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了,多说始终无益。而且,他并不擅长言谈,无法给颜舒缓解一些疼痛,只能用袖子擦拭干沁出的汗水,仅此而已。
待到颜舒恢复了一丝丝气力,又再诺殇指导下将其余两瓶药上完,过程极其漫长,又及其煎熬,终于让颜舒有些力气被抽光之感。盖着薄衾,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动都会用尽所有气力。
不知何时,诺殇已经从书房的柜子中将她的干净的衣物找出来,规整的放在床上道:“等一下将干净的衣服换上,你再休息。”随即动作麻利地将床上琐碎的杂物收拾了起来,直起要来,看着一脸无力的颜舒道:“明日我再来看你。”如果可以,诺殇想一直留下来。但是碍于自己是男子,恐有不便。况且,在师妹心中,他也只是师兄而已。所以,他没有给自己找到留下来的借口。
言毕,便稳了稳自己混乱的思绪,朝窗棂处走去。
“谢谢你,师兄。”在诺殇欲打开窗棂的那一刻,颜舒微微开口。望着诺殇的背影,颜舒突然感到自己并不是很孤单。一直以来,颜舒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独孤的人,尤其在姐姐死后,在唤玉走后,颜舒这样的感觉更甚。所以她用公事麻醉自己,明面上为李崇鞠躬尽瘁,背地里却与朱温一种暗通着书信,监视着长安城的一举一动。她认为整个人繁忙起来,便能告别孤独。而今天,突然就是这么一刻,颜舒发觉,原来她并不孤独。原来,她的师兄一直在她身边。
“谢什么,傻丫头,我是你师兄啊。”诺殇回过头来,双眸弯弯,笑得璨如星辰,一眨不眨地望着颜舒。只有诺殇自己才知道这璀璨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他爱她,可是在她心中,自己却只是师兄而已。这点诺殇很明白,故他很有自知之明地与颜舒保持着这样师兄妹的关系,不让颜舒为难,也不让自己难堪。也许是这样,于两人来说便是最好的。他依然会在颜舒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颜舒欢喜的时候退在她身后支持他。因为,这就是他。
“好好休息,这样才能恢复得快,要知道这可是王府。”诺殇轻描淡写地说着,警惕着颜舒,鞭笞着颜舒。眼下,颜舒需要的是快快恢复,因为她还要一场大战没打,她不能这样倒下去。说完,再次抬起窗棂,翻身消失在屋子里。
颜舒木然地望着窗棂处,虽然不知道外边到底有多寒冷,可是,确实心有些暖了。
……
“小姐,你怎么了?”唤玉坐在长毯上,穿着厚厚的毛裘,纤手上突然被针扎的血点让她吃痛一下,手下的织锦也扔到了一边。
芍儿见唤玉怅然若失的样子,赶忙扑了过去,满脸焦急的望着她,“我去拿药。”
此时,洛阳城的雪已经下了几天,天地白茫茫一片,雪花纷扬,让整个洛阳城看起来肃穆而冷清。
“无事。”唤玉赶忙捉住芍儿的手,将手指微微含入口中,今个怎地了,她怎么能绣个织锦都被扎着了,真是奇怪。
芍儿见唤玉阻止她,也便停止了脚步。抬头见唤玉微微皱眉,眉目如画的脸上偏偏添了一丝丝忧愁,让本来无欲无求的娇弱美人更胜一筹,只觉得这样的小姐像画一样,美极了。回洛阳这么久,小姐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而且对那个负心汉只字未提,让芍儿本来惴惴不安的心也安稳下来。能吃能喝便是好,小姐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只是有一个问题,芍儿一直闹不明白。自从唤玉回洛阳之后,前往他们兰桂坊的贵族子弟可是踏破铁鞋了,个个要为小姐赎身,其中不乏一些优秀英俊的好儿郎,可是小姐虽然面上莞尔对待,可私下里却都推拒了。这可如何是好,眼看过了年小姐便十九岁了,俗话说的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姐怎么还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呢?这让芍儿又着急起来了,不行,改天她定要劝劝她家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要展现诺殇跟颜舒的感情的,并不像描写的有些微妙感觉。
因为诺殇在本菌心中是一个男神的存在,无怨无悔的付出,沉默深沉的爱~~
鉴于大家都在求唤玉的画面决定给一个。本来是打算不给画面的,我写作风格如此~~
架不住小天使可爱啊~~~
我要评论呜呜呜,我要评论
下章周六晚
☆、第72章 心有歉意
“大小姐,你又怎么了?”颜舒听到外边密而徐缓的敲门声,心中疑惑,吃力地从书房的小榻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来。自从受了罚已经三天,这三天可苦了颜舒,因为自己的身份非但不能找丫鬟来侍奉,连受伤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好在诺殇每日都看来照顾她,但诺殇毕竟是男子,男女有别,有些事情还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这个时候,颜舒真恨不得自己真的是男儿身,否则就不用惶惶终日、小心谨慎,唯恐被人知晓了身份。所以,这几天颜舒能不动就不动,好在诺殇带来的伤药确实管用,虽然还是行走不方便,但是确实比第一天要恢复太多,起码并不是那样难以忍受,自己也能偶尔下床活动,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应该无碍了吧!颜舒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就在颜舒在小床上闭目养神、休养生息的时候,不想有一个不回来事的大小姐坏了她的清梦,颜舒无力扶额,这李茗兮就不能让她安静一刻吗?受伤了还来叨扰她,实在让人抓狂,遂颜舒不怀好气地对上李茗兮。
“我。”在看到颜舒那一刻,李茗兮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稳了下来,自从从御史台回来之后,颜舒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她就再也没有见到他。颜舒挨了一百板子这件事情可并不是小事,虽然打在颜舒身上,但是自己也感觉到丝丝心疼,伴随着浓浓愧疚感。谁知道,颜舒这三天来除了诺殇谁都不见,这可把她憋坏了,要知道这心里愧疚的滋味拖一刻便难受一刻,重要她忍不住了,李茗兮本就是个急脾气的人,忍了三天已是极限,听诺殇的禀报说颜舒身子慢慢能动弹,这才放开了胆子来敲书房的门。否则她恐是要多隐忍一分,这与她来是说极大的煎熬。
看着颜舒极为简单的穿着素衣青衫,本来挽着玉簪的发丝也全然垂了下来,这几日愈发地消瘦起来,本来俊秀迷人的脸上泛着白,嘴唇上也毫无血色,整个人都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不由得心疼起来:“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要是不知道颜舒是男子的话,李茗兮倒觉得这样的颜舒倒有种病态美人的感觉,十分惹人怜爱。
“不用,有话在这里说。”颜舒将手臂一挡,撑在门框上,挡住李茗兮欲进门的身子,冷冷道。她可不想行这些什么规矩让李茗兮进去,否则又要听李茗兮寒暄一阵,到时候自己的身子更加支撑不支,还是速战速决最好。眼下已经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