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仔冲着厉铮挑衅地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迈着小脚丫飞快地逃离了这里,机智地往楼上的书房跑,一路连滚带飞,愣是没让厉铮碰到它一根毛。
白泽就在楼上的书房里,有他在,就算是凶兽饕餮也不敢对小鸡仔做什么,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林禺这才把视线放回到了面前的幼儿读物上。
厉铮买的拼音识字书还附带光盘,在刚才就已经放进了播放器里,林禺笨拙地拿遥控板打开,艰难地猜测着上面各个按键的用途,也被他误打误撞的按对了,电视上出现了画面,他也跟着里面的动画学了起来。
等白泽一手抱着小鸡仔,一手揪着厉铮下来的时候,林禺面前的书已经翻过了好几页。
将恹恹的小鸡仔放进他的怀里,白泽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林禺下意识地蹬了蹬腿,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他放在了餐桌前,面前也出现了一盘小点心。
“这是?”
“你学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下了。”不等林禺拒绝,白泽又继续道:“等会儿就要吃晚饭了,就算点心再好吃,也不能吃多,留着肚子晚饭的时候多吃一些。”
林禺扭头看了一眼电视,上面播放的动画还未结束,他还想要下去再看一会儿,却被白泽强硬地拦住了。
小鸡仔倒是十分乐意,欢快地啾了一声,圆滚滚的身体整个都趴在了盘子里,尖喙小口小口地啄着饼干屑,还十分贴心地给林禺推了一块,啾啾叫着让他也吃。
林禺没有办法,只好心不在焉地拿起小饼干放进嘴里咬。
小饼干不大,两口就能吃光,还被做成了十分可爱的小动物形状,奶味很足,却不会腻,口感意外的清爽。林禺咬了两口,注意力顿时从动画那里收了回来,全神贯注地吃饼干。
一盘子点心分量不大,一人一鸟很快就吃光了,连点饼干屑都没有剩下,被小鸡仔啄得干干净净。
“啾~”
“你也还想吃?”
“啾!”
林禺跳下了椅子,将小鸡仔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抱着盘子进了厨房。
里面的人还在料理台前忙活着,锅里的烧肉噗嗤噗嗤地冒着香味,案板上的大葱哐哐哐被切成几段,林禺蹲着盘子走到了白泽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白泽低头:“怎么了?”
林禺举高盘子给他:“吃完了。”
“啾~”
白泽将盘子接过来,随手放进了水槽里。
“还想要。”
“那不行,马上就要吃晚饭了,晚上还有很好吃的肉,难道你不想吃吗?”
不大的厨房里萦绕着烧肉的香味,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比林禺以往闻过的还要香上几十倍——爷爷怕火,厨艺也不怎么样,每次囫囵处理了就算是成功了,林禺吃了那么多年爷爷做的东西,还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小点心到底是小点心,在烧肉的香味面前溃不成军。
小鸡仔也幸福地捧住了脸:“啾~”
“那……”林禺犹豫一下,有些失望:“那我还是不吃了……”
“喂,你那么想吃我做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好话?”厉铮转过身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小子每次看见我就恨不得跑个百八十米远,现在肚子饿了,想吃我做的东西,是不是要先讨好一下我?之前那么不愿意搭理我,现在你要是和我道个歉,喊声哥,哥哥就原谅你了。”
林禺这才注意到,站在料理台前的人,竟然是那个凶兽饕餮!
而他以为负责做饭的白泽,竟然只是站在旁边打下手!
林禺惊呆了,连带着他肩膀上小鸡仔的毛也吓得根根竖了起来。
厉铮穿着一件样式普通的围裙,袖子挽起,手上还拿着锅铲,他的身后是一口噗嗤噗嗤冒着香气的锅,属于烧肉的勾人香味,就是从锅里传出来了,那个闻起来十分美味的烧肉,也是由饕餮做出来了。
林禺懵了,微张着嘴巴看着厉铮,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吓傻了?”厉铮纳闷:“我只是让你喊我一声哥哥,又不是要吃了你,怎么连这都能吓到?”
“……”
一人一鸡缓缓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猛地回过神来,转身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厨房,很快没了踪影。
厉铮:“……”
厉铮郁闷地扭头:“我有这么可怕吗?”
“他和你还不熟,你别吓唬他。”白泽说:“赶紧做完,你大哥快要回来了。”
厉铮乖乖应答,继续做饭,口中还不甘心地小声嘀咕:“那小子粘你粘得那么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昨天晚上还一起睡觉了呢……真是,他明明都知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他,干什么这么怕我……大哥那么凶他都不怕,竟然还怕我?!”
饕餮凶名在外,在不知情的人的印象中,其他凶兽加起来都比不上它一个。
白泽摇了摇头,没有拆穿他。
晚饭时,林禺和自己的小鸡仔,又战战兢兢地坐到了离厉铮最远的位置,这一次知道了家里的主厨是可怕的凶兽饕餮,一人一鸡吃饭的表情痛苦异常,仿佛吃得不是美味的烧肉,而是剧毒的□□。厉铮更是郁闷,被白泽瞪了好几眼,这才没有发作。
又学了一晚上的拼音,到了睡觉时间,林禺又抱着小鸡仔去敲白泽的门了。
这一次,他躺在白泽旁边,被子拉过下巴,挡住了大半张的脸,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外面。他抓着被子,不好意思地问道:“可以给我说说关于厉铮先生的事情吗?”
“你想要知道什么?”
“他……他真的和传说中的那样那么可怕吗?”
“你觉得他可怕吗?”
林禺想了想,摇摇头。就他自己亲眼看到的,饕餮虽然总是拿‘吃了他’吓唬他,可是也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从来没有付诸行动,看上去也很听白泽先生的话。只是他对饕餮的印象根深蒂固,有可怕的故事在先,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放松不了警惕,更何况,和宗先生以及白泽先生比起来,饕餮的性格实在是太恶劣了!
“故事毕竟只是故事。”白泽道:“他很想和你好好相处,但是他就是这么个性子,所有不好的话你都别听,只挑他的好话听就可以了,他说得越可怕,就越想和你亲近呢。”
林禺……实在看不太出来。
“你现在不信,等你和他相处久了,就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白泽慢腾腾地摸着他的头发:“别太相信外人口中的故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