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厅中央, 环顾了周围, 席上官员怔怔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敢出声。在眼神在瞥见那一抹白色的时候定格了,眼神带着无礼和轻佻道:“哟,这不是人称洛阳玉美人唤玉姑娘吗?前些年我还专门去洛阳捧过唤玉姑娘的场呢, 今个怎么有幸在如此盛宴遇到了姑娘你啊!”然后侧过身去,举起酒杯摇摇晃晃道,“我想必在座的大人们对于唤玉姑娘的名号可是不会不知道吧?”说着话的李玉康显然把唤玉当成了普通的舞姬,呼之即来。
全场此时大气不敢喘的望向李少康与唤玉两人。唤玉见有人大庭广众喊出她的名号,不解地抬起头来,清冷的眸子冷冷望向站在中央指着她的男人,心下有些疑惑,自己不曾认识过此人。也难怪,她入了青楼,每日的客人纷至沓来 ,她何曾把那些个只懂得寻欢作乐、亦或是舞文弄墨的男人们放在眼里,那她又如何能记得眼前这个嚣张男人的嘴脸呢?
李少康见自己双目注视的美人儿毫无反应,酒气冲天地说道:“唤玉姑娘的舞技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可征服了万千男儿的心,比那些个歌舞坊请来的歌姬简直是美上千倍万倍,不如我们趁朱大人大宴宾客这良辰,请唤玉姑娘给我们献上一舞,岂不快哉?”遂轻佻地望向唤玉,眼神带着**,虽说是邀请唤玉献上一舞,可是行为和语气分明未尊重唤玉分毫。
邝邰之在一旁看着这场无声的硝烟,她知道李少康是何等的蛮横,又知唤玉的脾气是断不会顺了他的意思的,又觉得是自己硬要把唤玉带来的,朱大人要宴请有功之人,她心里也是觉得唤玉的功不可没,所以自己做了决定把唤玉给请了出来。现下见李少康这无礼的举动和轻佻地语气,心里甚是不爽。作势要站身来说几句话,却在刚要起身之时被邝南逍一把按了下去,一记眼刀让她不敢妄为。邝邰之心下十分憋屈,可奈何自己父亲的阻止她只能硬生生地憋下了这口气,内心却像热锅里的蚂蚁很是着急。
邝南逍忌惮李家皇亲国戚的身份,自然不会与李家产生纠纷,更不会让邝邰之为了一个青楼的女子而在大庭广众面前与李家起了冲突,李太傅的薄面自己还是要给的。
唤玉此时仍然一动不动,见到邝家父子的举动,内心有些怆然,更有些自嘲,自己终归是个女子,是个青楼女子,才会不被尊重,才会无论走到哪里却仍然是男人酒桌上欢乐的工具。可她唤玉偏偏不顺那些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的意,只见唤玉突然清冷的眸子一转,带着几分释然与不羁,侧目瞥了一眼李少康,却仍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唤玉这样做就是告诉她并没有把眼前的李少康放在眼里,有些人暗自佩服那美人儿的骨气,有些人嫌那美人儿不识时务,但多多少少均在心中评论一番。就在众人屏息的那一刻,立于大厅中央的李少康,因受到轻视,面有愠色,不悦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倒了地上,敲击在地上的酒杯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振响了整个房间。
颜舒见李少康似乎要发怒,本来斜着地身子迅速的直了起来,睥睨着此时厅内几人的表现,见李玉康这样的无礼,怒火中烧,她还没这样颐指气使地要求唤玉在众人面前随意抛头弄姿,他可倒好居然不顾礼节地在如此场合让唤玉献舞。再瞧瞧在自己正对面的唤玉,虽然脸上依然噙着三分笑容,可这笑容之后却是冰冷透彻的心,这笑容不是真正的她。颜舒一直知道唤玉不像表面那样,她是心高气傲的,她如同天山上的白莲一般居高自持,却无奈身陷声色中,其实她哪里能受得了这般羞辱?
颜舒璨笑一声,目射寒光,随意地拎起酒壶往嘴里倒了几口那兰花佳酿,酒入甘肠,只觉得沁人心脾、好不快哉。随即利索地站起身来,大跨步地走到大厅中央,对着面前的李少康彬彬有礼道:“听闻李家少爷素通曲艺、又懂武艺,李少爷这样在众人面前请唤玉姑娘献舞,恐怕是吓了人家姑娘家家。你也知道姑娘家的被我们男人这样一下心情许是差了番,这跳舞也没有那股优美的意味了。不如趁今夜时候尚好,本官给众大人舞剑一场助兴可好?来消消李少爷的火气可好?李少爷意下如何?”
李少康脸色稍缓了缓,面对眼前的颜大人火气发作不出,算了,他也想找个台阶下,遂不爽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颜大人给众位大人露上一手。”拂了拂袖子,扫兴地转了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姿态不雅地坐了下身,十足像个花钱买乐子的公子哥。
颜舒见状,也不予理睬,遂朝门外小厮大喊:“给我取把宝剑来,今日大破神鹰寨,本官要为众位大人舞剑助兴。”
颜舒取了剑,也不多说,长剑出鞘,腾空而起跃到中央。抬手用力将长剑挥出,随后在空中倒翻入地,长剑抵在地上,却未有一丝弯曲,随即在空中不断变换万千姿态。众人见颜舒剑法奇幻,不由得全神贯地的望着那矫健的身子与剑法。只见颜舒在肩上运足了内力,带剑的右手一挥,腰身反屈,又在空中反旋,一虚一实,一经推衍,变化繁复之极不禁让人摒住呼吸,暗自叫好。这样曼妙、奇幻的剑招就如同舞蹈一般,姿态卓然,叹为观止。座上不时地传来赞赏声。
就在众人完全沉浸在这精湛的剑术上时,颜舒带剑陡然转向正目不转睛观望着她的李玉康面前,步伐飞速,趁李玉康未来得及反应,朝他白皙的脸颊上顺势一剑,只见剑尖上带着鲜红的几滴血液。
在场的官员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李玉康惨痛的大呼一声,白嫩的脸上赫然出现一道鲜红的五寸长的伤口,被剑上的脸上不住地往下流血。
李玉康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颊,再伸出自己的手掌望着血迹斑斑,不可思议地望向颜舒,脸色青白相间,大怒道:“颜大人,你这是何意?”
所有人完全不明白此时的状况,只知道颜大人舞剑有意伤了李家少爷,也有些不解地望向两人。
颜舒见李玉康气的发红的脸颊以及那长长的鲜红的疤痕,轻声冷哼,不缓不急地将那染血的宝剑丢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轻描淡写地道:“本官不才,只是想教教李少爷你怎么说话罢了。”
“我怎么说话关颜大人什么事情,你不由分说地伤我,岂不是欺人太甚?”李玉康听颜舒这样一说,立即明了颜舒许是为刚才对唤玉无礼的事情报不平,但是这关他长安来的黜置使什么事情,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他管吧,继续愤懑道。
颜舒听他这样一说,也不看他,转过身去径直走到唤玉面前,温柔地探下身去,盈盈握住唤玉的手,深深款款,凑到唤玉耳边悄声道:我怎能让玉儿你被欺负了去,自然是要欺负回来的。只见唤玉听他在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