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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它想自己是会很难过的……但,万幸宋观的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

    鸡蛋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宋观每个周目要经历的世界,并不是靠随机抽中某个就一锤定音的。

    空间系统会随机抽取十个左右的小世界让鸡蛋君来选择,鸡蛋君就从那十个世界里,挑选出它最想要的一个。本次第四周目进行选择的时候,鸡蛋君发现它十分不幸的,随机到的都是些死法十分血腥可怕的世界——

    比如说,有一个世界,是“宋观”作为实验体,体内器官被寄生了各种小虫子,最后被蛀空了腹腔,然后轻轻一戳,肚皮破开流了一地虫子什么的……

    又比如说,作为外星母体,被子体分吃了,偏偏子体还不一口吃完,而是慢慢折磨母体,因为母体有着极强的愈合再生能力,所以就被当做是一种无限可再生食材一样,被圈养着分吃……

    有如此凶残展开做为对照组,鸡蛋君给宋观选择的第四周目里,无论是原本大纲的死法,还是后来宋观意外开辟出来的新型死法,有了那些对照组的冲击在前,在相比较而言之下,也就显得不那么不遭罪了。

    但宋观还是没办法接受的。

    鸡蛋君真想仰天长叹,真真是炮灰难做啊!

    说多都是泪,“炮灰”不是那么好当的,“炮灰攻”更不是那么好当的,鸡蛋君真的好怕再来一发让人hold不住的剧情,然后宋观就被玩坏了。它现在也没别的祈求,只希望下一周目剧情能平和一点,能给宋观一点时间缓一缓情绪。当然,最重要的,是“死亡痛觉关闭”这个东西能让它早日成功地申请到手,它希望能早日给宋观用上,让宋观别再每个周目都经历一场痛苦的死亡。

    【系统解说模式结束,希望引导者的帮助解决了玩家到目前为止所有不明白的问题】

    【下一目游戏即将开始,请玩家做好准备,现在进入倒计时阶段——】

    【五……】

    【四……】

    【三……】

    【二……】

    【一……】

    伴随着下一周目剧情即将开始的系统提示音,被鸡蛋君深深惦念着的宋观,顺利进入了第五周目。

    这一回,宋观接手新壳子的地点,是在卫生间。自然的,当时该壳子正在进行的行为动词是,“蹲厕所”——

    没错,原主蹲了一半厕所就升天了,还是便秘的那种。

    宋观一瞬间就:“……”

    有点恶心。

    一脸黑线地继续蹲那原主蹲到一半的厕所,在本周目一开始就遭遇了如此巨大“惊喜”的宋观,显然没有料到“惊喜”并不是只出现一个的。当他上完了厕所起来洗手,看到的,是洗手台的那面墙上,被人用报纸贴得严丝合缝的半身镜。

    这半身镜上的报纸,贴得并不整齐,并且右下角地方的那一块报纸,十分明显得裂了一道细缝。

    宋观看着那一道报纸细缝,皱眉,他的手就跟自己有意识了一般,一下直接扒拉上去,是个撕的动作。

    这尘世人生百态里,有一种生活态度叫“手不小心贱了一下”。同时这浮世浮尘里也有一句老话叫做“每一个事物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理由”。若以这句老话是正确的作为前提进行推理,那么眼前这卫生间里,这半身镜被报纸贴成这样,肯定是有它的原因的——且不论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防尘,还是为了防鬼。

    可宋观手♂贱扯开了那裂开口子的报纸,他是十分漫不经心地一撕,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薄薄纸张在他手里发出“嘶拉”一声响,那是一道十分流畅且清脆的声音。随着这一撕扯,报纸底下掩盖的镜子自然而然地就裸露了出来,于是灯光明亮的卫生间里,宋观毫无心理准备的,就看到了镜子里自己那鬼魅一般的影像——

    那是一张扭曲的脸,都不像是个人类。

    ——所有的五官都仿佛错移了一位,畸形而坑洼的面部。

    像被人捏毁了的石雕,小孩子胡乱涂鸦的一张画像。

    ——嘴巴不是嘴巴,眼睛不是眼睛。

    甚至连鼻子都只剩下半管。

    宋观:“……”

    我艹,吓出翔!

    第55章 唐隋番外·蜻蜓

    【不用醒来。也就不用知晓时日长久。】

    ——小哥哥。小哥哥。外面真的好冷呢。我觉得好冷啊。

    这样的濒死之际,血肉被烧成灰的温度里,恍惚的错觉之中,他仿佛又听到了唐宋当年拉着他手时轻轻低语的那句话。他仿佛又听见。仿佛。于是便也就真的觉得有些冷了。明明骨血都快要在这瞬间极高的温度里沸腾,可他真的便觉得冷。脑中一片紊乱里,那些破碎而不连贯的画面,是他离开这个世间的最后记忆。

    可有那样一瞬的倒错感,他陷于剔骨的严寒之中,而截然相反的是外头蒸腾的温度,连时间都沸腾高温,两厢极度的撕扯之中,他已辨不清到底是幻觉又或是真实。一切都似在荒诞地溯流而回,仿佛他又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他和唐宋隔着墙角的栅栏,外头明月如冰,是初秋的夜。雾气深重,秋夜寒凉,他和唐宋隔着栅栏偎依,他攥着唐宋的手。屋外月光洁白明净,是幽幽的清明。他听见唐宋声音极轻地对他说:“小哥哥你拉住我的手呀,你拉住我的手,我就不冷了。”

    是不是都是错觉?其实后来的一切都尚未发生。他这一生到底是算长还是算短?回忆的时候竟有些茫然。人生的时间线断裂成这样清晰的两部分,一半是无忧无虑的童年,一半是被滞留的岁月。

    他很少回忆,真的很少。

    年幼时他也曾是父母最为宝贝最为令之骄傲的孩子,但后来一切都发生成截然不同的模样。他在少年时期常被母亲反锁在房间里关禁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时候会是因为一句话,又或者仅仅是一个眼神的触怒。

    他的母亲不会打他,因为这样的行为对于她的教养来说也实在过于失态。她只消将他关起来。没有窗的屋子,没有灯,只有紧闭的大门。白日里还能从门缝间看见微弱的光,到了夜间便是漆黑的一片。

    时间在死寂的黑暗里凝固得让人窒息,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一分一秒的时间都变得难捱。他原先最初的时候还会哭,次日见着母亲只求着不要再将他关起来,他说他一定会好好听话。母亲低头看他,片刻后伸出了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动作那样温柔,连声音都是轻软的,面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手指温度冰凉。

    她这样说:“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怪物。”

    没有音调的语句,浮于假象的表情。不是问他,也不是自问,只是一句陈述。那触摸在脸上的手指冰凉温度,也比不上母亲审视过来的目光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