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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装可怜,简直成精了。”然后那人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对了,无忧妹妹,这位是……?”

    “是店铺里的客人。”杜小公子听到“无忧姑娘”这样解释说,“她”回头看他,眼神平静无波,像是什么深潭,“她”说,“因为正好路过,便同我说了几句。”

    那人点了点头,摸了摸面具,然后笑了一下,杜小公子猜测对方是笑了,因为他听到了那人的笑声,那人转过身来向他行了一个礼:“在下姓宋,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隔着面具杜小公子听不出对面那人的笑意是恶意还是善意,也许是受眼下事情发展的影响,又或许是因为那又哭又笑的诡异面具模样,所以竟有种感觉那人也许是在嘲笑他的。当然,也许也可能是因为他想太多了,对方可能只是礼节性的笑了笑。谁知道呢。杜小公子弯腰捡起地上的伞,起身道:“宋公子脸上的面具当真是吓到我了。”

    那人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一下面具:“啊,抱歉抱歉。”

    杜小公子叹了口气,“在下吓得伞都掉了。”抖了抖被地上的水污了的伞面,他笑道,“宋公子为什么要道歉呢,其实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只是在下这样受不得惊吓了。”他抬头对上乔望舒的视线,微微顿了一下,“在下姓杜。”杜小公子又叹了一口气,似是自语般的,“这雨下的也真是……”将伞往上举了一点,礼貌而客气地笑了一下,“有些叫人头疼的。我看二位也还是早些回去罢,这春寒露重的。在下还有些事,便不打扰二位了。”说完了行了一个礼,轻声一句,“无忧姑娘,宋公子,告辞了。”

    他听见“无忧姑娘”缓声对他说:“杜公子,慢走。”

    宋观这一趟出门同上次不一样,其实他是和顾长老一道出来围观武林大赛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其实按照宋观本人的意愿来说,他是不愿去的。

    因宋观如今身上的母蛊发作,这一次出门之前,他灌了满满一水袋的药背着出门,没错就是那腥味重到让人简直不能忍的“谜之每月一帖药”。据说他今次携带出来的水袋,具有特殊的保鲜功效,液体装在里面一整年都不会过期,真是非常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是不知道其的工作原理是什么,于是光看解说就看起来非常不科学。

    宋观他并不想出门。

    ——是啊,出去围观个毛线武林大赛,大家宅着不是很好吗,还非得跑去看什么武林大赛,多心塞啊。

    现在他是非显性的隐性重残人士,要是来不及喝药,可是会每月满月的时候七窍流血飚得跟要马上升天去见佛祖一样,真真是药不能停的真实写照。

    宋观对于出门在外一事,总是分外担心,万一自己不小心把那个药袋给弄丢了,那可怎么办,光是那可能的飙血下场真是想想都要让人心寒,所以宋观并不大想出门。

    但据说以前每任教主,在这个年纪,都得出来围观一趟武林大赛,这样做是为了教育大家,不能用狭隘的爱教主义思想来看待事物,虽然白道很可恶,但我们大家也要剽窃汲取对方的先进思想和武艺,以全面的眼光来看待对手,并且从中进行对比反思我教有何地方可以向其学习从而进行改进提高。

    这真是先进的思想要点个赞,不过,顾长老对此进行了补充,表示,围观武林大赛途中,围观人士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疯狂捣乱,给白道人士疯狂添堵什么的,是更为提倡推崇的一件事。

    总之这还是一场非常必要的出行,不仅能激发改善提高我大圣教的现状的可能性,还能使得宋观担任教主的履历变得丰富好看点,所以宋观的这趟行程,就被长老们商讨着一致拍板下来。

    然,一路出行,令宋观没有想到的是,同行的顾长老在途中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只留了一个纸条,大概意思是“我们武林大会见么么哒”就不见了,哦,同样留下来的还有一头顾长老半路买回来的小毛驴。

    这头毛驴跟半途消失的顾长老一样很不靠谱,成天卖萌撒娇讨要胡萝卜不肯走路,不给胡萝卜还乱啃东西。这不宋观原本带着伞啊,易容的东西啊等等之类的,全都被这头蠢驴给嚼吧嚼吧咬烂了,并且每次迟到最后,这毛驴都会嫌这些东西太难吃,吃了又吐了出来。

    眼见好易容的东西都被这毛驴给糟蹋了,宋观当时掐死这头蠢驴的心都有了。

    尼玛吃什么不好把易容的东西都吃了他要怎么办!他一点都不想顶着自己那张脸出门好么,很麻烦的好吗。好不容易偷偷摸摸溜进城里,买了一个傩戏的面具跑出来,居然还被人错认成什么狗屁的采花大盗穷追不舍,宋观真是心塞的不得了,最令人心塞的还是那位追杀他的少侠锲而不舍地追了他尼玛两座城啊,尼玛两座!真是多大仇!

    宋观怀疑该采花大盗,是不是糟蹋了这位少侠的女神,追得那么紧,甩都甩不掉,而且武功还比他如今高一点,好在他机智找到一个机会把人给药晕了,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追杀成什么狗样。

    宋观跟在乔望舒后面回到魔教在这个城里的分部,和徐总管打过招呼回到房间里之后,他掀了面具拉着乔望舒哭诉了许久,然后想起一件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坠挂到了乔望舒脖子上:“无忧妹妹,这是给你的,据说开过光。我记得你以前晚上会做噩梦,这个戴着可以辟邪,可以消散噩梦,我也不知道这有没有效,但你戴着看看——你现在晚上还做噩梦吗?”

    乔望舒握着脖子上刚挂上去的玉佩,这枚玉佩还带着点宋观身上残留的温度,然本身冰凉一片,于是摸起来便是微微的温凉。

    其实他已经很久不做噩梦了,就算有,如今梦见了就算有什么算得上是噩梦的,他也是不怕了的。但宋观不知道。乔望舒看着宋观,握着手里的那枚玉佩,半晌低下头。这个角度宋观只能看到对方卷翘的睫毛,他看不见对方眼底的情绪,只听到一声放得很轻的“嗯”。

    宋观拉住乔望舒的手,拉着了之后,他并不怎么意外那双手抓在手里有点凉的触感,宋观说:“无忧妹妹你手还是那么冷,你喝姜汤了么?”想了想,又道,“对了,我去武林大会,你跟我一起去?”

    事实上,从正规手续上来说,乔望舒是不可以擅自离岗的,不过教主在此都发话了,徐总管便开了特例放人走。

    第二天早晨,两人便动身出发。宋观之前颇花费了时间在躲某位将他误认成采花大盗的少侠的追杀,导致如今时间有些紧凑已经临近武林大会,而此后再不快点就要来不及了,所以这行程比较赶。

    他们两人离开之后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杜小公子出现在店铺门口。许久未见到杜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