前来,可据探子报,彩鸾公主刚一到梁都,便因言不和而将那文官绑在了驿馆里,属下已将那文官放回了东陵,让他如实将彩鸾公主在大梁所闯的祸事告诉给东陵王。”
展云风听罢看向一旁的梁桐,问道:“在殿上是你点了她的哑穴?”
一身暗青色长袍的梁桐笑答道:“属下只是喂她吃了粒花生,或许是噎到了,不要紧,过个三天五天就可以说话了。不过或许到时说话声音就真的是男人声了。”
展云风没有说话,他有些心不在焉。
施俊好奇地问道:“王爷,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他这一问,几个人一同看了过去,只见王爷的胸前晕着一圈水渍。
展云风轻咳了下,起身道:“本王去更衣,你们没其他事便各归各位。”
陈雄有些担心地问:“康平公主的事怎么解决?钦天监已经选定了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六。”
施俊皱眉,急道:“那岂不是转眼就到了。难道我们什么也不做,等着到时喝王爷的喜酒吗?”
第14章 安王入京
梁桐对此不以为意,对陈雄和施俊说道:“不用担心这个,东陵国很快就会派新的使臣来。以如今的情形来看,就算东陵王原本没打算和亲,现在也不得不和了。”
展云风欣赏地看了眼梁桐,说道:“你们现在只要命人去潭云十三州给他们彼此点压力就可以了。”
三人齐答:“王爷英明!属下遵命!”
展云风走向门口,几步后停下道:“安王即将返京,务必对其一举一动严加监视,其他人,暂不为患。”
厉王府,湖心小阁。
四个丫鬟急得团团转,从昨晚王爷将小姐抱回来到现在,小姐一直在睡觉。这都午后了,小姐怎么能睡这么久呢?
花菱眨眨眼,脸上的酒窝因吃胖,最近又深了几分,问道:“雪莹和月亭,你们昨天陪着小姐和王爷参加了晚宴,难道不知道小姐怎么了吗?”
风遥猜测道:“是不是小姐昨晚喝了很多酒呀?”
雪莹和月亭都一脸无辜:“我们真的不知道。小姐没有喝酒,王爷倒是喝了几杯,可是王爷没让小姐喝酒。”
花菱非常不解:“那小姐怎么能在马车上睡着了呢?”
雪莹和月亭齐齐摇头:“真的不知道。王爷在马车里,我们不能靠得太近,也没必要靠得太近,以王爷的功夫,哪用得着我们保护呀?”
叶婉柔其实早就醒了,她只是不想起来。
就那么躺在床榻上看着床幔发呆。
对于昨晚马车上发生的事情,她起初感觉有些恍惚,不确定那是噩梦还是真的。可是,后来摸摸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皮,她就明白那些是真的。
叶婉柔的心情有些烦躁。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她要如何继续下去。
她很想母亲,也想刘嬷嬷,想着想着,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母亲在世时,一直教育她要坚强,要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活着人生就有希望。母亲希望她能幸福的结婚生子,平安到老。可那是母亲对她的希望。
她自己的希望又是什么呢?
是希望杀掉厉王吗?
她起初确有想杀掉厉王的心思,可如今的事实告诉她,她更本没能力杀掉厉王,甚至连反抗他的轻薄的能力都没有。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怕自己根本下不了手杀人。
现下看来,那恶人已对她生出了别样的心思。所以,眼前最要紧的,就是尽快离开这厉王府,离开这里。
身旁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