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于情人间的喁喁私语,只是内容十分不堪。以前上官被人调戏的时候,这么粗鄙的对白,还真没人跟他说过,所以宋观这话出来,对上官的三观冲击非常巨大。尤其这对他来说十分不堪的话,被人这般轻描淡写的,用一种差不多算是温柔小意的语调说出来,其中强烈反差给他造成的冲击实难表述。上官一脸羞恼已极的表情,气得耳朵尖不自觉地都红透了,挣扎的动作越发剧烈。
宋观几乎搂不住上官,他见时机差不多,决定放大招,便借着宽袖遮挡动作,竟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隔着衣料,直接撸了一把主角受的丁丁!
“你!!!”
——脸色遽变的上官宴。
然后。
“啪!!!”
这一巴掌打得可真是震天响呀。
主角受这一耳光打的,绝对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宋观被打面具歪到一边,差点就掉下来!还好他眼疾手快,是赶紧把自己脸上的面具给扶住了,这才没导致自己身份暴露这样的惨案发生。只是嘴里都尝到一点血腥味,不过总算讨到了一个耳光,这阶段任务圆满完成,宋观便是挨了打也觉得一身轻松。
他和主角受之间的事情,发生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各种细节旁边人都还没看明白,整个故事就一耳光结束了。主角受在一步开外的地方,瞪着宋观,面上犹自是惊怒和不能置信的表情。一旁本来不太明显地在那儿暗自拆招的小饼和武林盟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惊呆,却是最后小饼先一步反应过来,那位武林盟主随之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
大家伙眼睁睁看着小饼一步上前,眼睁睁看着小饼将手里的热粥给泼到了主角受面上,眼睁睁地看着主角受被糊了一脸在那儿滴滴答答地淌着粥水。
小饼一手指着上官宴声色俱厉道:“你竟然敢打我家公子?!”
宋观:“……”
这一片混乱里宋观盯着上官宴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小饼你拿粥泼护卫就算了,你怎么去泼了主角受!
泼哪里不好为何要泼了对方的脸!
卧槽,主角受的脸要是泼坏了,这接下来的发展可尼玛的怎么好啊!!!!
第132章 第九弹 人人都爱宋丞相
宋观看到他那金贵的主角受被泼一脸的时候,简直吓得要心脏停止跳动。如此苦苦逼逼地走剧情,他一个炮灰当得如履薄冰——也不知之前走剧情的时候出了什么毛病,太后和大哥这两位似乎对他当丞相这事都不太满意,宋观总觉得对方是有二手计划准备的,就是随时能把自己从丞相的位置上换下去。这些年他是生怕对方一个不满意就要把自己搞下去,所以一直做牛做马加班加点地提高业绩,就为了能够顺应太后大哥的心意。
其实辛苦点也没什么,谁活着是不辛苦的,但辛苦着辛苦着,这辛苦要是全打了水漂那就太坑爹了!主角受如果在这个点儿上出了事,宋观真心觉得自己还不如去死算了。
所以当时他立刻就脸色大变地扑过去捧住了主角受的脸,真真是生怕那张将要迷倒七个“葫芦娃”的脸显现出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意外来。偏偏那厢动作一直慢一拍的武林盟主,这回倒是反应迅速了,他走上前,一手拍上来直接打掉了宋观的手,下手力道忒重,宋观手背登时就红了一片。
不过也幸好那粥方才买得早,虽然小饼泼出去的时候还是热粥,但也没有烫得过分,倒也是没有伤了上官宴的脸,宋观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只是眼见这番动静太大,周围看热闹的人围过来的是越来越多,宋观知晓了上官宴没什么大碍,自是不愿多留的,只低声对小饼说了一句“走”。
二人也的确不便在原地多待,小饼闻言便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跟在了宋观身后。趁着情况混乱,借着花灯节上大量来往的人群掩饰,他们很快淹没在人潮之中。宋观带着小饼在城中七歪八拐的,走了好一段路,最后在一道墙面前停下。
这是一条小巷,因此处角落里光线也不大鲜明,大家走过路过倒是没多少人会注意这里。宋观转过身来看着小饼。小巷里暗淡的光线在宋观面上跳跃,那是一种似乎蒙了一层灰的光影。他是半晌之后才开的口,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平日里没有的严厉,没有带名带姓,倒显得越发冷漠不近人情了:“我之前跟你怎么说的,你都不记得了?”
昏沉的夜色里,小饼沉默着,双膝一曲直接跪在了地上。血肉骨头磕在石板路上,隔着衣料,发出的是一声闷响,小饼跪下之后没有任何辩解话语,只说:“请公子责罚。”
明明几步之外就是喧闹的街景,灯火通明,可这昏暗的小巷子就仿佛是暗中蛰伏的巨兽口嘴一般,倏忽将外头的光与喧嚣之声全都吞噬了,于是内里只剩了徒然的冷寂。小饼跪在晦暗的阴影里,这初春夜间寒凉的冷意,并非有着如何强劲的侵略性,它们不曾直接席卷人身,只不过是轻描淡写地沿着他贴地的腿脚,一点点,一点点的,迟疑地漫溢上来。说不上难熬,但这些寒意,确乎是以一种慢吞吞的姿态,浸入了他的骨头当中的。
因为没有计时工具的辅助,时间变得格外难以捉摸,也许是这一切是许久许久,又也许只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但总归这最后,跪在地上的小饼是听到了宋观的一声叹息。极轻的,没有分量。他没有抬头,也不该抬头,所以自然看不见对方表情,所以唯一入耳的,只宋观之后一句冷冷淡淡到完全听不出情绪的:“你起来罢。”
此一晚后续事件并无什么可述的,自是不再另做详叙。花灯节过后,宋观同往常那般上朝,又同往常一般下朝。这春日阳光甚好,许多植物都在这时日伸展开了尖尖的嫩叶,百花吐蕊的景象更是已露了初初端倪。这一日下朝之后,宋观与几位同僚一同步行出宫。朝堂上小皇帝同太后之间的矛盾日益尖刻明显,今天他就是躺着也中枪好几回,十分累心,是以这一段同行之路,他挺心不在焉的,结果走着走着,冷不丁就听见身旁一位同僚道:“近日事多纷杂,又有一事尚未发生,但下臣估摸着,之后是差不多要闹腾起来的。”
另一人闻言“哦”了一声,十分配合地顺着问道:“不知是何事呢?”
先前那人道:“怕是大批寒门子弟要跪坐请愿了。”
又有一人闻言奇了怪了:“郑兄此言却是让人不解了。这些年政策一直对他们甚是宽容考虑,简直是十分迁就的了,都已如此,他们这般又是何故?”
最开始说话的那位“郑兄”摇了摇头,说道:“算是种种前因堆积吧,只是这一回的事彻底激化了一直以来的矛盾。”他补充说明完这个大前提,继续细说道,“此一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