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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精。

    一直缄默无言的青杏听到此处,也是浑身一凛,颤抖着双肩,忽而扑簌簌落下泪来。

    “说!”老太太沉着脸道,“若照实说了,就依亦涵所言,逐出府去,若敢有半字欺瞒……”

    屋内紧张的气氛,迅速弥漫开来,不等抽泣着的青杏开口,就有人坐不住了:“老太太……”

    出来的是李氏,但才叫了一声,就被老太太毫不客气地打断:“怎么?怕自家小的做了龌龊事,说出来丢人?”

    这话却是诛心了,李氏面如死灰,呐呐地退下,再不敢劝。

    青杏渐渐收住泪,两眼呆呆地望着许亦涵,那眸中,还有几分乞怜与哀求之意,她道:“是……是二小姐……她许诺我,等她做了嫡女,还我的卖身契,放我自由。”

    李氏登时大惊,顾不得老太太在跟前,跳出来劈头就是一掌,打得青杏跌倒在地,口中还恶语斥道:“好你个没恩义的贱奴才,张嘴就要咬人,我家亦纹哪里得罪了你!”

    老太太冷眼一横,即刻有人上前按住李氏,还未开口,又听得一迭声叫喊,有个婆子忙忙地跑进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好了,老太太,二小姐……二小姐把三小姐推到湖里去了!”

    “什么?!”贾氏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眩晕,几乎立不住脚。

    “救人呐!”老太太又是一阵急火攻心,许亦涵忙抚着她的后背,搀着她起身走出去。

    这里的荒唐事还未收拾,那边又出了幺蛾子,正厅里一干主子并丫鬟,齐齐地冒着严寒,赶去后院。

    这冰雪天气,湖面上都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真要被推入湖中,且不说呛水、着凉,光是磕着碰着,都不是千金小姐能受的罪。

    传了大夫,守在一旁听诊断,又将呆若木鸡的许亦纹交由老太太身边两个丫鬟看管,一家子女眷心内都已明了,今夜过后,后院里该是格局大变了。

    看着床榻上许亦敏因发烧而酡红的脸颊,许亦涵目光闪烁,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许亦纹大叫着“骗子”的情形。

    两件烂事折腾到夜半,老太太发落了青杏,又禁了许亦纹的足,回房去了。姨太太们各自散去,许亦涵趁着无人留意,带了青杏回绮兰院。

    已听说了事由的红缨好一阵义愤,几次想骂青杏,看着她失魂落魄的狼狈模样,又有些不忍。许亦涵屏退下人,坐在床沿上,打量着青杏,她双膝几乎废了,无力支撑,只得瘫坐在地上。

    “说说吧,为什么。哄老太太的话就不用重复了,我知道不是真的。”许亦涵抱着暖炉,随意道。

    青杏凄恻一笑:“你不是知道了吗?”

    许亦涵想想也是,遂换个话题:“刘长庚不知情吧?”

    提到刘长庚,青杏眼瞳一颤:“他……不知道。都是我自作主张,都是我……妄想嫁给刘公子,哪怕是个陪嫁,哪怕是个通房,只要能在他身边……”

    许亦涵不为所动,冷淡的口吻中既无怜悯,也无鄙夷:“也不算什么妄想,于情于理都说得通,你怀了他的孩子,他是该给你名分。”

    “你……”

    “想问我怎么知道?这院子里十几个丫鬟都听我的差遣,找一双眼睛盯着你,又有何难?”许亦涵道,“我只是觉得不解,你那么聪明,为何做这样的蠢事。难道这脏水泼到我身上,刘长庚就干净了?你不念主仆之情也罢了,连他都不顾,到底该说你是痴情还是绝情?”

    “他……”青杏脸上是苦涩,是羞愧,却又是几分决然,“我旁敲侧击好几次,他都……若等肚子显了,我、我……”

    “你没告诉他你怀孕了吧。”许亦涵沉默片刻,“他的确在犹豫,不想纳你为妾,是因为他……想娶你为妻。”

    青杏如遭雷劈,霎时间被抽去了精气神,整个人彻底枯萎,喃喃道:“不可能……不……我是个丫鬟……”

    “的确很难。”许亦涵面无表情道,“不过他已计划得差不多了,先想法子替你恢复自由身,再由瑞亲王收你为义妹,从瑞亲王府出嫁,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是你自己毁了自己!被逐出府的丫鬟,至少落个手脚不干净的名声,就是我肯把卖身契给你,你那乡下的爹娘还能不能抬得起头?刘长庚只能将你私藏,想纳为妾只怕都难了,就是进了门,也得教人瞧不起。青杏,是你自己毁了自己。”

    许亦涵说着一扬手,刘长庚深情款款赠予她的信物跌在她怀里,落在地上。青杏喉间一哽,骤然爆发出凄楚的哭声,一面哭,一面挪着失去知觉的双膝,如珍似宝地去捡那些东西……

    “我不为难你,也不同情你,你走吧,刘长庚在外面等你。”

    ☆、高傲亲王(二十)瑞亲王已经是个随时随地随心揩油的老司机了

    嘴上虽是无动于衷,实则内心郁结,只是也无人去说。

    青杏去了,许亦涵向老太太请示,提了小柳到二等,跟着红缨侍奉在左右。红缨是个心地善良重情义的,青杏走后,她也整日介郁郁寡欢,几次被许亦涵撞见眼圈红着暗暗抹泪。

    小柳心思敏捷,又会看眼色,嘴巴也牢,许亦涵交代的事都办得妥妥帖帖,好赖也维持着院中的安稳。

    许亦纹被禁足数月,许亦敏养着身子,将军府里的气氛也随之渐淡,就像随着隆冬逼近,也将是非暂且掩埋了一般,倒是难得地踏实了不少时日。

    临近春节,大哥许弘英从西北回京。这位兄长最是稳重,待弟弟妹妹们都亲,尤为宠爱自幼开朗好动的许亦涵,此番归家,还悄悄从军中带了一把缴获匈奴单于的匕首,颇令许亦涵感到欣喜。她摆着架势挥刺着,出了一头汗,倒觉得心情开阔不少。

    不几日前,老太太召集众人,宣布给许亦纹说了一门亲事,男方是个三品官的庶子,不意攀上了许家,生怕老太太反悔似的,忙不迭就来下了聘,眼看这门喜事就要板上钉钉,许亦纹在家里闷头痛哭,晕了好几次,还扬言要自杀。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反倒令老太太下定了决心,婚期仓促地定在了四月。

    这样鸡飞狗跳着到了元宵,为着筹备晚间出门,红缨与小柳领着院子里的丫鬟们做花灯,嘻嘻闹闹,好歹有了笑脸。

    午饭后许亦涵正预备着参与到丫鬟们的活动中去,却忽听得许弘英着人来请,到跟前问是什么事,大哥含笑不语,只领着她悄悄从侧门出了府,才站定,就见门前立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其上威风凛凛坐着的,不是瑞亲王又是谁?

    有些日子没见,他好像又瘦了些,潘安似的俊脸上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头上金冠束发,着暗金色窄袖胡服,白裤黑靴,好一副英姿飒爽的男儿气派。

    许亦涵神情警惕地望着他,在揣度大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