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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

    公子点头,含笑道:“是你会做的事。”

    小嫱还有些不放心:“此事便了了?官府不问罪?”

    “你那山寨,原是位于两府之交,其实两地官府都不愿管事,再者除打劫金银,向来不曾出什么人命,因此无妨。是此次有人暗中怂恿,打点了好处,又道山寨中金银财物堆积如山,愿意带路并刺探情报,故有此节。”公子摇扇道,“如今事已至此,知府又成业绩,我虽能保全山寨诸人性命,但只是也不能重操旧业,须是谋个正经行当方可。”

    小嫱耐着性子听罢,怒道:“什么人这般歹毒?与我山寨如此深仇大恨,竟要赶尽杀绝?”

    公子笑容森冷:“是你那劫掠回寨,要做压寨相公的严渊。”

    小嫱瞪着一双眼,久久不能回神。

    “许是那日我刺激狠了,他怀恨在心,报复到山寨头上,却是我思虑不周,未曾防范。”公子有些歉疚,小嫱略带怔忪地摇摇头:“是他心思狠毒……纵然我逃婚辜负在先,但山寨上下哪个亏待过他?日日好衣好食伺候着……如今他又伤人性命,又烧了山寨,实在可恨!”

    说到此,咬着牙,恨得几乎马上要去寻严渊,至少打一顿出气。

    公子似知她心意,道:“你莫不是要去打他一顿?这却不妥,拳打脚踢,伤及皮肉而已,又显理亏。”

    “那你说如何?”小嫱问。

    “你想如何?要他九族俱灭、身败名裂?”公子悠然问。

    “这……”小嫱犹豫片刻,“也似不妥,不至如此。只教他……只教他这辈子娶不到媳妇,打一辈子光棍!孤独终老,伶仃一人,最好还穷困潦倒,再不能串通官府为恶。”

    “这却容易。”公子一笑,小嫱又从他脸上看出狐狸般的狡诈,此人坏心眼颇多,正该用在此处。

    二人计议妥当,小嫱一颗心才算放下,既然公子说几日便可寻到,其他兄弟们也各无事,自然胜过吃那定心丸。

    两日后,小嫱与公子亲到东郊大牢,迎了众兄弟,安置在西街宅院,又教这些青壮汉子愿学手艺的,到薛家名下各店铺做徒弟,武艺好的,到薛家镖局应征,又或入宅院守卫……一一教导了规矩,从此改头换面,再不似匪徒那般无法无天作为。

    小嫱一则欣慰,二则有些心酸,成日家与这些兄弟,拦路抢劫,玩玩闹闹,何等自在。如今个个从良,有了规矩束缚,自不比从前逍遥。

    因此前一二日闹事者也有,冲突者也有,公子出面调停立规矩,先时众人感激他救命之恩,但因他眼盲,到底心内存着蔑视。谁知一动拳脚,无一个能过三五回合便败,到后来便都心悦诚服,个个夸口赞叹,听从公子安排,处处无事。

    又一日,小嫱正站在池边打水漂,却听得两三句粗嗓说话,认得是哥哥们,一跃跑去,果见三位兄长跟在公子身后,大步走来。

    “小四儿!”

    “四妹!”

    “大哥二哥三哥!”

    小嫱一头撞进大哥怀中,紧紧抱住,激动得泪珠滚滚,被大哥熊掌揉了揉脑瓜,道:“傻丫头,哭什么!”

    小嫱又呜呜咽咽地抱了二哥与三哥,才喜笑颜开:“我是太高兴了,幸好你们无事!”

    四人叙了话,却见大哥与三哥交换个眼色,温良的三哥近前来拉住小嫱,二人绕到一旁,他却低声问:“我们听说,你要嫁给薛公子,此事是真?”

    “是真。”小嫱未察他面色变化,道,“正说要去山寨下聘,突遭此事,幸而哥哥们无损。如今你们来了,却快些将我嫁出去罢,我好替山寨兄弟们多多捞些好处。”说着,还做个鬼脸。

    三哥眼珠转了转,却叹一声:“你这丫头,真是胡闹,下山不过几日,又嚷嚷着要嫁人,先前逃婚的却不是你?我悄与你说,快早打消这念想,大哥和二哥都不同意!”

    ☆、腹黑公子(十四)不是我愚笨,是敌人太狡诈!

    小嫱正愣着,却听后边大哥硬邦邦别扭道:“薛公子,这次山寨兄弟性命,多亏了你才能保全,我们兄弟三个,不是忘恩负义的,都铭记在心,大恩不言谢,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但一码归一码,小四儿的事,我做大哥的,不同意!你虽然有恩于我们,但小四不是货物,我等现在但凭如何潦倒,也不能用她来酬谢。”

    二哥声若洪钟,也急躁躁跟着说:“是啊,薛公子,我们男人家的事,不要牵扯小姑娘。”

    小嫱挣开三哥,急道:“大哥二哥,你们误会了。是我要嫁他在先,与此事无关,什么货物不货物,男人不男人的,我是自愿嫁他,与你们无干。”

    她这里急赤白脸,大哥却瞪她一眼,道:“是你要嫁也不成!忘了严渊那事了?先前我们也不同意,是你胡搅蛮缠,今个上吊,明个跳崖,哭死赖活的,无奈安排了婚事,你倒好,逃了婚跑下山来,让二弟好追!如今又说要嫁,我能同意吗?”

    “我……”小嫱一跺脚,“我非他不嫁!”

    三哥在身后幽幽道:“你前番也是如此说的。”

    “……”小嫱气得鼓着腮帮子,却无计可施,挪到公子旁,躲在他肩膀后,作楚楚可怜状,望着三位哥哥。

    公子便看不见,也知晓此刻剑拔弩张的局势,因此反如春风拂面,微微笑道:“三位兄长不同意这桩婚事,想是对在下不满意,如可据实相告疑虑之处,在下感激不尽。”

    他语气也诚恳,倒教大哥二哥两个粗人一时不好拒绝,又看了彼此眼色,大哥一咬牙,道:“薛公子,你是爽快人,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一是你薛家高门富户,我等匪贼之流高攀不上,但小四儿是我们捧大的,在山寨里,小兄弟们都叫一声四姐儿,虽不是千金小姐,也是娇惯放纵。若进了薛家门,又有大家规矩,又恐上上下下瞧不起,欺凌了她,我们却舍不得!”

    公子颔首,道:“兄长们却可放心,我已禀告父母知晓婚事,二老十分欢喜,日夜催促下聘迎亲,岂有嫌恶怠慢欺凌之理?再者令妹在府内居住这些时日,与丫鬟小厮们俱都亲近,也得玩闹,我院中更无什么规矩,但进家门,又是唯一的少夫人,焉有不尊重、虔心侍奉之理?薛家男子只娶一人,并无妾侍,此乃家规,兄长们一问便知。再者若还有不适之处,薛家宅院房产众多,搬出去独立门户也可,那时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