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你的心情了,换我摊上这么霸道的家长,早闹的天翻地覆了。”
李冷亦却摇摇头说:“你闹不起来的,你在怎么反抗,他们总有办法把你制服,就像现在,他们管不了我,就去找我上司的麻烦,要是还管不了,就该拿你开刀了。”
正说着话,门上传来敲门声,梅立说了一声:“进来吧。”小赵推门而入,说:“处长刚才拿了份资料过来让你填,让你今天就交上去。”
梅立迟疑了一下,说:“什么资料?”
“好像是政审,说你政审不合格。”
梅立闻言诧异的说:“我政审当然过不了,我要是正常招入伍的肯定招不进来,可我是特招呀。”她说着看了一眼李冷亦,李冷亦一脸的我就知道会这样。
梅立自然也明白了,于是说:“你先出去吧,我填好了叫你。”小赵出去了,李冷亦说:“看吧,说来就来。”
梅立鄙夷说:“可我是特招,这招对我不好用。”李冷亦一副了若指掌的样子,说:“他们现在不是要把你怎么样,这叫先礼后兵,是一种警告,就是给你找点麻烦,让你知道他们能量有多大,让你知难而退,你要是现在不知道好歹,马上就会有更厉害的后招等着你。”
梅立想了想,夏天虹都为此事被叫去谈话,被穿小鞋,一般人只能乖乖退散,皇亲国戚没几个惹得起的。所以梅立此时也只有更加丧气,心想着“等我有一天飞上枝头,有你们好瞧的。”
她这样想着,看着李冷亦,说:“我都不知道你会被调到哪里去,分别之前再聊会呗。”李冷亦自然是更加丧气,说:“能聊什么呢?”梅立说:“你爷爷以前是什么军衔?”
李冷亦想了想,说:“中将,你知道老一辈的中将,也就那么几个人了,没退休之前,他是西南junqu总司令,年轻的时候打过朝#鲜战争,越战时就已经是指挥官了,现在就算退了,多少人还是战战兢兢要看他的脸色。”
梅立这才明白,桑尼亚怎么会盯上李冷亦,西南军区驻守云南边防,金三角那边情况一直都非常复杂,而且中国跟缅甸的关系虽然一直号称睦邻友好,但是情势说变就变。桑尼亚是早早就摆好了棋,等到用的时候,信手掂来就行。不过估计她也没想到,的反而被她的棋子反将了一军。
李冷亦又说:“我们家,一个中将,一个大校,一个少校,以前我奶奶军衔最低,是少校,现在我军衔最低。”梅立听着有些头皮发麻,嘴上说:“听起来蛮酷的。”
李冷亦却说:“我妈妈是大校,是技术工种,是做什么导弹轨道技术性什么......”李冷亦想着突然一挥手,说:“啊呀记不清了,反正总称挺复杂的我也记不住,我爷爷呢一贯是军人作风,在外面在家里都一样,我奶奶以前是他的护士,就只照顾他一个,后来结了婚,连工作都不再去了,因为她的工作就是照顾我爷爷,从属性人格,我也也不管说什么,她都会听,完全不会反驳,而且觉得这是做女人的最高境界。我爸爸是那个从小就被我爷爷瞧不上的没出息的儿子,只不过因为计划生育,就生了他这一个,我爷爷可耿耿于怀了。我爸爸在他爹这种控制狂身边长大,后果可想而知,性格特别蔫,家里有任何事情都不会说话,他是上校,其实工作也是混日子,没什么上进心,不过后台硬,慢慢熬资历也熬出来了,我妈妈是我爷爷单位一个部门的领导,年轻有为,被我爷爷看上,就安排我爸妈相亲。我爸爸屁也不放一个,我妈妈为了前程,毫不犹豫的就嫁了。他们没感情,夫妻分居已经十多年了,可我爷爷觉得正常,因为他跟我奶奶人还没到中年就已经分居了,他认为国家大业,任何一件小事都比家里的事情重要,为了国家,必须牺牲,服从。在我们家没有情感可言,只有从属关系,谁军衔高,谁的话语权最大,上级发号施令,下级服从安排。”
梅立听得目瞪口呆,说:“难怪你羡慕我呢,你的家庭关系好变态。”李冷亦并没有生气,说:“但是在别人眼里这种关系很正常呀。”
梅立想了想,说:“我那会我妈妈管我,我要去做一件挺危险的时候,我妈妈不让去,我就从屋顶出去,还是去了,我妈妈气炸了,但还是追了过去,把我这个中二期少女从危险中解救了出来。后来虽然生气,可是也没把我怎么着,可你家里人大有拿你当阶级敌人来看的趋势呀。”
李冷亦常常叹了口气,说:“你还记得我说过吗?小时候有一次我闹着不去上校,是因为有个老师猥亵我。我爷爷不知道,说了他也不会信,他会认为我是瞎闹说谎,找借口不去学校,于是他拿着**指着我脑袋,告诉我不去上学,他就枪毙我,然后我忍受了那个老师的猥亵,整整三年,直到小学毕业,你相信吗?我可是红三代哦,我爷爷的头衔说出去吓跪一地人,可唯独我没有被他保护过,他不仅不会保护我,他还把我推向深渊。”
梅立听着更是呆若木鸡,愣了好一会,俯身抱住了李冷亦,说:“来,我觉得你这会需要抱一下,我难过的时候我妈妈就是这样抱我的。哎.....这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妈妈会把学校炸了的。”
李冷亦心情黯然,此时听梅立么这一说,不仅又笑了起来,说:“你有个好妈妈。”
梅立却说:“什么呀,我小时候跟着她颠沛流离的,还经常饿肚子,不是穷到没钱吃饭,而是没人照顾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我妈妈训练成了超级小特工,她不照顾我,我也不指望她照顾,自己学着照顾自己,还照顾她,帮她打架,相依为命过了十几二十年。”
梅立说着自己反而伤感起来,李冷亦却疑惑,说:“我挺你说你妈妈过世了,可是你看起来怎么也不是特别伤心。”梅立闻言,急忙岔开话题,说:“刀口上摸爬滚打的人,我们对这一点早有共识了。”
“什么共识?横死的共识吗?”梅立笑了笑,说:“我妈妈那会虽然没有能好好照顾我,但她教会了我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那就是爱....”她说到最后,拖长了尾音,用话剧腔说完了爱那个字,双手做展翅欲飞装,李冷亦看着她又笑了起来,说:“我要去收拾东西了,再磨叽,他们又要炸了。”
而在此时,她们听到外面办公室里似乎进来了人,梅立疑惑的通过小窗户看了一眼,看到竟然是李冷亦的妈妈来了。梅立急忙给李冷亦递了个眼色,李冷亦起身说:“我出去了,你别出来了,小心挨训。”
梅立撇撇嘴,就没再出去。看李冷亦走了,她起身到窗户边上往下看